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天晴,世界宛如新生。
整個省城仿佛是從一場酣甜的童話夢境裡蘇醒過來,街道上滿是剔透又鮮活的氣息。
掃雪車已經轟隆隆地忙碌過一輪,道路中央被清理出一條灰黑色的通路,兩側的雪堆得高高的,像蜿蜒的小型山脈。
省武協的大門口,一輛豪車緩緩而來,車輪軋過殘留的薄雪,發出輕微的 “咯吱” 聲,為清冷的氛圍添了幾分靈動。
車子停下,有人小跑過來,殷勤的拉開車門,迎接一個紅臉的老者下車。
他就是從京城武協總部趕過來的副會長:袁天楠。
此人雖是武神境,可,也是一個半隻腳踏進武聖的高手,在武林中也赫赫有名。
“袁老!”
“袁會長!”
“一路辛苦……”
白密帶著眾人上前迎接,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袁天楠走進武協大院。
來到議事大廳,袁老居中而坐,其他人等分列兩邊,一個個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尤其是那禿頭,腦袋都快要紮進褲襠裡了。
大家都知道,這位袁爺,可是武協裡出了名的脾氣不好。
誰也不敢觸了黴頭。
“都說說吧!”
袁天楠環顧四周,在每個人臉上都掃視了一下,“汴城那邊到底是咋回事?”
“還有司徒神那個叛徒,怎麼還給彆人當起打手了?”
沒有人回答,大廳裡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說話啊!”
袁老一拍桌子吼道,“都啞巴了?白副會長!你來說……”
“我……”
白密的汗都下來了,硬著頭皮說道,“汴城那邊的分會已經撤攤了,最近,我們都沒再去過汴城,具體的情況,也不太清楚……”
“什麼!”
袁老一聽,“騰”一下就站了起來,“分會都撤了!誰特麼讓你們撤的,有總部的命令嗎?”
“是……那個龐天衝!”
白密小聲解釋道,“他不讓武協的人再踏足汴城半步,誰敢進汴城,就格殺勿論!”
“所以,我們都不敢去了……”
“廢物!”
袁天楠罵道,“武協養著你們又有何用?一群丟人現眼的玩意!”
“沒辦法,打不過啊!”
白密伸了伸那隻斷手,辯解道,“您看,我這手都廢了,上次打電話請總部幫忙來著,總部讓我們司徒會長自己解決。”
“沒想到,司徒珅也不是對手,反而投誠了,跟著龐天衝混呢……”
袁天楠大怒,原本有點赤紅的老臉更紅了:“這麼說,你們還有理了?”
“不不不!”
白密連連擺手,“小的不敢,還請袁會長給我們做主!”
“走!”
袁天楠大手一揮道,“跟我去汴城。”
“彆彆彆……”
話音未落,一幫人立刻慌了,紛紛勸阻。
“會長息怒!會長息怒……”
“袁會長,您老初來乍到,不如先休息幾天……”
“是啊是啊!你看這剛下了雪,路也不好走……”
“袁老,你剛到,還沒吃飯吧?我們已經定好了酒樓,給你接風洗塵……”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說穿了,誰也不想跟他去汴城。
“乾什麼?”
袁天楠都懵了,“老子就是來解決麻煩的,越快越好,現在不去,更待何時?”
他剛要發火,恰這時,隻見外麵“噔噔瞪”跑進來一個報事的。
“報告會長!”
報事的小心翼翼的瞅一眼袁天楠,彙報道,“桂家主來了……”
“桂家主是誰?”
袁天楠壓了壓火氣,左右看了看,示意有人解釋一下。
“他是咱們的一個老客戶。”
白密回答道,“叫桂元基,省城的一個大家族的當家的,這幾年,也沒少給會裡讚助啥的。”
“那……請!”
袁天楠重新坐了下來,勻了勻氣,等待著來人。
片刻後,有人帶著一臉寒霜的桂家主走了進來。
此刻,大廳裡安靜異常,大家都靜靜的看著門外進來的人,希望桂家主能帶來什麼變故,延緩去汴城的事。
桂家主一進門,也感覺氣氛有點不對,瞅了瞅眾人,見主位的人也不認識,便把目光落在了老熟人白密的身上。
“白副會長,這位大人是……”
“啊!這是我們總部來的袁副會長。”
“哦!總部來的。”
桂元基急忙抱拳道,“見過袁會長!”
“嗯!”
袁天基點點頭,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請坐!桂家主是吧!來找我們有事嗎?”
“當然有事!”
桂家主義憤填膺道,“我來向你們武協討要一個說法!”
“哦?”
袁天楠一愣,隨即眯了眯眼,“聽閣下的意思,是我們武協有人得罪你了?”
“對!”
桂家主理直氣壯道,“你們武協的司徒珅會長,打斷了我兒子的腿,這事,還請袁會長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啥玩意?”
袁天楠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又是這個司徒珅……他好端端的打你兒子為何?”
其他人一聽也都麵麵相覷,一臉懵逼,這桂家主和司徒會長關係不錯啊,怎麼會打他的兒子?
隻聽桂元基解釋道:“前兩天,我兒子去汴城考察項目,正在酒店休息,司徒珅突然殺到,二話不說,非要我們的人即刻滾出汴城。”
“我兒子慢了一步,就被他打斷了腿,你們說,有這麼欺負人的嗎?啊……”
桂家主說到激動處,還擠出了兩滴鱷魚淚來。
“啪!”
袁天楠一聽,拍案而起,“這個叛徒!”
“桂家主,你放心,我這就去汴城,將那司徒珅抓來,到時候,任憑你處置!如何?”
“那就謝謝袁會長了!”
桂家主見目的達到,也不久留,客氣一番後,就離開了武協,回家靜候佳音去了。
可,他這一來,猶如火上澆油,本來就急著要去汴城鋤奸的袁天楠徹底坐不住了,氣得哇哇直叫。
“走!備車。”
袁天楠大喊道,“都他媽跟我去汴城,馬上,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