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內一片寂靜,隻有油燈偶爾發出的劈啪聲。巴圖跪在老金的遺體旁,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阿四站在窗邊,不停地用袖子擦著眼睛。
林默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陰德賬戶彈出消息:【緊急任務:前往羅布泊,獎勵 10000 點】。餘額從 0 變成了 10000 點,但數字很快開始減少,每秒 100 點的速度飛快流逝。
"阿四," 林默迅速操作著手機,"訂三張去烏魯木齊的機票,越快越好。"
阿四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掌櫃的,現在這情況"
"老金的犧牲給了我們 12 小時。" 林默的聲音異常冷靜,"如果不能在時限內摧毀原初菌種,詛咒會再次找上巴圖。"
巴圖抬起頭,眼中的淚水已經乾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決絕:"林叔,我"
"彆說了。" 林默打斷他,"收拾東西,我們一小時後出發。" 他轉向老金的遺體,輕輕將一枚銅錢放在老兵額頭上,"老夥計,再幫我們最後一次。"
銅錢接觸到皮膚的瞬間,老金的遺體突然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金光,然後迅速暗淡下去。林默的手機上,陰德賬戶又多了 5000 點:【老金遺願捐贈】。
"掌櫃的" 阿四瞪大眼睛,"這是"
"老金最後的禮物。" 林默收起手機,"他生前攢的陰德點。"
三小時後,三人站在機場安檢口。巴圖的狀態明顯好轉,胸口的符文幾乎看不見了,但手腕上多了一圈細密的黑色紋路,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住過。
"掌櫃的," 阿四壓低聲音,"咱們帶的這些東西 安檢能過嗎?"
林默拍了拍背包:"放心,障眼法還在。"
果然,安檢人員對林默包裡那些古怪的法器視若無睹,甚至連那瓶黑狗血都沒多看一眼。巴圖走在最後,過安檢門時機器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
"先生,請留步。" 一個安檢員攔住他,"您身上攜帶了什麼金屬物品嗎?"
巴圖茫然地搖頭。安檢員用探測器在他手腕上掃過,機器瘋狂鳴叫,但肉眼看去那裡什麼都沒有。
"奇怪" 安檢員撓撓頭,"可能是機器故障,您請過吧。"
登機後,林默坐在靠窗位置,望著舷窗外的雲層出神。巴圖坐在中間,不停地摩挲著手腕上的黑紋。阿四則緊張地翻看著一本從機場書店買的《羅布泊探險指南》。
"掌櫃的," 阿四小聲問,"咱們到了烏魯木齊後怎麼去羅布泊?那地方不是禁區嗎?"
林默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我聯係了當地的向導,會帶我們走小路。"
巴圖突然開口:"林叔,祭壇 是什麼樣子的?"
林默沉默了片刻:"根據殘頁記載,那是一個青銅築成的六角形平台,中央有一口 ' 血井 ',原初菌種就養在裡麵。"
飛機穿過雲層,陽光透過舷窗照在三人臉上。阿四突然壓低聲音:"掌櫃的,後麵那排有個老太太,從上飛機就一直盯著我們。"
林默頭也不回:"幾個?"
"就一個,穿黑衣服,看著很普通"
"彆理,裝作沒看見。" 林默的聲音很輕,"可能是菌種的感應體。"
飛機降落在烏魯木齊地窩堡機場時已是傍晚。三人剛走出航站樓,一個皮膚黝黑的當地人就迎了上來:"林先生?我是您聯係的向導老馬。"
林默點點頭:"車準備好了嗎?"
"一輛越野車,裝備齊全。" 老馬咧嘴一笑,"不過羅布泊現在管製很嚴,我們得繞道哈密。"
夜色中,越野車駛出烏魯木齊,向東南方向疾馳。林默坐在副駕,巴圖和阿四在後排。後視鏡裡,一輛出租車遠遠跟著。
"老馬," 林默突然開口,"後麵那輛車"
老馬瞥了眼後視鏡:"從機場就跟上了。要甩掉嗎?"
"不用。" 林默搖頭,"讓他們跟著。"
阿四不安地問:"掌櫃的,這樣不是引狼入室嗎?"
"正合我意。" 林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人想找祭壇,就得先幫我們探路。"
越野車在戈壁灘上疾馳了四個小時,終於在午夜時分接近了羅布泊的邊緣。遠處,一片奇特的雅丹地貌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像是無數跪拜的人影。
"到了。" 老馬停下車,"前麵車進不去了,得步行。"
眾人下車,老馬從後備箱取出三個背包:"按您要求準備的,乾糧、水、裝備,還有" 他壓低聲音,"那些特殊物品。"
林默檢查了一下背包,滿意地點點頭:"多謝。"
巴圖望向遠處月光下的雅丹群,突然捂住手腕,那裡的黑紋開始隱隱作痛:"林叔 我感覺到了 祭壇在召喚"
林默的手機突然震動,陰德賬戶顯示:【檢測到高濃度詛咒波動,距離:3 公裡】。餘額開始以每秒 50 點的速度減少。
"走。" 林默背上背包,"時間不多了。"
三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戈壁中前行,身後不遠處,幾個黑影也在悄悄跟隨。月光下的雅丹群像是一座迷宮,奇形怪狀的土丘投下詭異的陰影。
"掌櫃的," 阿四氣喘籲籲地問,"這些土堆怎麼看著像"
"人。" 林默簡短地回答,"永生教的殉葬者。"
巴圖突然停下腳步,指向前方:"那裡!"
