一圈過後,老學長張立秋,以身體不適為由,婉拒眾人的熱情相送,把舞台留給年輕氣盛的學弟楊劍。
他本以為會是一場學長與學弟之間的交流,沒成想卻差點被動卷入到一群暫露頭角的勢力當中。
他們可以替楊劍撐腰,他們可以向陸懷遠效忠,可統戰部長張立秋卻不想輕易下注,至少目前還看不清局勢的走向。
而楊劍還在畢恭畢敬地攙扶老學長出屋。
眼見楊劍並沒有看透眾人的心思,張立秋便以退為進,略顯感傷地感慨句:“學長還能再堅持個三年左右吧。”
聞言,楊劍沒敢亂開口,而是靜聽老學長“臨終遺言”。
“我們這代人啊,要文化沒文化,要素質沒素質,全靠一腔熱血在打拚啊。”
停頓一下,笑了笑,道:“也該退啦,是時候讓位了嘛。”
“老學長”楊劍輕聲呼喚,竟然有些不舍與傷感。
這時,張立秋停下腳步,扭頭直視楊劍的雙眸,一臉羨慕地說道:“楊劍,你們接受過係統的培訓,享受過真正的高等教育。”
“正是黨和國家急需的高素質人才,恰是經濟飛速發展的必備基石,就是華夏民族的未來與希望。”
“古語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楊劍!老學長送你一句話!”停頓片刻,一字一句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此話一出,楊劍頓時頭皮發麻,激動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見此情景,張立秋繼續慫恿楊劍:“掃掉盛京市的害群之馬!掃除奉天省內的魑魅魍魎!掃出一個更加清廉的華夏!”
“是!老學長!”楊劍原地深鞠一躬,差點激動出滾燙地眼淚啊。
張立秋扶起楊劍,語重心長地說句:“楊劍,你要記住,一心向黨,一心為民,一生乾事,一生奉公。”
“民心所向,政之所往,隻有萬民敬仰,才能眾望所歸。”
楊劍狠狠地點頭,隻想用眼神兒與實際行動,來履行老學長的諄諄教誨。
見此情景,張立秋露出欣慰地笑容:“薪火相傳,生生不息,以夢為馬,不負韶華。”
“回去吧,彆讓大家久等了。”說罷,張立秋抬腿就走。
楊劍目送老學長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昏暗的馬路裡。
剛要返回酒店,陰影裡突然走出一位,拎著皮箱的神秘男子:“楊秘,我是來跟你告彆的。”
還沒看清正臉,卻能聽出他是省農業農村廳的王建華!!!
見此情景,楊劍頓時頭大,隻能上前一步,皺眉問句:“你要去哪兒啊?”
隻見王建華放下手中的皮箱,大義凜然地說出:“我要用自己的雙腿,踏遍奉天省內的每一處農田!”
此話一出,楊劍瞬間尬住,很想轉身就走,奈何不能狗眼看人低,隻能耐心聽他吹完牛逼。
“久居廟堂之高,而忘江湖之遠,不解百姓之苦。我要去尋找我的初心,我要去重新調研一番。”
“那就預祝王廳長,一路順風,凱旋而歸。”楊劍強掩胃部的不適,違心地祝福一句。
“此去一彆,便是滄海桑田,王某想喝一杯送行酒!”王建華挑明來意。
楊劍瞬間翻臉,厲聲質問句:“王廳長!家國大事,豈可兒戲?”
“楊秘,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要下去調研了!我一定會給陸書記帶回一份滿意的答卷!”王建華急了,他確實要去調研,但更多的是想保住自己的官位。
“王廳長,等你回來,我可以為你接風。”楊劍正色敷衍一句。
“一言為定!”王建華伸出右手,想要一個承諾。
楊劍與他握手,順嘴提醒一句:“牢記陸書記指示,牢記農業的地位。”
“放心吧!你就等待我的好消息吧!”王建華為自己打氣,替自己洗腦,幫自己壯膽。
可楊劍隻能為他送行:“一路順風,馬到功成。”
“楊秘!再見!”說罷,王建華轉身就走,頗具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氣場。
目送王建華拎著皮箱,同樣消失在昏暗的馬路裡,楊劍隻能在心裡替他祈禱。
剛要轉身回去,張院長的聲音突然響起:“楊劍,等一下!”
看清張院長的麵容,楊劍立即大步相迎,無比熱情地邀請對方進屋說話。
可張院長隻是順路看見楊劍而已,便主動過來說句話,算是提前鋪墊一下吧。
“最新檢查結果顯示,周甜甜再也沒辦法生育了。”張院長隻能深表同情。
楊劍頓時“咯噔”一下,遲遲都不敢相信會這樣
“楊劍,我還有事兒,明天去我那裡喝茶。”說著,張院長輕拍楊劍的肩膀,試圖提醒楊劍冷靜冷靜,
楊劍強壓胸中的滔天恨意,沉聲說句:“謝謝張院長。”
目送張院長走遠後,楊劍掏出褲兜裡的手機,打給正在行動的董翠。
“找到了嗎?”楊劍急不可耐地問道。
“人沒齊,再等等。”董翠正在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
“客人超標,場地夠大嗎?”楊劍準備把屋內的領導全部帶去,讓他們一起欣賞一出好戲。
“絕對夠用!這幫畜生玩的真花!場麵真大!”董翠咬牙切齒道。
“好!辛苦你了!”話畢,楊劍返回包廂,帶頭喝杯壯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