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和蘇千月的約定,周柔一早就在寶山齋等她了。
蘇千月進去的時候,就見著她和她婢女在一邊等。
“久等了,周小姐。”
回頭見著蘇千月來了,周柔很是高興,起身朝著她行禮,怎麼說她也是郡主。
“周小姐,不必多禮。”蘇千月親自扶起她:“若是不介意的話,喊我月兒就好。”
“好,月兒。”能夠讓自己喊她月兒,蘇千月定是認了她這個朋友。
“這些日子在府中可是好?”
周柔聽後,歎了口氣:“還好。”
她怎麼開口說自己的遭遇?說她和娘每日被羞辱還要忍氣吞聲?
還是說爹隻要和她說幾句話,母親就過來辱罵她姨娘?
後來爹知道了以後,連同她一起罵,說女子就是麻煩,儘是給他惹是生非。
就算周柔不說,蘇千月也明白,庶女本來就是命運多舛。
“上次,你救了落晚,我說過幫你的。”她語重心長道。
一聽到蘇千月終於說幫自己了,她很是高興,認真聽接下來的話。
“如今你對你爹爹可是還有期待?”
“實不相瞞,爹爹從來就沒有認真看過我們這些人,但凡沒了利用價值就等於廢棋。”
“從前姐姐還康健的時候,因為是嫡女,爹爹許是還會用心對她,如今”她悄悄看了一眼蘇千月的臉色,見她沒有表露,繼續說。
“如今爹爹早就不理她了。”
“若是你娘帶著你和你爹和離呢?”雖然不想問,但是還是必須問,否則她這忙怕是幫不上了。
“和離?”從前她也想過,哪有那麼簡單?
“其他的不用想,若是能,你們同意嗎?”蘇千月喝了一口茶水繼續問。
“同意。”周柔點點頭,眼中居然帶著些期待。
“好,和離後,你爹和你便沒有任何關係,難道你不傷心嗎?”
聽她這樣問,周柔突然冷笑。
“月兒,你怕是不知道吧,我爹,在我十四歲前,幾乎從未來看過我,後來是見到了我的容顏,覺得我能給他帶來利益,這才見了我。”
“姨娘當年也是被強迫的,當娘我姨娘還有一個心上人,是我爹強迫了我姨娘,強行把他們拆散了。”
“後來我爹給了我外祖父很多銀子,我外祖父也就同意了,有了我以後,府中的侍妾也越來越多,爹爹就把我姨娘忘記了。”
“我整日看著我姨娘以淚洗麵,我也不忍,雖然我姨娘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生了我,這些年她對我極好,詩詞歌賦都毫無保留的教育我,養育我。”
“母親打我的時候,也總是護著我,覺得是她害了我,爹辱罵打我的時候姨娘也總會跟著受罪。”
“若是和離,也許姨娘還能遇見那個心上人,我作為女兒,也少一些愧疚。”
原來周柔的姨娘還有這些事,蘇千月也是第一次知道,前世周柔後來確實被作為工具出嫁了,日子過得並不好,後麵,她姨娘的事她也不知道了。
“好,周柔,若是決定了,我便幫你,這幾日,你爹會帶著新歡入府,你們看好那一日。”
隨後她用意念在身後拿出一瓶藥遞給周柔。
“這是藥,就連太醫也查不出的,到時候你和姨娘吃下去,然後跑去找你爹,記住了,在那個新寵妾麵前,能讓你爹多丟人就多丟人,到時候他一定會給你們休書的。”
周柔對蘇千月縝密的心思有些佩服,她從前真是小瞧她了,怪不得,她能得皇上等人的寵愛,還好自己從前並沒有怎麼得罪她。
她接過藥,點了點頭:“好,月兒,謝謝。”
“到時候我們吃的這個藥,可有解藥?”
“有,到時候若是你們被趕出府了,就直接去神醫閣找我。”
“好的。”這一刻,周柔對她居然產生了崇拜的目光。
離開了寶山齋,周柔心中豁然開朗了起來,第一次她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小姐,一會回去可是小心些,免得被發現了。”阿梅輕聲提醒道。
“好的。”
蘇千月百無聊賴的走在路上,心中想著什麼時候一鍋端了他們。
“師妹。”
“師兄?”
“師妹,最近怎麼都不理我?我約你來寶山齋你也不來?”
“你約我了?”她沒收到啊。
“是啊,我跟你說有重要的事找你。”
今日正好在路上碰到,不然他都要去將軍府問,是不是她失蹤了。
“師兄,有什麼事?”
兩人走在街上,龍慕白環視了四周,低聲道:
“關於蘇夢雲的。”
“既然如此,那就去寶山齋吧。”
帶著他往回走,寶山齋掌櫃見著蘇千月又回來了,恭敬道:“王妃,可是東西落下了?”
“不是,帶朋友來。”
“好嘞。”
隨後蘇千月帶著龍慕白上了二樓的雅間。
“師兄,坐吧。”
“嗯。”他拿起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給蘇千月:“師妹,喝點水吧。”
“師兄,你說有什麼重要的事?”
蘇千月見他坐下開口詢問。
“師妹,我的人見到你前些日子故意放走你那個庶妹?”
“是的。”
“可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他有些不解問道。
“在何處?”她問道。
前些日子,她為了查出蘇夢雲背後的人,故意放她走,想知道暗處的人到底是誰,沒想到她居然沒去找那人。
“她攀上了司徒仇,成為了司徒仇的皇後。”
蘇千月瞪大眼睛,這司徒仇可不是什麼好皇帝,要說這天下哪裡的女子不願意做皇後,那就是司徒仇的平景國。
他幾近變態的行為已經折磨了好幾任皇後薨世了,有的皇後還是自儘了,因此後來的女子寧願自儘也不願意成為他的皇後,沒想到蘇夢雲為了自己的野心,這都能忍。
“她本事這麼大?”
“不,她一開始被擄走的,聽到他是皇上以後,心甘情願跟著她。”
“嗬”這很像她,她愛的是那至高無上的權利,而不是這個男人。
“師兄,你說的就是這個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