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周淑妃收到了李美人被斬殺的聖旨,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喜鵲,我們去瞧瞧皇上。”
“是。”
今日她特地穿了一身樸素的衣裳,麵容也特地用胭脂裝飾了一下,顯得很是憔悴。
“江公公,本宮進去瞧瞧皇上。”
周淑妃裝著很是傷心的樣子,時不時的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江公公見她這樣,自然是安慰道:“淑妃娘娘,您彆難過,皇上如今昏迷,想來是毒藥因素,安月郡主已經在研製藥了,皇上一定會醒的。”
周淑妃心中一驚,“醒”?皇上怎麼能醒,她絕對不允許。
“江公公說的是,皇上一定會醒的。”她故作難過的說了一聲,隨後就進去了。
喜鵲跟在身後,低頭不語,看不清她的神情。
周淑妃見著龍榻上閉著眼睛的中年男子,一步步朝著他走過去。
回想起了這些年,從初見時的模樣到今日的恩怨情仇,她心中有些動搖,但是一想到家人,她便什麼也不顧了。
“皇上,您可記得初見時妾身的樣子麼?”周淑妃撫摸著皇上的臉麵,深情道。
“那時候妾身還是個未及笄的女子,一次意外妾身見您在戰場上馳騁的樣子,妾身便決定要父皇將妾身嫁給您,卻被宋棲純那個賤人捷足先登了。”
“可天算不如人算,最後我滿心歡喜的想成為您的側妃之時,卻失去了我的父皇和母後。”
“顧宗墨,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們做的。”
“我隱姓埋名這麼久,為的就是這一天,如今太子被囚禁,你也要死了,那繼位的事,妾身便替你決定了。”
“你放心,西蜀國在然兒手中一樣能威震四方,國泰民安。”
周淑妃滿眼恨意的怒視著這個沒有生機的男子,她拿出手中的透明色的液體,手慢慢的移動在皇上的嘴邊。
暗處裡的顧蕭宸和蘇千月緊張的心提到了嗓子裡,可是為了不破壞皇上的計劃,隻能忍。
“皇上,下輩子,希望我們都是平凡的百姓,也許,妾身對您或許會有真心。”
皇上內心很是惶恐,雖然假死藥被他吃了,可是現在他動彈不得,按照蘇千月給的藥效時間,應該過了才對。
他的手指努力的在動彈,而蘇千月和顧蕭宸也發現了。
砰!
正當皇上想用內力的時候,他突然反射性的手,打掉了周淑妃的藥瓶。
門外聽見聲音的江公公急忙進來,被眼前的畫麵嚇傻了。
“皇上,您醒了?”
“來人,周淑妃試圖謀殺朕,將她抓起來。”
“是。”
門外的禦林軍早已經被安排在外麵,就等皇上發話。
禦林軍一人抓著喜鵲和手上拿著的聖旨。
一人則壓製著周淑妃。
“哈哈哈哈~,沒想到,最後我居然還是中了你的鬼計。”
“顧宗墨,你真是跟先皇一個德行,但凡身邊的女子,你沒一個信任的。”
“周淑妃,若不是你做的太明顯,你覺得朕會發現嗎?”皇上冷著臉看著她。
周淑妃這才想起,上次她送了那碗東西以後,皇上對她的態度就特彆好,忽然想起了李美人。
她微眯著眼:“李美人?原來如此,哈哈哈哈~妾身真是失策,以為萬無一失,原來你們都算計好了。”
隨後她轉頭哽咽問道:“皇上,妾身想問您一個問題。”
見她要死的份上,皇上開口道:“你說。”
“如果,沒有皇後,您…是否會愛上妾身?”
“不會。”他冷聲道。
聽完這句話,周淑妃淚水順著臉頰流了出來,任憑禦林軍將她帶走,心中暗道:“皇上,既然你這般無情,那就彆怪妾身狠毒了。”
“等等。”
聽到了皇上的聲音,禦林軍停下了腳步。
“原本朕要封然兒為靖王的,可如今,有你這樣的母妃,朕想他沒有這個機會了。”
“什麼?你要封他為靖王?”
她好看的臉,因為驚訝而瞪大眼睛,淚水將她的容顏都侵濕了。
她後悔了,為什麼,她不能再等等?或許她的孩子就能當上靖王, 就算到時候太子放出來,他兒子也是王爺,也有能力將太子拉下來。
禦林軍繼續拖著她的身體,朝著門口走去,而喜鵲早就被捂住嘴巴帶走了。
顧紫萱正好進來看皇上,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周淑妃被帶出去了以後,猛地撲進了皇上的懷中。
“父皇,您嚇死女兒了。”
顧紫萱抱著皇上痛哭流涕:“女兒以為這輩子也見不到您了。”
“沒事了,紫萱,你看朕不是好好的嗎?”
隨後蘇千月和顧蕭宸也從暗室裡出來了。
“月兒,皇叔,你們怎麼在?”顧紫萱很是疑惑:“月兒,你剛剛不是跟我說父皇醒了嗎?怎麼比我還快來?”
“紫萱啊,我也是剛來的。”
“好吧。”
聞聲趕來的太後和皇後都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見著皇上好好的坐下龍榻上。
“皇上,這是怎麼回事?”
太後和皇後兩人異口同聲。
隨後皇上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和自己的計劃都告知了太後和皇後,兩人這才恍然大悟。
皇後還有些哭紅的雙眼,被皇上看在了眼裡。
“皇後,委屈你了,朕不告訴你是不希望露餡了。”
“不委屈,皇上,您龍體安康臣妾就心滿意足了。”皇後拿出帕子抹了抹淚。
“皇上,太子和太子妃還在天牢,趕緊把人放出來吧?”
皇後想起那天,她打了太子,心中很是自責。
皇上其實心裡是知道的,當時自己就睡在床榻上。
“皇後,你彆自責,太子若是這巴掌都受不起,這位置他坐著也不合適。”
知道皇後擔憂什麼,皇上安撫道。
“嗯,臣妾明白了。”
其實,這件事若不是皇後那巴掌, 也沒那麼順利,以周淑妃那縝密的心思不可能不在意的。
天牢裡太子和沈雅琪經過這件事後,兩人的感情更加好了。
“雅琪,是我害了你,才為我生了皇兒,就出了這樣的事。”
“不,太子,妾身從詩會上那一眼,早已認定了你,此生隻要你一人。”
兩人擁在一起的畫麵,在孟蘭心看來很是刺眼,她諷刺道:
“太子,都是階下囚了,有何情感可談?”
沈雅琪起身,看了孟蘭心,想起來了兩人之間的恩怨。
“孟蘭心,縱然你從前得到太後的寵愛,可這世間的兩人相愛,是最能治愈人心靈的,我真是替你感到可憐,到死都體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