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宗武者緩緩拔出兵刃,逐漸逼近,閃爍寒芒的刀劍,即將染血!
“方家兒郎,拔出你們手裡的武器!”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血賺!”
方耀武爆喝一聲,率先拔出手中的武器!
是不是血煞宗妖人,現在再談已經不重要了!
人可以怕死,但如果沒了血性,那還不如回家種地!
儘管對方是乾元宗,儘管今日難逃一死,但他們方家,也絕不是等死待宰的羔羊!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血賺!”
由兩位長老領頭,絕大多數方家子侄拿起了自己的武器,捍衛最後一絲尊嚴!
“滅了他們!”
傅君皓一聲令下,掌中凝煉的真氣當即朝方銳甩了過去!
方銳靈氣湧動,手裡的天罡落雷符即將甩出!
就在這一刻,方家大廳前,忽然出現一個衣著破破爛爛的老頭。
十分突兀的出現,突兀且神秘!
那道原本射向方銳的真氣,眨眼便到老頭眼前。
這道威力無比的禦氣境真氣,在他麵前仿佛弱不禁風,屈指一彈間便已經消弭於天地間。
傅君皓瞳孔狠狠一縮。
他這一手凝煉真氣成手刀的絕技,威力如何,他心裡再清楚不過,就算是爆氣境界的高手,也絕不可能那麼輕易就化解!
難道對方會是通玄!?
念及此處,傅君皓神情變得愈發凝重,眼裡滿是深深忌憚。
“方家勾結血煞宗妖人,我乾元宗自當除魔衛道!”
“這位前輩,希望你不要插手方家之事。”
“我傅君皓代表乾元宗,請你三思。”
這句話當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老頭嗤笑一聲,一臉不屑的說道:
“小兔崽子,你拿乾元宗壓我?”
“還有你小兔崽子是乾元宗宗主嗎?”
“你能代表乾元宗?”
傅君皓被當眾羞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咬牙道:
“我乃乾元宗宗主首徒!怎麼代表不了乾元宗?!”
“前輩莫要逞口舌之利!”
“這方家之事,你還是彆插手的好,免得引火燒身!”
如若不是這老頭一身修為驚世駭俗,傅君皓恨不得當場將他大卸八塊!
屈指一彈就破了他全力一擊,即便他心中再狂怒,也隻能暫時隱忍。
方銳緩緩上前。
“前輩此舉我方銳感激不儘,隻是”
方銳話還沒說完,隻見老頭緩緩抬起頭來,捋了捋臟亂的頭發,露出一口黃牙,笑罵道。
“小兔崽子,幾年不見,師傅也不喊了?”
方銳微微一愣。
“師傅?”
眼前的邋遢老頭與數年前玩世不恭的身影逐漸重疊。
數年前,方銳遊曆江湖,機緣巧合之下救了皇甫清月一次。
那次戰鬥極為凶險,他也差點陰溝裡翻船。
皇甫清月離開後,師傅就出現了。
“你小子劍法跟誰練的?”
“彆人招招奪命,你卻處處留情!”
“劍法乃殺人技!如果不敢殺人,趁早回家種田養豬!”
老頭給方銳上的第一課,就是人要狠,才能站的穩!
或許是見方銳天賦不錯,老頭指導方銳劍法,帶著方銳遊曆了一段時間,未有師徒之名,卻已有師徒之實。
隻不過直到兩人分彆,方銳也沒得知師傅名諱。
往事曆曆在目,隻是一晃已經多年時間過去。
“師傅你不必為我淌這趟渾水,我自己能解決。”
方銳勸說道。
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傅君皓他不放在眼裡,但其身後的乾元宗就不一樣了。
老頭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轉頭看向傅君皓。
“小兔崽子,老子告訴你,今天方家這事我還就管定了!”
“莫說你代表不了乾元宗,就連王逸陽都代表不了乾元宗!”
“老子不欺負你個小崽子,你如果不服氣的話,大可以回去叫人!把王逸陽也給老子叫上!”
