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蕭山的刀既快又狠,沒有給女子閃躲的機會,一刀捅穿了她的胸膛。
刀身貫穿心臟!
旋即,猛地抽刀,並一腳踢向女子小腹。
女子倒飛,後背撞到陷坑壁上,彈落坑底,又被地上兩根三角刺紮穿身體。
趴在那裡劇烈抽搐兩下,沒了動靜。
死了!
“賤種,你找死!”
白衣男子目眥欲裂,拔劍朝蕭山猛揮一劍。
一劍揮出,沒有看見劍氣,他神色一怔,反應過來自己的境界被壓製到了靈動境,斬不出劍氣。
氣得咒罵一聲。
縱身一躍,揮劍撲向蕭山。
蕭山雙手握刀,舉過頭頂,向著居高而下撲來的白衣男子全力砍去。
當!
刀劍相擊,聲音震耳。
白衣男子臉色驟變,劍身傳來的恐怖撞擊力,震得他虎口崩裂,握劍不住。
劍飛了出去。
黑刀長驅直入,砍進白衣男子的懷裡。
嗤!
一道深可見骨的長長血口隨著刀鋒劃過,在男子的胸膛上張開,皮肉外翻。
霎時間,鮮血飆射!
白衣男子倒飛出去,後背撞在陷坑坑壁上,向坑底滑落。
運氣不錯。
雙腳落在了紅裙女子的屍體上,幸免被坑底的三角刺紮個血窟窿。
看見蕭山揮刀朝自己砍來,他不禁魂飛天外,顧不上管鮮血直流的胸膛,雙腳在女子屍體上用力一蹬,縱身飛出陷坑。
奪路狂奔!
胸口汩汩流淌的鮮血順著衣角滴落,在雪地上灑出一道血路。
蕭山跳出陷坑,追了上去。
“啊!”
男子腳下突然一滑,撲倒在雪地裡。
蕭山追至身後,一腳踏在男子背上,將其身體踩得陷進雪地。
“啊,不要殺我!”
男子恐懼尖叫,“我有錢,給你錢,全都給你,不要殺我!”
蕭山麵無表情,伸手薅住男子的頭發,拽得其腦袋向後仰起,黑刀抵到喉嚨上,口中淡淡說道:“好好的惹我乾嘛?我可不是好人!”
說完,用力一抹。
鮮血噴射而出,在潔白的雪地上染出一片刺目的猩紅。
惹他乾嘛?
男子帶著無儘的懊悔死去。
一股精純的氣血之力順著刀身傳進蕭山體內。
剛才一刀捅穿紅裙女子的心臟時,其氣血之力也被蕭山吸收。
蕭山的眉心識海裡,懸浮著一顆散發妖異光芒的血色珠子,他吸收的氣血之力全都被這顆血珠吞噬。
血珠不大,隻有鴿子蛋大小。
半透明的珠壁上,鐫刻著九個古老的銘文。
珠子內部,猩紅的血液隨著珠子徐徐旋轉而微微晃動。
頂端,血液和珠子的內壁尚有一絲縫隙。
隨著白衣男子的氣血之力注入,那一絲縫隙被填滿。
“主人,氣血滿了!”
血珠裡傳出一個稚嫩清脆的聲音。
正是之前在腦海裡回應蕭山的那個聲音。
此乃血珠器靈。
蕭山為其取名珠兒。
六歲那年,他跟隨父親進山打獵,夜晚宿於山林,做了一個夢。
夢見一座古老的宮殿。
宮殿裡的景色他沒記住,隻記得裡麵有一位非常漂亮的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溫柔地撫摸他的腦袋,問他想不想要無上的力量。
他回答說想。
仙女姐姐便給了他一顆透明的珠子,說這顆珠子能賜予他力量。
當他從夢中醒來時,珠子竟出現在他的識海裡。
“終於滿了嗎!”
蕭山內視識海,看見被氣血之力注滿的血珠,喜出望外。
器靈告訴他,當血珠被氣血之力注滿時,就可以激活血珠上的九個上古銘文,引來天地神力注入他的身體。
自他得到噬血珠至今,這是第一次將其注滿。
“現在就可以激活上古銘文,引天地神力灌體了嗎?”
蕭山激動問道。
器靈珠兒肯定答道:“隨時可以。主人,要現在激活上古銘文嗎?”
“現在就——”
蕭山脫口就要說現在開始。
他等這一天等了十年了。
但是突然想到禦寒丹的藥效將儘,得趕緊離開寒煞山脈,不然要被凍成冰雕,於是連忙改口道:“等一下,先離開寒煞山脈再說。”
器靈道:“好的。”
蕭山心情大好,不由得哼起小調。
在白衣男子身旁蹲下,伸手在其屍體上摸索起來,金銀首飾、珠寶玉佩等等,全都不放過。
“這是一枚納戒!”
