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奮起神勇,在李、郭軍陣之中拚殺,明亮的大斧此刻已經變得血紅,身上斑斑點點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染紅了戰袍,徐晃的身後,還有四五十個親衛,都是和徐晃征戰多年的老部下,緊緊追隨在徐晃左右,為他遮擋後方和左右的刀槍。
徐晃已經感覺到有點脫力了,兩隻手臂隻能機械的揮舞大斧,此刻,震天動地的蹄聲突然傳來,令徐晃和部下精神一振,難道援兵到了?
趙雲、呼廚泉五萬騎兵,兵分兩路,以雷霆萬鈞之勢撞入了李、郭陣中。趙雲銀槍白馬,衝向敵軍,當者披靡。徐晃見援軍已到,奮起餘威,斬殺了幾個敵軍,身體一晃,倒下馬來。趙雲見重圍中那員大將落馬,大喝一聲,長槍燦若梨花,揮灑之間,殺出一條血路,來到近前,徐晃的親衛死命抵擋著蜂擁過來的敵軍,當先一人麵如鍋底,正是李傕手下大將郭龍,趙雲依住槍,張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郭龍咽喉,趙雲提槍殺散餘兵,救下了徐晃。
五萬騎兵殺得李、郭
兩萬先頭騎兵四散奔逃,趙雲揮軍追殺,騎軍潰兵衝散了李、郭後方部隊,被趙雲、呼廚泉趕殺了二十餘裡,收的降兵無數。
徐晃蘇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身體躺在搖晃的馬車上,身邊的親衛見到徐晃蘇醒,不由得喜極而涕,高聲說道:“將軍,你醒了,太好了。”徐晃嘶啞著說道:“此乃何地?天子脫險否?”親衛正要回答,旁邊一人說道:“大軍前往河水,張太守與楊將軍正收集船隻,安排天子過河。”徐晃見來人眼生,“不知閣下是誰?”來人嗬嗬一笑說道:“吉州劉澤是也。”徐晃大吃一驚,掙紮著想要起身,劉澤搶上一步,按住徐晃說道:“公明以五千勇士,阻擋賊軍半日,身中重創十餘處,猶自搏殺,真壯士也。隨軍郎中已為公明裹傷,稍安勿躁,待得康複,相晤有時。”徐晃道:“多謝劉吉州援手之德,不知李、郭二賊退兵否?”劉澤道:“賊兵已退,文和先生與子龍、文長率兵追擊,二賊不日可擒。”徐晃內心一喜,不覺又暈了過去。
劉澤來到黃河渡口的時候,張揚、楊奉的部隊剛剛過去了一半,在河對岸建立防禦陣地。劉澤率領黃忠、史阿急忙來拜見漢獻帝。此時的漢獻帝臉色蠟黃,坐在一輛牛車上,焦急的看著大軍過河,劉澤走過來急忙跪倒:“微臣劉澤,救駕來遲,致使天子顛簸,萬死難辭其咎。”漢獻帝聞聽是劉澤前來,急忙在內侍的扶持下,跳下牛車,激動的扶起劉澤,“劉愛卿不遠萬裡,跋山涉水,朕心甚慰。”劉澤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皇帝,精神萎靡,麵黃肌瘦,心中暗暗歎氣,皇帝做了這份上,真難為了他。劉澤真誠的對漢獻帝說道:“皇上受苦了。”一句話觸動漢獻帝愁腸,不由得淚花濕了雙眼。漢獻帝說道:“劉愛卿率大軍來到,朕無憂也。”
劉澤轉身與百官相見,見一個個麵帶菜色,衣服襤褸,臉上都掛著不喜不悲的表情,大有聽天由命的樣子。劉澤與幾個相識的官員隨意攀談了幾句,借口軍務繁忙,忙辭了出來。
天氣已冷,黃河水流不急。劉澤命大軍砍伐樹木,紮成木排,安排大軍過河,靠著收集來的百十隻小木船,十天半月也過不去河。
三日後,六萬多人才得以全部渡過黃河,來到澠池。澠池守將聽聞天子車駕到了,急忙開城迎接,漢獻帝奔波了五六日,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的洗澡睡覺了。張揚、楊奉來見劉澤,商議天子出關事宜。張揚說道:“函穀守將韓魁乃是李傕部下,有兵三萬,急切難下。”楊奉道:“莫如駐守澠池,等待諸侯消息。”劉澤早已派斥候了解到了函穀關的情形,“袁本初與曹孟德帥軍正在與韓魁激戰,我大軍明日啟程,兩麵夾擊,韓魁豈支?”張揚笑道:“原來本初與孟德都到了,漢室可興,漢室可興啊。”
