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清宴拿到了信件,顏莉媂心中一喜。
‘怎麼樣’還沒問出口,就看到她兒子猩紅的幾乎要滴出血淚的眼睛,她就知道了答案,心臟開始控製不住的狂跳。
她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一把搶過了沈清宴手中的那封信。
一字一句的看過去。
越看,手就抖動的越厲害。
跟得了帕金森一樣。
最後,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清宴,瞳孔放大。
“兒子!我有孫女了!我竟然真的有個孫女!!!”
她!真!的!有!孫!女!了!
是小君給她生的!!!
顏莉媂激動的都要瘋了,在房間裡上下左右的來回跑了一圈後,拉著還在平複心情的沈清宴就往外跑。
“走走走,我們接她去,我們的寶寶啊,這些年受了大罪了!哎喲,我這心真的都要疼死了!”
是啊。
真的心都要疼死了。
但心都要疼死了的不止是沈清宴和顏莉媂,還有遠在千裡之外的喬長東。
喬長東一直將喬蕎腦門上那個氣泡,當成了一種提示。
一種能讓他們喬家規避危險,未來走向更好生活的提示。
也因為這個,他並沒有將這個當成特彆特彆重要的事情,也就忽略掉了一些很關鍵的問題。
比如——
“乖乖已經開始讀書了嗎?會的字還挺多。”看完了喬蕎腦門上那一出啞劇,喬長慶震驚之餘說道。
最後小泡泡裡定格住的畫麵,是小人版的喬蕎,一手拿著一塊白色的板板。
一塊上麵寫了沈清榮的名字,名字上麵畫了一個鮮紅色的叉叉,邊上還標注了兩個字:壞人。
一塊上麵寫的是沈清宴,名字上麵畫了個紫色的疑問號,邊上標注的是:為人不詳。
但不管是沈清榮還是沈清宴,亦或者壞人不詳等字,都不是一個三歲半的孩子能夠寫出來的。
聽到喬長慶的疑問,喬長東也像是想起了這個問題。
但和喬長慶的反應不一樣,喬長東隻有滿滿的自豪:“乖寶真棒,認識這麼多的字,看來將來是個小天才,讀書一定會比你小姑姑還厲害!”
喬家幾兄妹都讀過一些書,但隻有喬曉芸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
其他的,喬長慶是高中畢業,畢業後就去參軍了。
喬長才喬長宏是初中畢業,喬長東則是讀了一年的高中,覺得沒意思後,和一群混混打流去了。
總體來說,喬家幾兄弟大學問沒有,但都掃盲了。
喬長東自己雖然是個混不吝的,卻希望自己的寶貝閨女能夠考個好大學,以後有個好生活。
而喬長東這話剛說完。
喬蕎腦門上的小泡泡就冒了出來。
裡麵的小人昂首挺胸,插著小胖腰,無比的驕傲。
用肉肉的雙下巴對著兩個男人,鼻孔朝天的看人,還拿出了她專用的白板板,寫上了一行字:那可不,我可是重生的!!!
後麵還用了三個鮮紅色的感歎號,表示自己的驕傲。
看著這一行字。
彆說喬長東喬長慶了,就是邊上的傅鈺都是一臉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喬長東的臉色從震驚到不可置信,再到恍然大悟,最後心神俱碎,也不過短短三秒鐘的時間。
他一直當喬蕎的腦門上的氣泡是提示,是未來的提示。
他從來沒想過,這不是提示,而是一種警示!
一種因為曾經遭遇過,再來一次後的警示!
喬長東想到剛剛自己看到的那個血腥場麵,心就無法抑製的劇烈疼痛起來,抱著喬蕎的手也開始顫抖。
難怪。
難怪上次他問喬蕎,未來她是怎麼死的。
小氣泡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一樣,一下就消散了個乾淨,後麵就再也沒有過這方麵的提示。
如果那些是真的。
那他的乖寶就是真的被人抬上了手術台,並且摘下了心肝與腎臟。
這一切,曾經真實的發生過!
和未來可能會發生,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喬長東心痛的無以複加。
從看到喬蕎腦門的氣泡裡,那副被人抬上手術台,取下內臟的一幕之後,喬長東的臉上就再也沒有一點笑容。
他一直抱著喬蕎,不肯放手。
誰來伸手要都不行。
一直緊緊的抱著,仿佛他一鬆手,下一秒他的寶貝閨女就會被人搶走,並且被送上手術台死亡一樣。
一開始喬家其他人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直到喬長慶解釋了一番,喬家所有大人都沉默了。
因為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氣泡不是預示提示未來,而是將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重新演示一遍。
這兩者,是決然不同的。
這說明,這些事情,是喬蕎經曆過一遍了的。
這樣恐怖又痛苦的事情,他們的乖乖竟然已經經曆了一個遍。
喬家人怎麼能不心疼,怎麼還能開心的起來。
喬長東更是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成無數瓣了。
至於為什麼這樣匪夷所思,又荒唐的事情,喬家人會深信不疑?
廢話不是。
他們乖寶的腦門都能冒泡了,這還能有假嗎!
這個時候,反倒是喬蕎比較穩得住。
村裡的殺豬飯已經做好了,殺了的野豬剩下的那些邊角料,村裡用來開了流水席,村裡人都可以上桌吃飯,喬蕎生怕好肉被人搶了,主動跳下喬長東的膝蓋,牽著人入席。
“吃飯吃飯,吃飽飽了就可以打跑壞人!”喬蕎捏起小拳頭,和喬家氣壓極低的幾人打氣。
頭頂的小氣泡裡,小人兒已經坐在了小桌子邊上,胡吃海喝了,那小肚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吃得溜溜圓,一邊還不忘抬起小下巴,招呼小泡泡外麵的喬家人快吃。
全然沒了之前被人抬上手術台,被人挖心掏腎的淒淒慘慘。
邊上,除了不怎麼懂重生什麼意思的孟子煥,以及並沒有被知會的四個喬家小子,也都是吃的滿嘴流油,就跟那蝗蟲過境似的。
“……”喬家幾個大人看著,隻覺得悲傷瞬間少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