傅君皓臉色劇變。
王逸陽,乾元宗宗主!
連他都代表不了乾元宗?何其狂妄!
真當他們乾元宗軟弱可欺嗎!
傅君皓打定主意,今日定要傳訊回去,來日將這老頭連同方家一並滅了!
“可敢留下姓名!他日我定叫師尊登門拜訪!”
“老子叫童千俞,你去叫吧。”
老頭嘿嘿一笑:“老子可給你一句忠告,你小子最好不要去叫王逸陽。”
“如果讓他知道你今天在這跟老子喊,他有可能給你兩個大嘴巴子!”
轟!
傅君皓腦袋如驚雷般炸響!
因憤怒而澎湃的氣血瞬間歸於平靜。
童千俞。
是他們乾元宗的前輩,輩分極高,連他的師傅,乾元宗宗主都是其晚輩,需要喊一聲師伯!
其一身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早在十幾年前,便已經達到爆氣境界後期,之後便雲遊四方,試圖尋找突破至通玄境界的契機,極少回到乾元宗。
傅君皓上次看見童千俞,一晃已經數年過去了,他剛剛撩起頭發的時候,傅君皓就感覺很眼熟了,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皇甫清月見過師祖。”
皇甫清月緩緩上前,躬身施了一禮。
傅君皓臉色鐵青,一口牙齒差點咬碎。
“傅君皓見過師祖。”
其餘乾元宗門人當即單膝下跪,不敢怠慢。
一時間場外圍觀的武者都有些傻眼了。
明明是方家的滅族之禍,現在卻變成了大型認師現場!
這老頭是方銳的師傅,那傅君皓和皇甫清月不是該叫方銳一聲師叔?
“哎喲,你看看,我就說方家方銳一表人才,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怎麼可能是血煞宗妖人?!”
“對啊!人家方銳少俠義薄雲天,親手誅殺血煞宗妖人,按我說也不可能是血煞宗妖人!”
喃喃低語聲響起。
剛剛還義憤填膺,恨不得親手上去滅方家的武者,頃刻間便倒戈,生怕方家人將他們的樣貌記下來,秋後算賬!
乾元宗宗主的師弟啊!
“方家要一飛衝天了!”
傅君皓行禮之後,再沒提方家勾結血煞宗之事,一臉鐵青,與他帶來的一眾乾元宗武者直挺挺的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極為煎熬。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就像他傅君皓可以說方家是血煞宗妖人一樣,他的拳頭大,你不是也得是!
方銳望著傅君皓,眼底的殺意也收斂隱藏至深處。
方家子侄頓時長鬆一口氣,臉色依舊煞白,嚇的有點脫力,雙腳都有些站不穩了,眸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師傅,謝謝你今天幫我方家解圍。”方銳躬身作揖。
“彆說那些沒用的!”
童千俞抬手一招,一柄長劍落入手中,之後將這把劍塞入方銳手裡,道:
“來,砍我!”
“用你最強的一劍砍我!”
“就是你當初砍那個什麼狗屁方翰的那一招!”
方銳微微一愣。
“愣著乾什麼啊?叫你砍你就砍啊!”童千俞催促道。
方銳不疑有他,抽出長劍,醞釀劍意,一劍落下!
劍鋒滑落,無聲無息。
童千俞直麵此劍,眼裡的火熱如火山爆發,再也抑製不住。
“好,好!果然是劍意!”
“你小子能耐啊!不枉為師教導你數月!甚好!甚好!”
一往無前的劍鋒,散發著淩冽的鋒銳之意,然而,當劍鋒接近童千俞身前,一道無形的氣牆擋住了劍鋒的下落之勢。
渾厚真氣與劍鋒相持不下,長劍劍身微微震顫似承載不住劍意與真氣的對抗,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片刻之後,劍意消散,真氣也仿佛從沒出現過,再無波瀾。
傅君皓身形一僵,震驚之餘,眸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忌憚。
這一神秘且又極少被強者領悟的劍意,居然被方銳領悟!
皇甫清月微微一怔,神情愕然:“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