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妗淑回去的時候手還有些微微發抖。
薑楚月接過自己的荷包,十分擔憂地看向沈妗淑。
“沈姐姐,怎麼回去拿個荷包的功夫你就抖成這個樣子。”
看著薑楚月天真無邪的樣子,沈妗淑猶豫了片刻還是把自己聽到的都告訴了薑楚月。
她深吸一口氣,把自己聽到的李樂知跟裴夏打的算盤全盤托出。
薑楚月一聽立馬生氣了,她憤恨的說道:“我要去找她們兩個算賬,平日欺負我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欺負你!”
“楚月!”
沈妗淑生怕她衝動之下真的去找她們質問,連忙攔住她。
“你這麼貿然的過去,隻會打草驚蛇。”
薑楚月急的眼睛都紅了。
“她們這麼惡毒,絲毫不在意她們自己也是女子,沈姐姐,是我拖累了你。”
倏然,薑楚月像是想起了什麼,立馬道:“我去找李秉,李秉肯定會幫我們的!”
薑楚月眼眶通紅,十分不安的握緊手裡的荷包。
要不是她自己偏要跟沈妗淑交朋友,那兩個人也不會盯上沈妗淑。
沈妗淑知道她很內疚,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手。
兩人就這麼沉默了一會。
薑楚月不知道沈妗淑在想什麼,又不敢多問,隻能在一旁乾著急。
倏然,沈妗淑一拍手心,眼神一亮。
薑楚月被她這個動作嚇了一跳。
“沈姐姐,你想到什麼法子了嗎?”
沈妗淑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既然她們不在乎你我的死活,那我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沈姐姐你是說?”
見薑楚月終於上道了,沈妗淑欣慰的捏了捏她的臉。
“她們想唱戲,那咱們便給她們搭戲台。”
說著,她朝著薑楚月勾了勾手指。
隨即在她耳畔囑咐幾句。
薑楚月聽的連忙點頭附和。
“沈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
這三天裴夏跟李樂知都沒有再去找薑楚月麻煩。
反而時不時的在薑楚月跟沈妗淑的背後偷笑。
沈妗淑立馬有樣學樣跟薑楚月把李樂知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時不時的還嘖嘖兩聲。
很快李樂知便跺著腳離開了,裴夏立馬跟上去。
詩會如期舉行。
薑楚月聽從沈妗淑的話在收到李樂知的邀約時搖著頭拒絕。
然後在李樂知威逼利誘下才勉勉強強答應到時候也把沈妗淑帶上。
這次詩會是國公府一手操辦的。
眾人皆知這都是為了讓李秉大放異彩才舉辦的。
但仍舊絡繹不絕來了許多人。
“沈姑娘能來實屬意外啊。”
見到兩人,李樂知立馬上前親密挽住兩人的手臂。
沈妗淑朝她微微一笑,隨即不動聲色把手從她身上抽了回來。
“李小姐盛情邀約,怎能不來。”
薑楚月站在沈妗淑身邊,聞言也立馬道:“是啊,李小姐的詩會我們肯定不會缺席。”
李樂知的笑容一下子忘記收回,掛在臉上。
有那麼一瞬間,她都要懷疑沈妗淑是不是知道了自己想要對她做什麼。
她看向裴夏。
裴夏朝她點了點頭,她這才放下心來。
“那就好,我還怕你們不賞臉,今日我府內來了許多才子佳人,沈小姐可得努力看下能不能與他看對眼,畢竟沈小姐年歲漸長了。”
沈妗淑皮笑肉不笑。
裴夏在一旁捂嘴偷笑,輕聲道:“我聽聞沈小姐才情出眾,今日可得讓咱們幾個姐妹倆好好瞧瞧。”
沈妗淑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這兩個蠢貨都快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了,還在這裡裝。
這京城人人皆知鎮國大將軍嫡女沈妗淑是個隻知道追在謝長硯身後跑而荒廢學業的蠢貨。
這裴夏還想把她架在高處。
要是她沒有聽到她們兩個的談話,自己根據這些也能感覺出來。
李樂知故作輕鬆的朝著沈妗淑跟薑楚月道:“你們彆站在這裡了,快些進去吧。”
詩會在臨水的閣樓,往外一看便是粼粼湖麵,叫人看的心情都好了。
沈妗淑幾人一進去便看到李秉幾人在涼亭裡麵。
李樂知跟裴夏靦腆的朝幾人笑了笑。
李秉見薑楚月過來,眼裡閃過一絲驚喜。
他簡單的跟沈妗淑打了一聲招呼,繼續看向薑楚月。
“薑楚月,你們怎麼過來了?”
薑楚月微微點頭,輕聲道:“李公子。”
察覺到薑楚月今日跟平常不一樣,還對他十分冷漠。
李秉皺眉,正要開口。
旁邊一直看著的裴夏立馬打斷:“李公子今日一定可以拔得頭籌。”
李樂知也緊隨其後:“二哥,你一定不要辜負父親的期望!”
李秉神色冷淡的點了點頭。
謝長硯正端坐在席間。
從沈妗淑開始眼神一瞬不瞬的都在盯著她。
見她跟李秉相識,心中不免起了不好的預感。
這時,李樂知手一抖,茶水頓時往沈妗淑身上倒。
隻可惜,沈妗淑在她往自己身邊靠的時候起了警惕心。
這茶水並沒有潑到自己身上,而是潑在了李秉的身上。
李秉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李樂知,你這是做什麼?!”
見自己的計謀沒有得逞,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臉色都嚇白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最後還是裴夏出來跟李秉道歉並把她拉走,這件事才算過去。
李秉自然不會跟自己的妹妹生氣,隻是覺得她太不注重場合了,這麼重要的場合竟然還能出錯。
還好這茶水並不多,自己把手帕擦一擦就可以了。
李秉擦了擦衣袍,眉頭微蹙,對著沈妗淑和薑楚月歉意一笑:“讓兩位見笑了。”
薑楚月微微搖頭,低聲道:“李公子言重了。”
沈妗淑則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李樂知離去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她轉頭對李秉道:“李公子,今日詩會,想必有不少佳作,不如我們也去湊個熱鬨?”
李秉原本正盯著薑楚月,聽到沈妗淑這一番話這才點了點頭:“正有此意。”
三人一同朝詩會的主場地走去。
謝長硯的目光始終追隨著沈妗淑,見她與李秉談笑風生,心中愈發煩躁,手中的酒杯不自覺地捏緊了幾分。
今日無論他怎麼跟李公子交談,他都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沒想到他竟然跟沈妗淑成了一派。
詩會正式開始,眾人紛紛落座。
李樂知和裴夏坐在不遠處,時不時地朝沈妗淑這邊投來陰冷的目光。
沈妗淑恍若未覺。
“今日詩題是“春水”,諸位才子佳人,請即興賦詩一首。”
眾人紛紛提筆,沈妗淑卻遲遲未動。
薑楚月有些焦急,低聲問道:“沈姐姐,你怎麼不寫?”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