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好奇的歪頭看過去。
就看到了走廊邊上靠牆站著的少年。
少年大概十三歲左右的樣子,一張臉青青紫紫的,嘴巴還帶著腫脹,幾乎看不清楚本來的麵貌了。
他跟著向冬燕一起出來,可能也是覺得丟人,一直努力低著頭。
直到這一刻聽到自家媽忘了要帶自己去找場子的正事,不得不出聲提醒,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抬起頭來看一眼眾人。
“啊……你還在這呢,我都差點忘了,對,對,我們要去找人的。”
“對了,你剛說那小子叫什麼名字來著?”
向冬燕問這個話的時候,眼睛都還是看著喬長東懷裡的喬蕎的,根本就舍不得挪開一眼。
仿佛挪開了眼,她就會飛走了一樣。
“喬昆!喬昆!叫喬昆!”裴遠帆有點暴躁的低喊。
“喬昆……嗯,喬昆,那小寶貝你叫什麼名字呀?”
喬昆兩個字在向冬燕嘴裡轉了兩圈,最後她的注意力又飛到了麵前的喬蕎身上,笑眯眯的問。
喬蕎看看那邊哪怕鼻青臉腫,也能看出來臉黑的少年,又看看跟前笑顏如花的女人,抿了抿小嘴,說道:“我叫喬蕎。”
“呀!”向冬燕眉眼飛舞,驚喜道:“你也姓喬呢,哎喲,看看咱們這多有緣,今兒碰到的都是姓喬的。”
可不是嘛。
喬蕎忍不住笑。
不知道為什麼,對眼前的女人莫名就是有好感。
她眉眼彎彎的說道:“我叫喬蕎,我哥哥也叫喬昆。”
“哦哦,原來你哥哥也叫喬昆……誒?”向冬燕的表情一愣。
終於意識到了哪兒不對勁。
被喬蕎迷得七葷八素的腦袋,也終於接上了正常的軌道。
她瞪大了眼睛,看看喬蕎,又看看身後表情也有些怪異的兒子。
裴遠帆本來聽到喬蕎那句‘我哥哥也叫喬昆’抬起的頭,目光還凶狠極了,一副找到了仇人要準備報仇的樣子。
結果一抬頭,就對上了喬蕎那張漂亮的不似真人的小臉蛋。
小姑娘小小的一隻,白白嫩嫩的,乖乖巧巧的被自己的父親抱在懷裡,此刻大大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看著他。
裴遠帆凶狠的表情就做不下去了。
他突然就理解了他媽媽那句,小子都是臭烘烘硬邦邦的,隻有女兒才是香香軟軟的話。
確實。
看著喬蕎的第一眼,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這個小姑娘就像他媽媽說的那樣,不但香香軟軟的,還漂亮的不得了,皮膚是他從未見過的白,比他那個常年待在家裡不出門的哥哥,還要白。
讓他甚至生出了一種,自己多看一眼,都會玷汙了這種白的錯覺。
跟他打架的喬昆身上那種醬油色的皮膚,完全不一樣!
想起喬昆,裴遠帆又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德行,趕緊又埋下了頭來,不過心裡卻還在犯嘀咕。
喬昆那樣從身到心都黑的人,怎麼會有這麼白嫩嫩,又漂亮的不得了的妹妹。
他媽媽說的對,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這樣的漂亮小妹妹,就該是從他媽媽的肚子裡爬出來!
這一刻。
母子倆的看法達到了驚人的一致。
“不會真這麼巧吧?”向冬燕還試圖掙紮。
“如果你們說的是洪豐中學,初一二班的喬昆的,那就是沒錯了。”孟鄭程說。
他看著裴遠帆臉上的傷,眼神帶著幾分了然,畢竟他那個小侄子確實有這個本事,打的人親爹都不認識。
“那這也真是太……巧了。”想起自己信誓旦旦的想要去找人算賬,轉頭又對人妹妹垂涎三尺,向冬燕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幾乎沒有猶豫的,就在心裡倒戈了方陣。
轉頭朝著裴遠帆數落了起來:“你說說你,這一天天的儘知道給我惹事,惹事就算了,還打不贏,打不贏就算了,還找我告狀,你真是沒出息!”
“!!!”裴遠帆。
眼神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母上大人。
“媽,你剛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了不會放過對方的!”裴遠帆委屈的不得了。
“你們是因為什麼打起來?”孟鄭程問。
他知道自己小侄子因為從小練武,被管教的有多嚴,等閒事情,是不會惹得對方這樣大打出手,毫不留情的。
這要是讓莫文佩知道了,還不得一頓小死。
聽到這個問題,裴遠帆眼神飄忽了起來。
向冬燕也像是想了起來,跟著問:“對啊,你們為什麼打架,我都忘了問你,難不成你乖乖的站在那兒,人就跑過來揍你一頓了?”
裴遠帆心虛的不說話。
“要不去我二嫂家走一趟吧,去學校問問,喬昆現在在哪裡?你們是在校內打的?”喬長東問。
“我……我不知道,他應該不在學校,我們在圍牆外麵打起來的。”
麵對幾個大人詢問的眼神,裴遠帆含含糊糊的回答。
可惜的是,他再含糊都沒有用。
畢竟他遇到的是一群警察。
最擅長的就是審訊。
裴安亭立即就找到了突破口,眼神銳利:“今天是星期一吧,你為什麼會在圍牆外麵?中午……怎麼,私自跑出來的?”
不得不說。
裴安亭這話就是一針見血。
裴遠帆可不就是想要私自出校的時候,和喬昆起的衝突。
在幾個大人聯合的審訊下,裴遠帆三分鐘都沒挨住,就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今天中午的時候,洪豐中學二班和三班上午的第四節課,都是體育課。
體育課體育老師隻會象征性的讓集合一下,然後就是解散自由活動了。
加上中午吃飯到下午兩點半上課,這中間有整整三個小時的空檔。
裴遠帆有點遊戲癮,他在這個貧窮的小鎮上,能看上的也就那一家遊戲廳了。
他常去玩的那一家遊戲廳,新進了一台遊戲機,他星期日的時候因為沒錢,沒去玩。
到了星期一領了一周的零花錢,才想在中午午休的時候去玩,過過手癮。
但學校的圍牆為了不讓他們爬,上麵鑲嵌了很多的碎玻璃渣,有兩米人高,特彆的危險。
裴遠帆怕玩遊戲的時間不多,不想浪費在小心翼翼的爬圍牆上麵,就走了另外一條道——狗洞。
誰知道到那狗洞口的時候,已經站了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