在雅丹群中央,隱約可見一個六角形的平台,正是竹簡上描述的祭壇。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祭壇周圍的沙地上散落著無數白骨,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
三人加快腳步,終於來到祭壇邊緣。這是一個直徑約十米的青銅平台,表麵刻滿了與巴圖手腕上一模一樣的符文。中央確實有一口井,井口用青銅鎖鏈封住,鎖鏈上掛滿了鈴鐺。
"就是這裡。" 林默的聲音有些發緊,"原初菌種的培養地。"
巴圖突然跪倒在地,痛苦地抱住頭:"爺爺 不 求求你"
林默一把扶住他:"巴圖!堅持住!"
阿四緊張地環顧四周:"掌櫃的,有人跟上來了!"
果然,三個黑影從雅丹群中走出,為首的正是飛機上那個黑衣老太太。此刻她的眼睛完全變成了黑色,嘴角咧開一個不自然的笑容。
"林掌櫃," 老太太的聲音年輕得與她外表不符,"久仰大名。"
林默冷笑一聲:"菌種的傀儡,也配與我說話?"
老太太 —— 或者說控製她的存在 —— 臉色一變:"狂妄!你可知"
"閉嘴!" 林默突然提高音量,"你們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害死了老金,現在還想害巴圖?"
林默的手機突然瘋狂閃爍:【警告!詛咒完全激活!剩餘時間:1 小時!】。陰德餘額隻剩下 3000 點,正在飛速減少。
老太太突然發出一聲尖嘯,身體像破布娃娃一樣癱軟下去。一團黑霧從她七竅中湧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個人形。
"林默" 黑霧中傳來的聲音,"你阻止不了 原初的蘇醒"
巴圖突然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身體劇烈抽搐起來。他手腕上的黑紋迅速蔓延,轉眼間就覆蓋了全身。更可怕的是,祭壇上的符文開始發出幽幽藍光,與巴圖身上的紋路相互呼應。
"不 不!" 黑霧中的聲音突然變得驚慌,"他才是鑰匙!的血脈 原初宿主!"
林默趁機一把拉過阿四,退到祭壇邊緣:"阿四,準備黑狗血和桃木釘!"
巴圖 —— 或者說控製他的東西 —— 已經漂浮到了血井正上方。青銅鎖鏈自動解開,鈴鐺瘋狂作響。井口湧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隱約可見黑色的菌絲在其中蠕動。
"三千年了" 巴圖的口中發出蒼老的聲音,"終於 蘇醒了"
黑霧瘋狂地撲向血井,卻被林默用桃木釘逼退。林默的手機突然黑屏,陰德賬戶歸零。最後的提示是:【骨笛灰燼激活】。
"就是現在!" 林默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裡麵正是玉笛燒剩的灰燼,"阿四!潑黑狗血!"
阿四手忙腳亂地掏出瓶子,將黑狗血潑向血井。血液接觸到菌絲的瞬間,井中發出刺耳的尖嘯。林默趁機將骨笛灰燼撒向巴圖,灰燼在空中形成一張細密的網,將少年籠罩其中。
"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嗎?" 黑霧中傳來瘋狂的笑聲,"原初已經醒了!它會吞噬一切!"
林默沒有理會,而是迅速取出三根紅蠟燭,按照三角形排列在祭壇上:"阿四!用最後的陰德點兌換 ' 天雷符 '!"
阿四接過手機,手指顫抖著操作。就在黑霧即將撲向血井的瞬間,一道閃電從天而降,正中血井!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整個祭壇劇烈搖晃。血井中的菌絲發出淒厲的尖叫,在雷光中化為灰燼。巴圖的身體被衝擊波掀飛,落在祭壇邊緣。黑霧也在雷光中消散無蹤。
當煙塵散去,血井已經坍塌,祭壇上的符文也全部失去了光澤。巴圖靜靜地躺在那裡,胸口的黑色符文完全消失了。
林默踉蹌著走過去,探了探巴圖的鼻息:"還活著"
阿四癱坐在地上:"結、結束了?"
林默望向東方泛白的天際:“詛咒結束了,但對於來說,這隻是個開始"
【三濟典當鋪流水賬】
■ 陰德點收支
收入:15000 點(任務 + 遺贈)
支出:15000 點(儀式消耗)
當前餘額:0 點
■ 異常事件記錄
羅布泊之行:摧毀原初菌種
菌種傀儡:被天雷消滅
巴圖獲救:詛咒暫時解除
■ 鎮物消耗
骨笛灰燼:完全耗儘
天雷符:1 張
黑狗血:全部使用
■ 線索整合
確認真相:永生教仍在活動
發現隱患:原初菌種未完全消滅
新目標:追查永生教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