從男子手指上擼下一枚暗紅色,非金非玉的戒指,蕭山以意念包裹,發現內有乾坤,不由激動起來。
“阿爹的儲物袋隻有一丈見方的儲存空間,這枚納戒竟有十丈見方。”
“我滴乖乖,這能裝多少東西呀!”
“今後出門打獵,不用跟阿爹借儲物袋了。”
“嘿嘿,發財了呀!”
蕭山嘿嘿一笑,把納戒收進儲物袋。
暫時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不敢外露,免得被對方的同夥找上門來。
搜刮完白衣青年,蕭山又開始搜刮紅裙女子。
“這也是一枚納戒!”
“這兩個家夥還真有錢,一人戴著一枚納戒。”
“還是說,納戒在外麵世界隻是稀鬆平常之物?”
“好想出去看看。”
蕭山一直對外麵的世界心馳神往。
流放之地被聖人封印籠罩,既不能進,也不能出,除非持聖人令。
每隔一甲子,聖人會派聖使進來檢查封印是否鬆動,屆時會有一些罪大惡極的人被流放至此,同時聖使還會帶來聖人的恩賜,赦免十個無罪之人,帶出去。
這十個名額有多珍貴,無需多言。
想要得到赦免名額,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一,不滿二十歲;二,在聖赦比武大會上取得前十名。
名額珍貴,不會浪費在資質平庸之人身上。
今年就是聖赦年。
蕭山對赦免名額誌在必得,這是他離開流放之地的唯一機會。
聖赦比武大會將於三月初三在黑石城舉行,需提前十天報名。
暫時不急。
迅速搜刮完兩具屍體,蕭山跳進陷坑,收起黑熊的屍體,以及三角刺和捆縛巨石的繩索等物。
最後把兩具屍體扔進坑裡,埋上些積雪,便轉身離去。
從寒煞山脈裡出來時,天色已黑。
風雪停了。
蕭山整個身體幾乎凍僵,連忙找了個避風的位置搭起帳篷。
美美地睡了一個飽覺。
已經出門好幾天,蕭山想先回家報平安,讓爹娘安心,所以沒作停留,踏上回家的路途。
第三天中午。
翻過一處山腳,一個坐落在山南麵避風灣裡的村莊,出現在蕭山的視野裡。
村子不大,隻有八十七戶人家。
全都姓蕭。
故名蕭家村。
遠遠望見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粗獷男人,蹲在村口的石墩上叼著煙袋吞雲吐霧,蕭山高興地揮手喊道:“阿爹!”
絡腮胡男人名叫蕭萬虎,是蕭山的父親。
也是蕭家現任族長。
蕭萬虎聽見聲音,從石墩上站起身來,笑著揮手回應,嘴裡罵了聲臭小子。
蕭山心裡暖暖的。
每次出門打獵,阿爹都會蹲在村口的石墩上等他回來,他問阿爹為什麼總是喜歡蹲在石墩上抽煙袋,阿爹笑著說蹲在石墩上彆有滋味。
他知道,阿爹其實是擔心他。
不然,誰會大冬天蹲在風口抽煙袋,那不是傻麼。
“收獲如何?”
行到近前,蕭萬虎向前迎了幾步,一邊觀察蕭山有無受傷,一邊問道。
蕭山咧嘴一笑:“收獲滿滿。”
蕭萬虎伸手拍拍兒子的肩膀,高興道:“看來我們又有口福吃肉了。正好,過幾天就是你十六歲成人禮,咱們請大家夥吃一頓好的。”
對這個兒子,他打心裡感到驕傲。
蕭家族人受寒煞之毒折磨,一不能修煉,二壽命極短,日子過得非常艱苦。
以前一年都不一定能吃上一頓肉。
但這兩年,蕭山時常去深山狩獵,每次都能滿載而歸,讓族人隔三差五就能吃上一頓肉。
蕭家村的日子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嘿嘿,還有一份不錯的意外收獲呢。”
蕭山神秘一笑。
回來的路上,他查看了那對男女的納戒,發現裡麵裝了大量物資,真真發財了。
蕭萬虎正要詢問,南邊路上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父子二人聞聲望去。
隻見十幾騎身著華服的人,策馬揚鞭,風馳電掣般狂奔而來。
“阿爹,是外來者!”
“蠻橫得很。”
“儘量不要招惹他們!”
蕭山望著來人,瞳孔一縮。
出現在寒煞山脈的那對男女,讓他對外來者的印象極差。
他突然後悔沒有激活上古銘文,若是得到天地神力灌體,萬一來者不善,也好有能力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