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益,劇組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隻是有一個大問題還需要解決!”
樸誌訓看著躺在沙發上看書的李子益,有些擔憂的說道。
樸誌訓這段時間在各大城市奔波,利用光線的渠道找了很多業內精英人士,算是搭建好了基本的劇組架構,但是也不是萬事都順利的, 至少很多大導演都不願意執導這部電影,倒不是不想和李子益合作,李子益作為如今為數不多在國際上混出了一些名堂的頂尖演員,很多導演都十分願意和李子益合作一次。
但是,問題在於,國內的大導演都是集製作人和導演於一身的, 很少願意隻是單純的作為一個導演, 受到身為製作人李子益的限製和管轄, 所以這才會拒絕了合作邀請。
“大導演不願意屈就,而新人導演功力不足,駕馭不了《藥神》這部電影。雖然這是一部商業電影,但是畢竟是涉及到了現實痛點,有些敏感,如果把握不好,很難過審的!”
樸誌訓一臉的愁雲慘淡,他拋家舍業,和李子益回到了國內一起重新開始,最不願看到的就是李子益第一次亮相出現任何的問題,他雖然對李子益有信心,但是電影畢竟是一個風險極大的項目,所以容不得一點的差錯。
李子益將手中的《史記》, 小心翼翼的放到身前的桌子上,夾好書簽,這才抬頭看向了一臉愁淡的經紀人,微微一笑,絲毫不擔心的問道。
“所以呢?哥, 我可是對你極為了解的,你絕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從未向我抱怨過工作上的難題!”
李子益調整了一下坐姿,將身體直起,雙眸緊緊的盯著自己的經紀人。
樸誌訓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眼珠轉動了兩圈,卻始終不敢直視李子益,顯然有些心虛,隨著李子益的成功,二人之間早就主客異位,李子益為主,樸誌訓為輔,所以派對李子益拋開有著哥哥對弟弟的愛護,更有著幾分的敬畏,這些就連樸誌訓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但是李子益卻心知肚明。
李子益好像的看著有些緊張的經紀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身體向著沙發上一靠,雙手自然放到了身體兩旁, 包容的說道。
“哥, 你就直說吧, 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兩個人相依為命,在娛樂圈打拚了這麼多年,不用拐彎抹角的試探我!”
樸誌訓假裝咳嗽的了一下,放鬆了下緊繃的神經,知道自己的這點小把戲沒能瞞過自己的這位弟弟,臉上升起了一絲暈紅赧然,頗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王總和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導演不願意執導這部電影,與其找一位新人導演,不如你自己來!”
李子益聞言,若有所思,他自然可以導演這部電影,而且說句不自謙的話,以如今的李子益的導演水平,絕對不差那些名導演分毫,隻是他對名利不算感興趣,而且做導演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會占用他許多的時間,完全沒有必要。
樸誌訓見李子益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有些焦急,身體微微向前挪了挪,距離李子益更近了一些,身體向著李子益靠近,連忙勸道。
“子益,這部《藥神》是你回到國內打響的第一槍,絕對不容有失,而且,這部電影的劇本,也是你修改的,對於電影的把控無人能及,你也不是不懂導戲,如果可以自導自演,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的宣傳噱頭,可以引起更多的關注!”
李子益神色一動,他自然知道,如今演員做導演的風氣在國內還未興起,隻有極少數的頂級演員可以在劇組中擔任一些副導演或者製作人的職務,而正兒八經的執導一部電影的演員從未有過,畢竟現在電影對演藝工作者而言,還是一項神聖的事業,不想未來,幾乎三流的演員都敢當導演圈錢,娛樂圈資本橫行,成了金融圈新的攻占目標。
樸誌訓是南韓人,在南韓,演員和導演的地位絕對是不可跨越的,也沒有哪個演員膽敢跨出這一步,去導演圈子搶飯吃,這絕對會是成為行業公敵的,所以這件事,應該不是樸誌訓的主意,至少不是他最先提出的。
李子益放鬆的一下身體,無奈的問道。
“哥,你老是告訴我,這個主意,是不是王總提出的?”
樸誌訓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這件事的確一開始是有王總提出的,但是仔細思考過後,他反而比王總對這個主意更加的上心。
樸誌訓看了眼李子益,憂心忡忡的說道。
“子益,這事雖然是王總提出的,但是我卻比他更加希望你可以執導這部電影,原因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
李子益默然,他自然知道樸誌訓這麼做的原因,很多時候演員就是吃青春飯的,很少有演員可以紅一輩子,一代新人換舊人,即使是最頂尖的演員,也會被後輩所超越淘汰。而導演,卻完全不同,導演是一個吃經驗的行業,是可以真正的可以乾一輩子的,而且地位遠比演員高很多。樸誌訓清楚的知道李子益的才華,是可以勝任這個導演的,既然有著這樣的天賜良機,他無論如何都不希望李子益放棄,這可是他在南韓想都不敢想的好機會。所以,樸誌訓才會自甘奮勇的當這個馬前卒,鼓勵李子益執導這部電影。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基本上娛樂圈每年都會有演員被封殺,而極少有導演封殺,觀眾對導演的容忍遠比對演員更寬容,李子益之前在南韓被抵製的事情,讓樸誌訓明白了做演員永遠不如做導演舒服,也是真心為李子益考慮,所以才會如此迫不及待的希望李子益把握好機會。
李子益不由的瞥了一眼自己剛剛放好的《史記》,剛好自己看到了其中的《淮陰侯列傳》,其中有一段說的極好,讓李子益下定了決心,開口對樸誌訓說道。
“齊人蒯通知天下權在韓信,欲為奇策而感動之,......曰:“案齊之故,有膠、泗之地,懷諸侯以德,深拱揖讓,則天下之君王相率而朝於齊矣。蓋聞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願足下孰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