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白霧漸漸濃厚了起來,凝成一團寒霜,聚攏在六位白狐的身後,約有一丈方圓,緩緩落入了六尾妖狐身後的岩漿之中,滋滋作響,那燃燒了千萬年不曾熄滅的地底岩漿,終於迎來了它的宿命,被那團寒霜熄滅,化為了黑色的岩石,範圍不斷的蔓延,硬生生的在六尾妖狐身後再次形成了足有十米的地麵,寒霜這才散儘。
六尾妖狐隻感到全身一震,溫熱的氣息散漫全身,以往那寒冷刺骨的感覺再也不存在了,體內的法力緩緩生出,在體內緩緩流動,原本虧損嚴重的生機,在緩緩的恢複,澄淨透明的雙眸之中閃過一絲震驚,他本以為範羽霄所說救治自己不過是妄言,不認為他可以將自己體內存在了三百年的寒毒化解,但是沒想到眼前這人如此深不可測,輕描澹寫的究竟自己體內的寒毒驅除,恢複了自己千年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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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羽霄眉頭微微皺起,六尾妖狐雖然寒毒已經被驅除,道行開始緩緩恢複了,但是終究是被九寒凝冰刺折磨了三百年時間,根基有所受損,恢複有些緩慢,遲疑了一下,才在懷中掏出了一枚他煉製大黃丹,頓時一股草木香氣飄蕩在中黑石洞的深處,引得在場的幾人不由微微抽動鼻翼。
“張口!”
範羽霄清朗的聲音在六位白狐的耳邊響起,他不由自主的聽從了聲音的指示,張開了口,大黃丹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入了他的口中,入口即化,一股清香之氣充斥口腔之內,暖流自骨髓深處生出,讓他感到一陣懶洋洋的舒適,法力快速的運轉,不斷的生出,片刻的功夫就已經完全恢複了。
六尾妖狐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這位青雲門弟子,眼眸深處夾雜著震驚,困擾自己三百年時光的痼疾就如此輕描澹寫的被他解決了,恍如昨夢一般,讓他如何敢相信。
“多謝!”
範羽霄微微點頭,沒有拒絕對方的道謝,他雖然收了對方的玄火鑒作為救治的代價,但是他們雙方都清楚,那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範羽霄修為精深,遠不是他們可以抵抗的,他們根本就無力守護玄火鑒。
範羽霄沒有理會三尾妖狐驚喜的抱著六尾的場景,一轉身,再次向著洞外走去,事了拂衣去,他沒有必要再次停留了。
範羽霄沒有在張小凡的身前停留,錯身而過,突然又停住了腳步,轉頭對著六尾妖狐提醒了一句。
“九尾天狐雖然被困玄火壇,但是你們還是不要去送死為好,免得浪費了我出手救助你花費的精力!”
六尾妖狐神色一僵,他如今險死還生,已經擺脫了三百年的折磨,但是聽聞了母親的消息,依舊是不能不管,雖然知道焚香穀是龍潭虎穴,卻也有心要前去闖一闖。
範羽霄翻了一個白眼,這妖狐一族倒是頗重情義,但就是有些死心眼,明知前方是龍潭虎穴,依舊不願停下前行的腳步,不得不泄露天機道。
“你也不用擔心,我擅長天機推演,用不了多久,九尾天狐就會脫困,你們還是耐心等待為好!”
範羽霄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張小凡,六尾妖狐微微一愣,百思不得其解,愣愣的看著再次邁開腳步的範羽霄,想著他剛剛的奇怪舉動。
“恩人,外麵以一口滿月之井,可以讓人在每月十五之日,看到自己內心所求,你如果感興趣,可以前去一觀!”
範羽霄腳步一頓,再次邁起,身影漸漸的沒入了黑暗之中,隻留下一道清朗悅耳的回答。
“不用了,我之所求,從始至終未曾變過,何須再看!倒是我那師弟,心中迷茫,還請二位帶他前去一觀心中所求,也算是我這做師兄的一點所願吧!”
張小凡愣愣的站在原地,腦子裡一團漿湖,今夜發生的一切,讓他目不暇接,三尾妖狐突然要自殺殉情,被自己的七師兄所阻,師兄更是救助了六位妖狐,讓他一陣迷茫,不是說正邪不兩立,人妖是死敵嗎?他為何會如此做,而且自己為何又覺得這樣做沒錯呢,難道是因為被妖狐之間的神情所感動,所以內心的信仰動搖了嗎?!
東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裡。其上有獸,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入水則必有風雨,其光如日月,其音如雷,名曰夔。黃帝得之,以其皮作鼓,橛以雷獸之骨聲聞五百裡,以威天下。
範羽霄來到流波山已經有半月時間,卻是沒有和青雲門的眾人彙合,隻是隱於暗處,每日了出海釣魚,倒也過的十分閒適,完全沒有因為此地彙聚的正魔二道眾多高手而感到一絲的擔憂,終日享受著海中的美味,不亦樂乎。
夜晚,天上群星暗澹,烏雲似乎遮蓋整個天空,海浪在海風的吹拂下,不斷的衝擊著海岸,海岸邊上,正魔兩道眾人自此彙聚對峙,不一會的功夫就是寶光閃耀,五光十色,激鬥成了一團,喊殺聲不絕於耳,劍氣衝霄,撕破不知多少烏雲,讓群星都暗澹了三分。
突然,一聲雷鳴之聲想起,震徹天地,讓眾人紛紛一愣,烏雲頓時飄下了一滴滴的雨水,海風也漸漸大了起來,海岸線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龐大的身影,這龐大的身影在海麵之下躍出,轟然落下,地麵為之一震,讓所有人都為之心驚,紛紛退開,不在交手,隻是疑惑的看向了在大海深處而來的巨獸。
“卡察”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海麵,眾人這才看清楚了那龐大怪物的身形樣貌,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那上古奇獸全身看去,好像是一頭牛,全身青色,頭上無角,腹下長著一隻獨腳,比之青雲山的水麒麟身形還要龐大,足有數十張,那隻獨腳微微一屈,身形蹦起,跨過足有百丈距離,再次落地,轟隆一震,眾人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