韓暹說楊奉道:“將軍,我等順大義衛護天子者,原期高官厚祿。如今吉州十幾萬大軍,我等無功也。不若趁夜劫持天子,南下宜陽、陸渾而至荊州,荊州劉表必喜,高官厚祿指日可待。”楊奉沉吟道:“不可,不可,天子已到函穀,洛陽乃是帝京,天子安居,豈能忘我等。”韓暹急了,“欲求大事,當行非常,當斷不斷,悔之晚矣。”楊奉道:“劉吉州言明日攻打函穀,必引大軍離去,你我暗中準備,明晚起事。”韓暹大喜,辭彆楊奉,暗暗準備。楊奉到底拿不定主意,來見徐晃,畢竟是自己的老部下了,這次斷後,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楊奉趕走了徐晃親兵,悄悄對徐晃說了韓暹的主意,徐晃說道:“韓暹誤將軍也。”楊奉說道:“劉吉州大軍明早攻打函穀,澠池隻有我軍強盛,此時不行,更待何時。”徐晃說道:“劉吉州五萬大軍,豈能儘離。將軍挾持天子,行動必緩,吉州騎兵,轉瞬即到。且將軍衛護天子,天下無人不知,到得洛陽,不失封侯之位,若再行此犯上之舉,將軍不但名聲儘失,恐身家難保也。”楊奉見徐晃如此,心裡不由得惱怒,關鍵時候到了,不說幫我,還嚇唬我,臉上一冷,說道:“公明休息吧,好好養傷。”
劉澤第二天帥軍趕到函穀關,韓魁見兩麵受敵,堅持了半天,不得已開關投降。
楊奉、韓暹這兩個二五貨,等不到天黑,傍晚時分,突然起兵,劫持了天子、百官,向宜陽趕去。張揚手裡還有五千士卒,當下慌慌張張召集部隊,追趕天子。楊奉、韓暹早料到張揚會追趕,在半路設伏,把張揚軍殺得大敗而歸。張揚急忙命人報信給劉澤。
劉澤在函穀關內與袁紹、曹操把酒言歡的時候,身邊親衛遞過來一封書信,劉澤看後,不由得怒發衝冠,這漢獻帝上輩子怎麼修的啊,一茬接一茬的被所謂的大漢子民擺布。劉澤顧不得吃酒了,點起兩萬騎兵,連夜趕往宜陽。袁紹、曹操聽說皇帝又被楊奉、韓暹劫持,也連忙率兵救駕。
漢獻帝心裡那個灰暗啊,這還是大漢天子嗎?楊奉、韓暹,黃巾餘孽,小軍閥頭目而已,竟然也把我這皇帝不當回事,想怎麼捏就怎麼捏,一路上對我嗬斥不斷。原本還抱著一點感恩的漢獻帝,此刻恨透了楊奉、韓暹。
劉澤的兩萬騎兵第二日中午趕上了楊奉的隊伍,立刻展開了無情的殺戮。韓暹一看勢頭不對,和一幫親衛殺出一條血路,向陸渾而去,過了陸渾關,投奔劉備去了。
楊奉見自己的部隊根本不夠吉州騎兵砍殺的,把心一橫,惡向膽邊生,拉住漢獻帝,長劍架在了皇帝脖子上,怒吼著讓劉澤來見。劉澤冷漠的看著楊奉,“楊奉將軍,護衛天子,本來莫大功勞,如今竟然威逼天子,千刀淩遲,難恕爾之罪也。”漢獻帝在楊奉的劍下,瑟瑟發抖,弱弱的叫道:“劉卿救我。”楊奉喝道:“劉潤東,把人馬讓開,等我到了安全之地,自然放了天子。”劉澤突然大聲喝道:“楊奉賊子,執迷不悟,隻拿賊首,脅從不問。”楊奉的部下看到楊奉竟然把長劍架到了皇帝脖子上,早就嚇壞了,劉澤一喝,忍不住丟了兵器,跪在地上。楊奉絕望了,仰天哈哈大笑,舉起手中長劍就要猛然揮下,一隻利箭淩空飛來,直插在楊奉的額頭上,楊奉被利箭帶起,踉蹌後退了五六步,摔倒在地。劉澤回頭看到黃忠正把硬弓插回,忍不住誇道:“漢升神射,天下無雙。”
劉澤大軍護衛著漢獻帝、百官到宜陽安歇,袁紹、曹操趕到後,忙進城見駕。
洛陽城由於劉澤的乾預,焚毀甚輕,民居、宮室尚算完整。袁紹調撥工匠,對大火燒過的宮殿、宗廟做了維修,漢獻帝重回洛陽城,再坐到龍椅上,接受百官朝拜時,不由得悲喜交加,感慨萬千。一切塵埃落地,漢獻帝對護駕有功人員做了封賞。袁紹家世顯赫,得了大將軍之位;曹操得了司空;張揚越級提拔,做了當朝司徒。麵對劉澤,漢獻帝從心裡覺得親切,有心封王,劉澤百般推辭,隻好以太尉賞之。朝堂之上,論起家世,劉澤與漢靈帝乃是一輩,漢獻帝因此稱劉澤為皇叔,自此,劉皇叔之名,傳遍天下。
洛陽城是袁紹的地盤,等皇帝回到洛陽後,曹操、劉澤隻好安排將領帶兵出境,劉澤的大軍屯於函穀關外。劉澤向漢獻帝獻上了百萬五銖錢,千壇美酒,畢竟做皇帝,沒有錢,怎麼賞賜,空頭的官職雖好,不如金錢來的實在。
洛陽的空宅多的是,漢獻帝賜給劉澤一所大宅院,為太尉府邸。在洛陽忙碌了一個多月,漢獻帝基本坐穩了龍椅,劉澤以襄平事務繁忙為借口,準備返回。漢獻帝心裡明白,還是自家人靠得住,劉澤一走,這袁紹還不知怎麼對待自己呢,拉著劉澤的手,淚汪汪的說道:“皇叔在此,朕心甚安,一旦離去,六神無主也。”劉澤看著可憐的皇帝侄子,說道:“袁本初四世三公,國之乾城,必能輔助皇上,中興大漢。”
袁紹陰著臉,聽著許攸說話,“明公,劉吉州兵勢強橫,護衛天子東歸,可見一斑。今明公得幽冀二州,據有司隸,雄兵百萬,可虎視天下也。與明公爭天下者,必是劉吉州,今其在洛陽,近衛孤單,明公何不?”許攸做了個砍頭的動作,看了看袁紹。袁紹說道:“劉吉州聞名天下,若傷身洛陽,何以處之?”許攸明白袁紹這是愛惜名聲,恐怕擔了殺賢之名,但話裡話外的意思,許攸還是明白的,於是說道:“此事攸自為之,與明公無關。”袁紹笑了,深深看了許攸一眼,不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