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麼感覺後腦勺涼颼颼的？”
坐在出租車上的秦陽用手摸了摸後腦勺，一臉疑惑地往後看。
結果隻看見一輛廂式小貨車跟在他的身後，司機大叔穿著破洞白色背心，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挖鼻孔，擋風玻璃前還放著一瓶裝煙頭的宏牛。
秦陽自嘲一笑。
“看來是我被孫佳那個死丫頭出賣太多次變敏感了，我一個五星良好市民，怎麼可能會被人跟蹤呢，多心了。”
秦陽放下戒備，整個人很放鬆地靠在座椅上。
這次為了躲避孫佳的監視，他甚至沒有開直播。
秦陽雖然不知道雷霆行動是個什麼玩意兒，但接下來的一個月柳顏肯定會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空管自己。
自己隻需要時不時發條短信問候一下她，表達一下自己對她的關心和愛意，其他時間都是自由的！
就在秦陽想著應該怎麼安排接下來的自由時光的時候，小貨車一個右轉，露出後麵跟著的七輛麵包車。
這些麵包車的車窗全都貼了黑色的防偷窺膜，駕駛室和後麵屬於兩廂結構，中間特意弄了個隔板，避免路過的人看見後麵車廂的情況。
副手程東一臉疑惑地問道：“處長，我們不是要執行雷霆行動嗎？為什麼不坐鎮中央指揮室，要跟著這個秦陽跑啊。”
淩凱一臉淡定地說道：“你看過他的檔案沒？”
程東點了點頭。
淩凱：“既然看過，那就不應該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不管秦陽是不是和毒蜘蛛犯罪集團有什麼關係，有恩怨或者有利益糾葛，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跟著他就能遇到大案子，說不定還能讓更多隱藏在暗處的毒蜘蛛暴露身份。你以為省廳黎明哨兵的稱號隨便給的？”
“他不是我們的警務人員，要不然早就被調到省廳去協助辦案了。”
程東哭笑不得。
“處長，這也太邪乎了吧，我們辦案不是要相信科學嗎？”
“科學？”淩凱微微一笑：“你接觸的東西還是不夠多，閱曆不夠豐富。”
“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你就會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用科學解釋的。”
“托夢破案聽說過沒有？弟弟被人殺了，警方找不到破案的突破口，於是弟弟晚上給自己姐姐連續兩次托夢，幫助警方找到他的屍體，鎖定凶手。”
“這種事情你用科學能夠解釋得清楚嗎？”
程東沉默了。
但他心裡對淩凱現在的做法還是不認同。
如果真的跟著秦陽就能破案，那還要他們這些刑偵特警乾什麼？
就在程東這麼想的時候，麵包車的車身突然震動了一下，隨後停了下來。
淩凱眉頭一皺。
“怎麼回事？”
司機沒有回答，隻是指了指窗外。
淩凱轉頭一看，這才發現一輛小轎車並線變道的時候撞到了他們車上。
一個中年男人怒氣衝衝地從車上下來，直接怒捶車窗玻璃。
“尼瑪的，老子剛買的新車，趕緊滾下來！”
一個花枝招展的小嫩模也跟著下了車，拽著男人的手撒嬌。
“海哥，算了嘛，你不要這麼生氣，打電話叫交警來處理唄。”
“滾！”
付海把臉貼在車窗上想看車裡是個什麼情況，但這個防窺膜的效果太好了，他隻能看見一片漆黑。
“你特麼不下來是吧？艸，在東城區這一片兒還有人敢不給我付海麵子？”
隻見付海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囂張無比地用手槍敲了敲車窗，是做出一副如果不開窗戶就隨時開槍的架勢。
也就在這時，車窗玻璃緩緩降了下來。
一車戴著麵罩的特警手持九五，正用平靜的眼神看著付海。
付海人傻了。
麵……麵包特警？
不對，一麵包車的特警？
特警為什麼會坐麵包車啊！不是小混混才會坐這種麵包車嗎？
淩凱笑容滿麵。
“拿的什麼小玩具？拿過來我瞧瞧。”
淩凱從付海手裡拿過手槍，拉栓卸彈匣。
“格洛克g17？你小子行啊，能弄到這種稀罕貨，可惜磨損嚴重了些，也不知道被倒賣了幾手了。”
付海都快哭了。
“哥，不是，警官，我這就是網上買的玩具，不是真槍，更不是什麼格洛克。”
淩凱從彈匣裡擠出一顆子彈舉到付海麵前。
“這也是玩具嗎？”
付海頓時啞口無言，汗如雨下。
“行了，叫上你的小女友，你們上後麵那輛車，抓緊時間。”
付海很想哭，也很想逃，但他不敢。
因為車窗裡始終有兩把手槍對準他，如果他稍有異動估計會立馬吃一顆花生米。
畢竟在龍國非法持槍是重罪。
更重要的是龍國全麵禁槍，你這把格洛克是從哪裡弄到的，總不能是網購吧？
等兩人上了後麵的車後，司機看了眼前麵說道：“處長，我們跟丟了。”
淩凱十分淡定地打開自己的手機，放到車載手機架上。
“丟不了，我在秦陽的身上放了追蹤器，你跟著導航走就行了。”
程東：……
淩凱不愧是領導啊！
之前開會的時候明明和秦陽沒有什麼肢體接觸，他是什麼時候把追蹤器放他身上的？
更邪門兒的是他們正常開車都能碰到上趕著送業績的付海，難道說秦陽那小子真有什麼特異功能？
麵包車隊繼續前進，付海和女友雙手抱頭蹲在後車廂，周圍全是一群荷槍實彈的特警。
付海欲哭無淚。
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啊！
他原本拿槍出來就隻是想嚇唬一下對方的，現在好了，手槍遇到步槍，毛賊遇到錦衣衛了。
“海哥，好像不對勁啊。”嫩模小聲嘀咕起來。
付海氣不打一處來。
“廢話，都特麼蹲這兒了，能對勁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麵包車開的方向好像是南郊製糖廠那邊啊，就是我們待會兒要去談判的地方。”
付海往窗外偷瞄了一眼，發現還真是！
壞了！
不會這麼巧吧！
難道說有內鬼？
付海下意識地想摸手機偷偷通知牛蛛。
結果下一秒，手銬給他戴上了，眼睛蒙上黑布，嘴裡塞塊毛巾貼上黑膠布。
付海人傻了。
這麼熟練的手法，你和我說這是特警？
這分明就是悍匪啊！
更令付海絕望的是，程東看著前麵疑惑地說道：
“奇怪，這家製糖廠不是已經廢棄了嗎，怎麼前麵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