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然跪在地上,低著頭,看不出他的神情。
夏梁川今日特地將近期京中不安的事件整理了以後,遞交給了皇上,不料正是皇上暗中查的那些事。
於是又吩咐了朝中自己的官員暗中調查。
這一查不得了,顧修然表麵上裝著是幫助皇上分擔,實際上是添油加醋,讓百姓對皇上產生恨意,從而轉嫁給太子。
而太子也暗中派了不少人查了證據,證明自己從未煽動過民心。
“父皇,這些都是兒臣派人搜集的,朝中的官員們都可以替兒臣證明。”
皇上看向跪在地上的太子,示意他起來。
“父皇,這一定有誤會,兒臣身為三皇子,怎會危害百姓。”顧修然試圖辯解,他如今就要明哲保身先。
“誤會?”皇上質問顧修然,隨後將自己從暗中調查出來的證據丟在顧修然麵前。
“你自己看看。”
他知道這個兒子野心勃勃,沒想到這野心越來越大,敢煽動百姓,破壞西蜀國的安寧,若不是安月郡主,他還不知道他這個兒子,如今比他這個父皇還要厲害了。
顧修然撿起地上的信,拿起來看,隨後臉色非常嚇人。
“這”
“父皇。”
“彆叫朕,顧修然,朕念在你是朕的兒子,三番兩次對你容忍,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既然如此,三皇子府你也彆住了,三日內便搬出去,地契朕收回來。”
皇上此刻龍顏大怒,站起身來,拍了一下桌子,一旁的江公公伸出手順了順皇上的後背。
“皇上,您息怒。”
皇上不理會江公公,心中對這個兒子的期盼也沒有了。
“父皇,請您不要。”
顧修然磕頭求饒,他若是被收了府邸,他便會被百姓笑話,是一個有名無實的三皇子了。
“不要,你可問過朕要不要?”
“你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目的,與鄰國串通,居然敢壞了朕的名聲,壞我西蜀國的國百姓安危,朕沒殺了你,已經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了。”
“滾,日後除了立功,逢年過節,不許進宮。”皇上指著門口,示意顧修然出去。
顧修然跪地不起,卻沒有有一絲悔改之意。
“若是你不滾,朕便廢了你的皇子之位,將你過繼給親王。”
一聽見皇上居然連廢了他的心思都有了,顧修然心中憤恨無比,他臉色陰沉的可怕,雙手握成了拳頭。
“是,兒臣告退。”
“父皇,您何須這般嚴厲。”
顧修然走後,太子顧玄睿上前扶住了皇上。
“哼,嚴厲?你可知他都做了些什麼,身為太子,切記優柔寡斷,若不然這江山給你你也坐不穩。”
皇上嚴厲的對著顧玄睿說道。
“是,兒臣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那今日起,你便負責將這京中的秩序治理好,整理出這些年官員的所作所為。”
皇上見著太子這般,便想著開始讓他著手處理朝中的一些事了。
“是,兒臣遵旨。”
日次。
皇上並沒有和顧修然開玩笑,直接吩咐江公公上三皇子府中收走府中地契。
“三皇子,雜家也是奉命行事,您彆難為我了。”
“本皇子說了,這地契在蘇千月手中。”顧修然從昨日回來以後,便沒有了睡意,他如今坐在大廳上有些憔悴。
“三皇子,這府邸的地契怎能隨意給人?即使是皇上給您住的,您也不能隨意給人啊。”
江公公從未聽過,有哪個皇子王爺會將府邸地契給人的,不由的搖了搖頭。
“三皇子,雜家回宮去複命了。”
說罷,江公公甩了一下鞭子,便走了。
“蘇千月,本皇子看你怎麼辦,拿皇家的地契,可是死罪。”
顧修然見江公公走後,露出毒辣的目光,他撫摸著自己臉上的刀疤,似乎已經接受了它的存在。
皇宮內,皇上聽到了江公公說顧修然的府中地契在蘇千月的手中,不由得一驚。
“怎會在她手中?”
“皇上,奴才沒問,但是安月郡主想也不是胡來的人。”
“嗯,也是,你再去將軍府一趟,請按安月郡主進宮來,順便叫上攝政王。”
皇上再次吩咐江公公。
“是,皇上。”
蘇千月在院子替老夫人診治,因著老夫人這些日子憂心,又過度思念祖父,心中有些鬱結。
“祖母,切記不可過多憂心,您的身子如今是穩定了。”
“好,祖母聽月兒的。”老夫人握住了蘇千月得手,坐在主位上笑著道。
白嬤嬤從屋外走了進來。
“老夫人,皇宮來人了。”
兩人正在說笑,聽見了白嬤嬤的話,不由的停了下來。
“爹和娘可在?”
“七小姐,老爺和夫人帶著六小姐,去了丞相府了。”
“丞相府?”
“是的,七小姐。”
“走吧,我們出去看看。”老夫人發話了,皇家來人不可怠慢。
幾人急匆匆的走到前廳,見著江公公焦急的走來走去。
江公公看見蘇千月,眼睛一亮,急忙上前行禮。
“安月郡主,老夫人。”
“江公公,所謂何事這般焦急?”老夫人打量了一下江公公,吩咐下人上茶。
江公公見下人上茶,急忙打斷。
“老夫人,不必麻煩了,皇上請安月郡主進宮一趟。”
“請我?”
“是,安月郡主,想來攝政王已經到了,您也隨雜家進宮吧。”
“月兒,去吧,皇上定是有事找你。”
見蘇老夫人這般說,蘇千月也不好拒絕,她對著老夫人福了福身,便跟著江公公出門了。
“月兒。”
“阿宸?”
江公公見顧蕭宸居然沒走,還特地繞路過來等蘇千月,對京中的傳言甚是明白了過來。
“安月郡主,既然如此,雜家就先走了,您跟著攝政王一塊吧。”
“好,多謝江公公。”
馬車穿過街上,一路向皇宮走去,檀香跟暗二坐在馬車外麵。
“檀香,這兩日怎麼不理我?”
檀香冷臉看著前方,像是沒聽到。
“檀香?”
“什麼事?”
“你怎麼了?”暗二有些焦急了。
“無事。”檀香冷聲道,居然問她怎麼了,他幾天都沒找她,他居然問她怎麼了?
見檀香說沒有,暗二舒了一口氣,認真的駕起了馬車。
檀香轉頭看了一眼暗二,居然沒話了?
她氣的將繩子丟給暗二,自顧自的看起了街上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