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這麼回事。”
方銳直視王逸陽的雙眼,毫不避諱,淡淡開口。
嘩!
一時間眾弟子眼裡的羨慕之色轉瞬間被驚愕取代,難以置信。
要知道,他們乾元宗已經傳承了數百年了,都沒有將血煞宗妖人體內的血煞之氣逼出體外的法門!
“難怪這位師叔會被師祖收入門下,果然有點本事!”
“有了這等法門,對付血煞宗妖人可就易如反掌了。”
“敢向我們乾元宗出手,定要滅其滿門!”
眾弟子議論聲傳入王逸陽耳畔,他臉上的笑意愈發燦爛了。
“師弟,此法門可願上繳宗門?”王逸陽淡笑道。
方銳淡笑道:“家傳之法,古有祖訓,不可外傳。”
王逸陽笑容一滯,原本自然的神情,變的有些僵硬。
其身後的高層眉頭緊皺,如若不是童千俞在場,恐怕早就開口怒斥了。
剛剛還熱情似火的眾弟子,一下子被澆了一盆冷水,望向方銳的雙眼,充滿了不解。
“師弟,這樣吧,師兄做主,由你去我乾元宗藏功閣任選一部功法,你選的功法,可自行處置,即便抄錄給家族,師兄也絕不過問。”
“哦對了本門鎮派絕學乾元心經除外。”
王逸陽一臉笑意,如春風拂麵,因為兩人之間師兄弟的關係,給了一個莫大的賞賜。
“宗主真是太大方了!”
“藏功閣內隨便一本功法,都能輕易讓一個普通勢力晉升成為世家門閥!”
“那是可以保一個家族興旺百年的根基!”
親傳弟子中,也有些家世不甚好的,眼裡充滿了羨慕妒忌之色,畢竟他們所學的功法,不能外傳。
沒人認為方銳會拒絕。
包括傅君皓在內。
家傳之法,不賣,嗬嗬在他看來,方銳不是不賣,他隻是想要的更多而已!
然而。
“家傳之法,不換。”
方銳依舊還是那句老話。
嘩
現場一片嘩然。
“不換?我是不是聽錯了?”
“一定是我聽錯了!”
“這位師叔沒道理啊,莫非是腦子秀逗了?”
“天上掉餡餅了都,他居然不接著!”
王逸陽臉上笑容一僵,其身後的高層已經眼含怒意。
給臉不要臉!
此子莫非惦記著乾元心經?
“師弟此舉有失妥當,你既然已經加入乾元宗,就是乾元宗的一份子,自當為乾元宗貢獻綿薄之力!”
王逸陽笑容收斂三分,循循善誘道:“血煞宗殘害大夏武人數十載,如果能憑借此法門,將其誅殺乾淨,師弟便是造福天下的偉人啊。”
“不論是對宗門而言,還是對你而言,都是大功德一件。”
“你應該放下家族門閥的成見,以大局為重!”
“不換就是不換。”方銳油鹽不進,淡淡開口。
轟!
武人向來脾氣火爆。
多年養尊處優,修身養性的王逸陽,眼中怒火也隱隱閃動。
乾元宗高層更是已經炸鍋了,氣的吹胡子瞪眼睛,臉色漲紅。
一眾弟子更是暴跳如雷,當即有幾人壓抑不住心中怒氣,大聲斥責。
“大局為重不懂嗎?”
“這是造福天下的事!你以為誰稀罕你那法門!”
“若不是宗主想早日誅滅血煞宗妖人,何至於問你要這法門!”
“又沒有白拿你法門,不是拿功法跟你換了!難不成,你認為我們乾元宗藏功閣裡的頂級功法,不配跟你交換法門?!”
方銳笑而不語,神情淡然。
“你!”
一眾弟子氣的麵紅耳赤,心中那份驕傲,在這一刻仿佛被方銳狠狠踐踏!
“嗎的,我要跟你決鬥!”
一位弟子氣急敗壞之下,提著劍就站了出來。
他凝氣中期的修為,確實不高,他也明白能被師祖收為弟子,方銳自然不凡,但那又怎樣!
