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巔有些詫異地看向小虎鯨身側,那對在它遊動時緊緊貼著身體的翅膀:
“它還會飛?”
“也不算飛。”趙天遲疑了一下後回答道:
“就跟滑翔差不多。”
“出水後最多能滑翔53米遠。”
“不過它的翅膀越長越大了,以後說不準真能飛起來。”
聽出趙天話音裡的期許,楊巔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我看你跟它關係很好。”
“你真的願意把它上交?”
趙天沒急著回答楊巔的問題,反而反問道:
“你們會傷害它麼?”
“比如做某種生物實驗?”
楊巔搖頭:
“會抽血,也會取下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表皮組織進行研究。”
“但不會對它造成傷害。”
“對於這種對人類抱有好感的異常生物,我們同樣會回以友善態度。”
異管局裡,不乏覺醒了跟野獸溝通,甚至禦獸之類天賦的覺醒者。
而且變異之後,異常生物的智商都將會得到極大的提升。
所以在異常生物可控情況下,異管局這邊更傾向於跟它們交流、溝通,把它們變成戰友。
得到楊巔回答,趙天忍不住攤了攤手:
“這不就得了。”
“小虎在我這裡,永遠隻能待在這個小小的池子裡。”
“甚至長大以後,它在池子裡轉個身都困難。”
“它從小在我照顧下長大,把它放回海裡我又不放心。”
“所以不如把它交給你們培養。”
說到這裡,他認真的看向楊巔:
“把它交給你們,我什麼都不要。”
“我隻需要你們保證,它在你們那邊不會受到欺負,不會變成實驗品!”
“如果它受欺負了,我希望我可以把它接回來。”
楊巔笑著指了指趙天:
“你是把我們異管局當托管所了啊~”
趙天嘿嘿一笑:
“我們這也算互惠互利,不是麼?”
楊巔拍了拍把腦袋搭到岸邊,仿佛意識到自己處境,眼睛裡透露出不舍情緒的小虎鯨。
“行,我保證它在我們這邊不會受欺負。”
楊巔有這個底氣。
他們異管局福州分局,總共隻有3個街區級戰力。
分彆是異管局局長、副局長,以及第一作戰小隊隊長。
再往下,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村級戰力。
甚至有些人覺醒的天賦沒有作戰能力,戰鬥力還比不上健身的。
而他楊巔呢?
肝出多個詞條,養練、拿捏住氣血以後。
哪怕不是街區級戰力,也屬於村級戰力頂峰了。
毫無疑問,擁有這種實力的他,隻要展現出實力,完全能在局裡講的上話。
再加上他跟三大隊,也就是研究所負責人沈飛關係不錯。
保下一隻小虎鯨,一點問題都沒有。
“也不知道你這小家夥長大以後,能不能長成海王類生物”
再度摸了摸小虎鯨那滑嫩的腦門,楊巔又站起身子,看向周圍:
“其他幾個異常生物呢?”
“在那邊。”趙天帶著楊巔走進了一個單獨隔離出來的房間裡。
一進入房間首先進入楊巔眼睛的,是一個101010,體積達到1000立方米的超大號水族箱。
盯著箱子看了會,楊巔才發現箱子裡光線不太對勁。
仔細觀察好久,他才模模糊糊看到箱子裡有一條懸浮在水中,體長接近35米長的透明大魚。
“這就是你說的那條翻車魚?”
趙天點了點頭,旋即把水族箱裡的燈光調成了暖黃色。
燈光一變,透明的翻車魚旋即變得格外醒目:
“我試過很多種燈光,發現在暖黃色燈光下,它會變得最為醒目。”
楊巔點了點頭,繞著水族箱走了一圈,又來到了一塊直徑半米的堅冰邊上。
伸手敲了敲堅冰。
“砰砰”聲響裡,堅冰裡那條紅白黑色的小醜魚開始瘋狂亂竄。
明顯是被嚇到了。
等了好一會,等小醜魚恢複平靜後,楊巔才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趙天:
“確定這一整塊都是冰,裡邊沒有水?”
趙天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確定裡邊都是冰,沒有一滴水!”
“牛逼。”看著小醜魚吐出兩個字,楊巔又來到了一個被黑布遮蓋著的箱子前。
“你說的那隻長著18隻眼睛的藍環章魚,就在這魚缸裡邊?”
趙天的話音裡帶著一絲後怕:
“對。”
“當初把這藍環章魚釣起來的時候,隻看了一眼,我就差點暈了過去。”
“把它裝到桶裡以後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說著,他又看了眼楊巔:
“確定要把黑布掀開麼?”
楊巔點頭:
“確定。”
“掀開吧。”
趙天背過身子,掀起黑布。
下一刻,一隻手掌大小,腦袋、觸手上長滿眼睛的藍環章魚,映入楊巔眼眸。
章魚身上那一隻隻同時開合的眼睛,表皮上的詭異藍色條紋,勾勒出了一個複雜無比的圖案。
楊巔隻是看了眼章魚,就打心底升起了一股不適感。
想吐,想乾嘔,也想倒頭睡一覺。
但更想把整個腦袋都塞進章魚身體裡,研究研究它是個什麼東西!
‘所以,這就是變異藍環的怪異之處?’
強忍著不適感研究了一會藍環章魚,楊巔確定它並沒有誇張到像趙天說的那樣,隻是看上一眼就會讓人陷入昏厥。
‘人跟人的體質還是不一樣的。’
‘能讓趙天一下子陷入昏厥的東西,不一定對我有用。’
思緒間,楊巔又心有所悟。
趙天看到藍環章魚會陷入昏厥,跟藍環章魚眼睛眨動頻率,身上花紋扭動幅度有關。
就好像有些人在玩3d遊戲時會暈3d一樣。
普通人盯著藍環章魚看,同樣會被它身上的眼睛、花紋所乾擾,最終導致身體出現不適,進入昏厥狀態。
可它的花紋偏偏又會給人帶來一種極端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想要觀賞。
差不多是即惡心,又獵奇,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觸這種感覺。
‘如果能把藍環章魚身上的花紋吃透,再用特殊的方式把它展現出來。’
‘那是不是就成了精神類武技?’
胡思亂想了一會,楊巔又強忍著不舍,重新把黑布蓋在了箱體上。
悵然若失中,緊繃著的精神逐漸放鬆。
揉了揉太陽穴,感受著有些疲憊的精神,楊巔又看向姚烈:
“烈哥還吃得消麼?”
姚烈聽懂了楊巔話語裡的意思,擺了擺手:
“小意思。”
“以前在高原作戰的時候,我連開三天三夜重卡沒閉一下眼睛。”
“現在這點強度,甚至都不能跟訓練比,灑灑水啦~”
“那行,烈哥你把車上的搬運機開下來,我們現在就把它們搬上去,連夜趕回福州城。”
話音剛落,楊巔的手機上,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警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