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傅予蜃突然站了起來。
一腳,踩到了劉璋宸的手背上。
“啊——!”
手骨斷裂的聲音,伴隨著劉璋宸撕心裂肺的叫聲一同刺入了所有的耳膜。
“誰給你膽子,長了這麼一雙手。”他俯瞰著劉璋宸痛到扭曲的臉。
像是大罪,不像也不行。
他現在不想管俞芷衿是不是真的覺得像,是不是看過這雙手,是不是通過這雙手來想他……
反正都不行。
這個男人,他看到就覺得厭惡。
是那種生理性的厭惡,恨不得把他的頭割下來那種。
這種人,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陰暗苟活,竟還敢肖想他傅予蜃的女人。
隻要有一點這樣的思想,他都想把他的大腦挖出來剁碎。
“拖下去,以後我不想再聽到關於這個人的消息。”他冷冷的下令。
“你們、你們拉我乾什麼?”俞愛歆臉色發白,傅予蜃的手下不僅拖起劉璋宸,連她也一並要拖走,
“傅少、傅少你看那些信了嗎?你看了嗎?姐姐她真的……”
哢嚓!
崇明直接卸掉了她的下巴。
“啊啊啊……”俞愛歆發出驚恐又疼痛的呼喊聲。
但隨即,就轉為了嗚嗚聲。
手下已經朝她嘴裡塞了一隻網球。
兩個人很快都被拖了下去……生死未卜。
……
“你們還在這裡乾什麼?”傅予蜃轉身看向了傅誌欽和殷姍。
傅誌欽不說話,隻是看了看俞芷衿,又看了看傅予蜃。
殷姍想說,但不敢。
傅予蜃就走到了俞芷衿近處,突然伸手,把她從顧汣芸身上搶了過去,摟在了懷裡。
“怎麼?”這下,換他來譏諷傅誌欽,“我妻子沒有背叛我,沒給我戴綠帽子,你很失望?”
傅誌欽臉一僵,下意識要說什麼。
傅予蜃又搶白道:“真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失敗?除了用錢,什麼都留不住。”
“你……”傅誌欽捏起了拳,額上青筋暴突。
這個孽子!
當年怎麼就心軟留他活了下來!
……
父子劍拔弩張之時……
“沒事的話我們就回去吧!”顧汣芸不合時宜且歡快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這大晚上的,也彆打攪親家你們休息了。”
她和傅老夫人雙雙握著手,重重地捏了一下對方。
頗有種革命初步勝利,同誌仍需努力的默契。
“那個,予蜃芷衿,你們是跟著我們回去,還是將就就在這邊住了?”
顧汣芸知道,俞芷衿必然是不想呆在傅家的。
看看傅誌欽和他兩個女人是什麼妖魔鬼怪,她也知道女兒在這裡住的有多難受了。
可是,她畢竟是嫁到彆人家的媳婦兒。
俞芷衿還沒說話。
“回去。”傅予蜃已經替她做了決定,“你們先在下麵等一下,我和她收拾一點東西就下來。”
“啊,都回去住那麼久了,還不回來啊?”傅老夫人滿臉失望。
“奶奶,我最近還沒完全整合公司那邊的事,等有些事告一段落,肯定會回來的。”俞芷衿安慰老夫人。
“沒事的阿姨,你要是高興,也去我們家住一段時間啊。”顧汣芸邀請傅老夫人。
傅老夫人很想去。
顧家人給她的感覺很好,像真正的家人一樣。
可是她不能走。
“我倒是想去,”她歎了口氣,“可是我要是走了……有些人就要翻天了。”
“也是,”顧汣芸理解地點頭,“阿姨您可是這個家的定海神針,老人才是家裡真正的寶,是大家的精神支柱。”
傅老夫人笑了:“以前我就說芷衿嘴甜討人喜愛,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她有你這麼好的母親,怎麼會差到哪裡去。”
兩人一頓商業互吹。
臨下樓前,顧汣芸突然想起了什麼,站住,往傅誌欽那邊看了一眼。
“說起來,我們芷衿也還是有家人的,是京城大家族裡好好養大的,是我們手心裡的寶貝。誰對她好,我們必然心存感激,誰要是對她不好,我們做親人的,也不會罷休。”
這話說得露骨。
顧家雖然在家底和勢力上沒法和傅家比。
但他們可以為孩子付出一切。
傅誌欽躺在祖輩的輝煌上忘形得意,可彆以為自己就可以為所欲為,欺人霸淩。
真惹惱了他們,顧家可以拚上所有和傅家一搏。
她顧汣芸其他什麼都難做到,以命換命還是可以的。
傅誌欽本就難看的臉色,又加上一層黑。
他今生最大的兩個失誤,一個是生下了傅予蜃,另一個就是不慎讓俞芷衿進了門!
……
俞芷衿淺淺翻了一下身,感覺到了身邊的空曠和冰冷。
這幾天來,總是和傅予蜃同床共枕,雖然什麼都沒發生,但不知不覺,隻要他不在身邊,她就會感知到。
她本不想管,繼續閉著眼眯一會兒。
但床下傳來一些小小的動靜,還是令她再度睜開了眼。
她坐了起來,立刻看到了坐在床前地毯上,背靠著床的傅予蜃。
地上,擺滿了信件。
正是昨晚上從傅家搜出來的那些。
每一封,都被拆開了,信紙落了滿地。
傅予蜃手裡正拿著一封,一動不動地看著。
俞芷衿看了看時間……已經快早上七點了。
他,昨晚上一夜沒睡。
全都在讀信?
俞芷衿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前段時間俞愛歆來求她的時候,就把偽造的情書全都藏在了沙發下。
那是她前世使過的構陷手段。
俞芷衿從她走後,就把書信全都拿了出來,然後碎了後付之一炬。
但這算不上保險。
傅予蜃多疑,光是搜不出什麼東西,難以打消他對她的懷疑。
所以她偽造了同等數量的書信,全都是寫給傅予蜃但從沒有寄出的“情書”……
日期,從五年前到婚前,每幾個月就寫了一封。
紙張和筆跡,也做了相應的做舊處理。
這本是她自衛的武器。
俞芷衿想過傅予蜃信與不信分彆的反應。
但她沒想過……
他竟會看上一整夜。
“傅予蜃,你……”她想問候一句,又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你沒有休息嗎?”
傅予蜃扭過身,看著坐在床上,用被子擋住自己脖子以下的俞芷衿。
她睡覺總是穿得嚴嚴實實,起來也裹得嚴嚴實實,好像成蝶前的蛹,要把自己封印起來。
但如果不是看到這些信,他不會想到她這樣保守疏遠的外表下,是這樣一顆躁動渴望的心。
他突然扔掉手裡的信起身,撐著床邊就跪了上來。
“啊……”俞芷衿一聲驚呼。
因為傅予蜃扯開她身上的被子,下一秒又同她裹在了一起。
他跪在她的上方,被子籠住了兩人。
房間裡的燈光本就微弱。
這般以來,她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隻能感覺到他近似於侵略的呼吸,還有籠罩於她上方無形的危險。
“俞芷衿,”他說話,像海浪一樣把她卷了起來,“我先斬盧曉霜一隻手送給你,行不行?”
“什麼?”
俞芷衿還沒反應過來。
傅予蜃,已經覆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