兩人一般大小,你再牛逼能牛逼哪兒去!
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
他今天就是豁出去了,也要教訓教訓這狂妄的小子!
鬨到這個地步,一眾高層有些愕然,呆呆的看了看童千俞。
童千俞嗬嗬一笑,沒有反應。
凝氣中期就領悟劍意的方銳,他隻擔心方銳出劍太猛,鬨出人命!
眼見童千俞沒反應,繼而一群人轉頭看向王逸陽。
王逸陽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望著那個站出來的弟子,眸中閃過一抹讚許之色。
“這”
一眾高層何等人精,當即沉默。
“向我發起決鬥?哈哈哈看來乾元宗目無長幼尊卑是一脈傳承的啊。”
方銳也被這小子逗笑了。
“彆扯其他!你看不起我們乾元宗藏功閣,就等於是看不起我!”
那弟子一根經,顯然已經氣到冒煙了:“你就說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如果不敢,就乖乖交出法門!”
方銳笑著點點頭,緩緩走向一旁,折了一根竹條走了回來。
“在我們家,目無尊長,是要挨鞭子的,今天我就替你師傅好好管教管教你!”
一眾弟子定定的看著方銳手中的竹條,嘴巴緩緩張大,直到能塞下一顆雞蛋。
“他怎麼這麼裝?”
“誰給他的自信,拿竹條迎戰?”
“真當我們這些親傳弟子是泥捏的軟蛋嗎!”
“嗎的,楊厲輝,給我乾死他!你今天要不把他乾趴下,你他嗎的自己收拾鋪蓋滾回家養豬去!”
楊厲輝握著長劍的手,由於過於用力,關節都已經發青了!那眼睛怒的都快噴出火來了!
“出手吧,用你最引以為傲的乾元宗絕學。”
方銳手持竹條,淡淡開口。
鏘!
利劍出鞘!
在烈日的映照下,一道耀眼白光一閃而過,那劍尖迅疾如風,眨眼便到了方銳身前!
“好!”
“好一招遊龍出海!”
“楊厲輝牛逼!”
在暴怒狀態之下,楊厲輝超常發揮,這一式劍招,無論是速度還是刁鑽角度,都無可挑剔!
楊厲輝自信能在這一劍下,讓方銳嘗些苦頭。
然而此時的方銳,悠悠站定,毫無反應。
楊厲輝心中驚愕。
這小子不會嚇傻了吧?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收力幾分之時,忽然一股浩然巨力通過長劍傳遞而來。
當
一聲輕響,竹條擊打在長劍劍身,楊厲輝承受不住這股巨力,手中長劍脫手而飛。
楊厲輝愣愣的看著飛躍在空中的長劍,呈一個完美的拋物線,之後插入地麵,輕微搖晃著。
“我我敗了?”
“就就一招?”
懸於喉間的竹條,令楊厲輝久久回不過神來。
碾壓!
毫無還手之力!
身為乾元宗親傳弟子的他,居然不堪一擊!
“見鬼了!”
“這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一定是我眼花了!”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一眾修為略低的弟子,難以置信的揉搓著自己的雙眼!
童千俞嘴角掛著一抹得意洋洋之色,他很滿意方銳的表現。
王逸陽眉頭微皺,臉上的笑意淡去幾分,眼中精芒一閃,心中暗道:
“這一股奇特的意蘊,莫非是劍意?”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了些許門道,竹條抽向長劍劍身之時,竹條上縈繞著一股淩厲之意,使其威力倍增,若非如此,以竹條的質地,怎能抽飛長劍?
楊厲輝呆若木雞,久久回不過神來,忽然,一股劇烈疼痛將楊厲輝拉回現實。
“啊!”
楊厲輝慘叫一聲,捂著屁股,疼的直跳腳。
“目無尊長,該打!”
竹條又一次抽在楊厲輝的屁股上,一絲絲血跡透著衣物,緩緩滲出。
疼痛令楊厲輝也顧不上其他,劍也不要了,被方銳抽的直往人群裡鑽!
這滑稽的一幕,卻無人笑的出聲。
方銳冷冷的目光環視一周,霸氣十足道。
“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