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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規定,三品以上官員官服才能用紫色,到了這一步就已經是朝堂上的高級官員,在官場舉足輕重,可以影響到國家政策的製定,是真正的決策者。
盛老太太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也是激動, 三品官員和四品官員看著隻是差了一級,卻是一道天塹,多少人辛苦一生也就隻能在四品官上致仕,可謂是抱憾終生。
既然事關李湛的前途,她也不願壞了李湛的好事,隻能暫且放下了李湛納妾之事,想了想對李湛說道。
“既然如此,此時暫且作罷!”
盛老太太又想起了李湛所說的調養身體的事情, 頓了頓, 轉頭對華蘭說道。
“我有個閨友乃是禦醫世家,最是擅長調理女子身體,我回頭寫信給給她,邀請她來府上為你調理!”
華蘭斂衽謝過祖母,事情已經談完了,李湛也不欲多待,帶著華蘭就回了自家。
人群散去,壽安堂有恢複了平靜,隻剩下了盛明蘭和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看著一旁一直沉默的盛明蘭,開口說道。
“你這大姐真是命好,遇見了湛兒這麼一個愛護他的官人!”
盛老太太對李湛的心思洞若光火,哪裡不知道所謂的提拔雖然確有其事,但是和納妾毫無關係,隻是因為看李湛心中不願意,所以不願勉強罷了,隻能按照李湛所說找賀老太太幫助華蘭調理一下身體,看看效果再說。
盛明蘭雖然在其他人麵前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 但是在疼愛自己的祖母麵前還是願意敞開心扉的, 想著剛剛李湛的做法,有些羨慕的說道。
“大姐姐那是前世修的的福分!”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目露豔羨之色的盛明蘭,語意深長的說了一句。
“的確是修來的福分,所以更應該珍惜福分!”
盛老太太說完也不待盛明蘭反應,就回到到了後麵的臥房,休息去了,今天為了李湛納妾的事情,她耗費了許多的心神,所以有些疲倦,想要休息午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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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蘭看著祖母休息,自己怔怔的看著堂外明媚的陽光,心中歡喜,嘴中喃喃自語的念叨著。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這首《畫堂春》是盛明蘭在學堂上聽顧廷燁談起自己的這位大姐夫時念誦的, 說是大姐夫三年前的舊作, 如今看來這位大姐夫總算沒有讓人失望, 果然做到了一生一代一雙人。
盛明蘭看著明媚的陽光, 大聲喊了一句:“小桃,今天陽光正好,將我的畫具拿出來,我要作畫!”
“知道了,小姐!”
一道爽朗的女聲響起,一個身材略有些魁梧的侍女走了出來,來到了盛明蘭的身前,將手中提著的東西放到了盛明蘭的身前,靜靜的待在一旁看著自家的小姐作畫。
馬車上,李湛擁著盛華蘭,看著華蘭有些憔悴的麵孔,憐惜的安慰道。
“今日委屈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不用擔心,萬事有我!”
華蘭靠在官人的懷中,心中有些甜蜜,又有些愧疚和忐忑,聽著耳畔傳來的安慰聲,怯生生的抬眼看了一眼李湛,有些遲疑的說道。
“官人,這次祖母說得在理,不如你就聽祖母的話,納一位妾室,為李家繼承香火!”
李湛輕輕的拍了拍盛華蘭的肩膀,莞爾一笑,笑道。
“這事情不用擔心,我們都還年輕,總會有孩子的!”
李湛本身就精通醫術,如何不知道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問題,華蘭沒有懷孕,一開始是因為他有意避孕,擔心華蘭年輕生孩子對她傷害過大,等到華蘭成年後,就隻是單純的概率問題,所以他一點都不著急。
華蘭還想再說一些什麼話,但是直接被李湛吻在了唇上,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口,直接癱軟在了李湛的懷中,心中所有的忐忑和擔憂,都被這一吻吻得煙消雲散,再無任何的其他想法,順其自然吧。
皇宮,文德殿,此時的夜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官家坐在龍椅上,看著坐在下首的李湛,有些頭疼的問道。
“聽說盛家要為你納妾,你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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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連官家您也知道了!”
李湛此時一身紫袍,已經升任了禦史中丞,成了從三品的朝廷大員,一臉的窘迫。
官家眼角帶著笑意,看著麵前這位風華正茂,風度翩翩的青年才俊,眼角帶著一絲的豔羨,不緊不慢的的說道。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你成婚三年,一無所出,自然會成為他人的議論焦點!”
“更何況,你盛府的那位祖母又不是一點動作都沒有,打聽了不少的人家的庶女,想為你納一位才貌雙全的妾室,這事早就傳出風聲了!”
李湛聞言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盛老太太居然早就有此打算,還以為她隻是剛有這想法,還未采取行動,如今看來,祖母當初分明是想先斬後奏,最後可能是考慮到自己態度堅決,所以這才作罷。
李湛無奈苦笑一聲,看著有些幸災樂禍的官家也不拘謹,直接回道。
“祖母疼愛我,怕我李家斷了香火,才會如此,讓官家見笑了!”
官家倒是沒有嘲笑李湛,頗有些惆悵的揉了揉眉心,一臉疲倦的說道。
“朕倒是有些羨慕你,有人為你李家的香火操心!”
李湛看著心情沉重的官家,心中歎息,這位聖明天子,因為膝下無子,每日裡總是被朝堂的大臣們逼著立儲,十分苦悶,即使一再拖延,但是依然不能消停片刻。
李湛終究是不忍眼前這位對自己十分器重的官家不開心,隻能開解道。
“官家還需看開些,大相公他們也是為國擔憂,並無私心,不是刻意逼迫陛下的!”
官家此時如同鄰家的老人一樣,沒有了君臨天下的威嚴,隻剩是一個孤寡老人,神色黯然悲傷,官家不是沒有兒子,但是接二連三的夭折,讓他備受打擊,早就已經不抱希望,如今一直不願答應立儲,隻是心中有些抵觸大相公他們的逼迫,起了逆反心理。
“朕知道,隻是有些不甘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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