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虛吞炎看向白昱時，雙眸一凝，極大的威壓釋放，喝道：“雷宗之人！”
他的這一聲暴喝，如雷震耳，仿佛此處空間都要崩塌般。
以白昱一階武尊的實力難以抵擋，對方喝聲含勁，帶來的威壓使得白昱有種神魂欲裂之感。
若非虛天空及時出手，不僅是白昱，就連其準傳承者金少楓也要遭難。
白昱兩人心中驚歎，這等強者即便已經逝去，哪怕是絲毫意誌依舊強大無匹。
白昱兩人當然知道為何虛吞炎如此憤怒，雷宗那可是虛空族滅族的主力之一，這是大仇。
也正因如此，金少楓極為好奇，為何作為虛空族大天王的虛天空為何對白昱如此之善？他想不明白。
“老大，你在出手幫他嗎？”虛吞炎雙眸似閃疑問之光，不解的神色彌漫在臉上，但見虛天空的態度，他已知道答案。
隨即那種不解變換為震怒，他目光變得冰冷，落在虛天空身後的白昱身上，道：“你必然早知道他是雷宗之人？”
虛天空點頭，道：“他現在是我的傳人，你不可動他！”
“傳人？你知他是雷宗之人？！”虛吞炎身影近乎實化，顯然他十分憤怒，故而重複問道。
“雷宗，可是滅我虛空族的主力之一，你不報仇就算了，還要收雷宗中人作為傳人？”
虛天空將他的瘋狂收入眼中，語氣卻極為平坦，仿佛早有預料般，隻是道：“這麼多年過去，我以為你已經有所改善，沒想到你依舊是一成不變，頑固迂腐。”
“我頑固，我迂腐，但我不會把傳承給仇人宗派，我時刻將族仇放在心上，滅族之仇不共戴天，不敢遺忘分毫。你呢？你居然要將仇人收為傳承者，你可曾將族人放在心上？”
話音未落，虛吞炎右手探出，幻化成一隻虛空大手印，朝著虛天空背後的白昱按去，空間劇震，殺意在此刻彌漫整個空間。
隻是有虛天空在此，他如何能讓虛吞炎得逞？他同樣探出一隻手，幻化出虛空大手印，朝著虛吞炎那那大手拍去。
虛空大手印乃是虛空族傳承術法，威力無窮。
兩隻虛空大手相碰，空間頓時生出颶風狂吼。
白昱與金少楓兩人雖在虛天空的庇護下，但兩手之威依舊令得兩人如頂著重嶽，骨骼都要被碾碎般。
“虛天空，你真的太令我和族人失望了。”虛吞炎出手被阻，極為生氣，他怒指虛天空，呼出其名道。
眼看兩人將為自己大打出手，白昱想要上前，說些什麼。但卻被虛天空一聲怒喝叫退了回去。
隻聽虛天空道：“老二，我從未令族人失望過，隻有一次，那是最後一次。是你，是你一直這麼認為，因為我從來沒有認同過你，我隻是讓你感到失望而已。”
他雙目直視虛吞炎，接著道：“說到滅族之仇，你可曾想過因何被滅族，你從來沒有去想過，你隻覺得是他人的錯。當初，若非是你一意孤行，虛空族怎會有著這樣的結局！”
“是我的錯？我有什麼錯，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族人，為了虛空族。”虛吞炎道。
“為了族人？說得好聽，你不過是為了你自己而已。”
“你胡說，不可能，我怎麼可能為了自己，你在胡說！”虛吞炎大手一揮，粗狂的麵龐露出掙紮之色。
“對，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是我！是我?”虛吞炎又哭又笑，似乎有些瘋癲。
“前輩，虛吞炎前輩他？”白昱與金少楓有些不解，前者問道。
虛天空歎了一聲道：“很多年了，他一直如此，瘋癲如此，在錯對之間徘徊，我毫不避諱地帶你來此，也是想刺激一下他，利用了你一下。”
白昱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關係，然後道：“前輩，很久以前的大戰究竟有著怎樣的隱情，虛吞炎前輩做了些什麼？”
“他也是一時糊塗啊，被蠱惑，釀成不可挽回的大錯。”
虛天空並未道清緣由，反而道：“那一層麵的事情，在未達到高階聖境時，不要去觸碰，否則會有殺身之禍。”
一旁的金少楓也是心驚，更加好奇，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旋即，他又想起自己的傳承，可是見到虛吞炎前輩這般瘋癲狀態，這傳承還能順利進行嗎？
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虛天空道：“少楓，你無須擔心，此乃他的意誌執念，你隻管你的闖關就行。”
話音剛落，令金少楓與白昱神色一變，因為虛吞炎前輩的身影消失了，潰散了？
“前輩，虛吞炎前輩他”
“好了，你可以進去了。”
話音落下，一個旋轉黑洞自空間中浮現，金少楓朝著虛天空以及白昱點了點頭，便踏步走了進去。
金少楓的身影消失在此處後，虛天空笑看著白昱欲言又止的模樣，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白昱也不是扭捏之人，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自己哪還顧慮再三，隨即開口道：“前輩，我一直有個疑惑。”
正當白昱要說出自己想弄清楚的問題時，虛天空接話道：“你的疑惑是否是，你身為雷宗之人，而雷宗是滅我族的主力之一，可以說是我的仇人，為何我會如此待你？”
白昱點頭，道：“我記得前輩說過一些原因，但我覺得那些原因不足以前輩如此待我！”
虛天空聞言，卻是一笑道：“我還真沒有騙你，其中確實有那些原因使然，我尤其不喜歡沒有自己判斷，行事作風完全以他人言語作為指向，不過腦子。”
白昱神情一動，他注意到虛天空話話中隱藏之意，心想：果然如此，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當然，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那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但我現在還不能與你說，待你領悟時空兩大法則，並凝練出時空之門，去數萬年之前走上一遭，你會都明白。”
白昱聞言，有些失望，但胸腔也充斥著一種莫名的動力，究竟是什麼樣的真相能夠虛天空不顧滅族之仇幫助自己，三千年入聖，如此渺茫，卻又隱隱之中令人無比向往。
虛天空目視白昱，道：“此前說好的，有一處傳承交於你，你目前已是一階武尊境，得此傳承可讓你的境界更加穩固，甚至可在通往二階的路上更快一步。”
白昱點頭，“多謝前輩！”
千年尊，萬年聖。其實，境界的提升時間並非白昱之前說嚴格的千年一階。千年一階，隻是平均來看，實際情況並非如此。
境界提升離不開兩點，一是體內靈海容納足夠多的靈力，達到破階的臨界點。二是領悟再進一步，這個領悟就非常廣泛了，像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一般，你也不知道為啥，就成了！說是運氣，也不儘然。
雖然實際情況並非白昱所言“千年一階”，隻要上麵兩點達到，多少年都可以，隻是目前來看並沒有人極端的時間內突破，即便有，也無法實現萬年以內入聖境。
有些人前期境界提升很快，可是到了後期卻極為緩慢，甚至止步不前。就以白昱的了解，兩陸界最快到聖境的就是無極宗的開宗之主，一萬一千年入聖，兩萬年成就帝境，成為巔峰級強者。
說話間，兩人身影再度消失，現身於一處空間，此處與之前兩殿昏暗不同，這裡如同白晝，茫茫。
“此乃天殿空間，主天位，乃是我天部一脈鎮守。”虛天空說道。
“此處與前兩殿不同。”白昱道。
虛天空微微一笑，道：“是因為天源珠！”
“天源珠？“白昱有些疑問，“好像在哪裡聽過！”
接著，白昱感覺自己仿佛在洋蔥裡似的，眼前的空間層層裂開，細數之下，竟然有九九八十一層。
不用說，這必然又是陣紋，這種手段再度證明虛空族對空間的運用，以及陣紋的使用極為熟練。若非沒有特殊的手段，就算是巔峰強者到此也無法看破，八十一層空間陣紋外還有小空間。
看來這天源珠必然不凡，首先被這麼多層空間陣紋遮擋隱藏，其次它的光芒竟然能夠穿透空間壁，無可抵擋。
驚歎於此珠不凡的同時，白昱又覺得有些奇怪，既然連九九八十一層空間陣紋都無法阻攔它的榮耀光芒，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告訴他人虛空處有非凡之寶嗎？
這種想法剛冒出，他又聯想到來到此處之前並無光芒傳出，猜測極有可能是這九九八十一層空間陣紋加空間壁的運用，亦或者是最外層空間壁的原因。
能夠穿透裡麵八十一層空間陣紋，卻無法穿透最外層大空間壁，合理的解釋也隻有這樣了，白昱心想。
可即便是這樣，白昱依舊沒有低看這天源珠，他虛心問道：“前輩，這天源珠莫非是聖兵或者更高的等級？”
聖兵乃是融合聖級陣法的陣兵。雖然兵器三類，原兵、陣兵與符兵，陣兵更是有著黃玄地天聖帝六個等級，可能夠稱之天兵或者更高，其絕不僅僅隻是融合陣法在其中，更有著奧義符文。
也就是說隻要兵器達到天等，便再無陣兵與符兵之分，既是陣兵，又是符兵。
虛天空搖頭道：“天源珠是否為聖兵，我也不知，從我具有意識起，它在天部一脈中便如此陳列，不知其來曆，隻知它乃天外來物，上有字體，形似源字，便稱為天源珠。”
“天外來物？”白昱暗忖，接著道：“它有什麼動靜反應嗎？可以當做兵器？”
“從未有過動靜，即便加施靈力也不行，它一直如此，但我天部一脈中皆認為它非凡物，所以一直列在此處。直到半月前，它光芒大盛，直接穿透八十一層空間陣紋。”
白昱皺眉，難道我猜錯了？
虛天空道：“而那時，正是你進入無儘空域之時，這物或許與你有關！”
他語出驚人，白昱有些難以置信，“這……這會不會巧合？或許是少白的虛川之眼的原因呢？”
“那時他們還沒來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