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
“老田在辦公室啊,怎麼了?”
話音間,藍牙裡還傳來了走路聲和開門聲。
“老田,老默找你。”
然後楊巔就聽到另一道男聲響起:
“歪?老默麼?我老田。”
“找我什麼事?”
“是有什麼新發現讓我這邊去通知其他兄弟單位麼?”
聽到田震的聲音,林默臉上冷意稍稍消散兩分。
但因為某種懷疑,還是讓他的語氣顯得強硬冷淡:
“石生告訴你的感染體信息,你為什麼沒有發通知告訴其他兄弟單位?”
“啊?”田震的聲音顯得有些迷茫。
五十多歲的人了,聲音竟然跟個大學生一樣清澈:
“我說了啊。”
“我把相關信息都給小田了,讓小田去發通告,順便請求兄弟單位支援。”
“怎麼,出事了?”
小田,田震二女兒田欣。
田震有一兒一女。
本著‘薪火相傳’的典故,所以田震大兒子,二女兒,全在組織裡工作。
大兒子田國強進了治安所,二女兒田欣在異管局二大隊,也就是信息隊工作。
本著有事自家做,有功自家攬的想法。
田震在收到石生消息後,轉手就把任務交給了田欣。
並因為對田欣的信任,他並沒有審核田欣發布的通告。
在看到通告發布以後,他就關注起前線情況去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信息沒有公布到位。
“我收到的信息裡,沒有關於感染體受到刺激就會應激,且碰到火源就會躲避的信息。”
“還有,我在打通老何電話前,先撥打了你的電話。”
“打了三次,都沒人接!”
田震沉默了。
伸手往抽屜裡掏了下,手機並沒有在它以前所在位置。
誰能進他辦公室,並趁他不注意,拿走他手機?
除了他女兒,還能是誰?
作為在組織裡混了幾十年的老油子。
田震已經從林默短短三句話裡,一眼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沉默片刻後,田震默默站起了身子。
曾經挺拔的脊梁,此刻顯得有些佝僂:
“我知道了。”
“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嘟嘟嘟”
聽著田震話音落下後藍牙裡傳來的忙音。
楊巔扭頭看了眼麵色冷峻的林默:
“田隊長女兒田欣有問題?”
林默長長吐出一口氣:
“我不知道。”
“你看一下智腦那邊,30秒以後信息沒通知到位的話進行人工乾預。”
言罷,他再次猛踩油門,在鳴笛聲中朝著五四街直衝而去。
路程在飛速呼嘯的鳴笛聲中快速減少。
不消片刻,治安車就帶著刺耳的刹車聲,停在了被治安局拉起的警戒線前。
無視周邊舉著長槍短炮的記者,以及拿著手機哢哢拍照拍視頻的熱心市民,林默帶著楊巔走進了警戒線內。
見到兩人走進警戒線,肩扛兩杠三花的鼓樓區治安所副所長立馬來到了兩人身邊。
“王所,現在情況怎麼樣?”見到來人後,林默也沒墨跡,直接開口道:
“為什麼不驅散一下人群。”
“要是那些感染體從樓裡跑出來”
王健無奈地指了指周圍的高樓大廈:
“林隊,不是我們不想驅散他們,是人手太少了,我們在外邊就這麼幾個人”
林默歎了口氣,把話題轉回了原題:
“現在裡邊情況怎麼樣?”
王健搖了搖頭:
“很不好。”
“那些感染體沒有痛覺,生不畏死,看到人就咬,行動起來還奇形怪狀,讓人直犯嘀咕的。”
“這次行動對我們治安係統,確實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幸好不久前你們異管局二大隊找到它們懼火的弱點,不然肯定有人要受傷,甚至已經開始動用槍械了。”
林默聞言沉默了一下,沒有接這話茬。
倒是一旁的楊巔突然想到了什麼:
“隊長,王所。”
“感染體在激素影響下,確實會爆發出遠超普通人的力量。”
“但要是能找到漁網對它們進行網捕,那在漁網束縛下,或許能減弱它們的爆發力,也能削弱它們的速度優勢。”
“就是在網捕住它們以後要注意下它們的舌頭。”
“它們的舌頭可以彈刺到一米以外。”
正走向大樓的王健腳步一頓,伸手招了招一旁進行警戒任務的治安員:
“帶幾個人開車去周圍的漁具店,把漁具店裡的漁網都買來。”
把任務吩咐下去後,他又一臉驚歎的看向楊巔:
“這位就是新加入異管局的楊治安員吧?”
“不愧是18歲就覺醒天賦,並且把一門古武修煉到大成的天才。”
“真當是英雄出少年。”
楊巔愣了下。
他是真沒想到,他才加入異管局沒幾天時間,隔著長樂治安所幾十公裡外的鼓樓治安所副所長,都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
隻能說不愧是能在組織裡混上去的家夥。
這一個個精明的
“王所過譽了,我隻不過是比你們先接觸了感染體”
話還沒說完,王健掛在胸前的對講機,突然響起了嘈雜的滋滋聲:
“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有感染體突破封鎖進入樓道。”
“各單位請注意,感染體已經突破了樓道封鎖,正在朝著一樓衝刺。”
“不好,這些感染體都瘋了,全部都瘋了!它們突然就不怕火了,已經全部脫離了包圍圈,已經全部進入樓梯,它們在朝著樓下衝刺。”
“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我在樓梯,我在樓梯!”
“那些感染體沒有對我發起攻擊,它們越過我直接朝著樓下衝過去了,就好像樓下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它們!”
“樓下的兄弟注意避讓,注意避讓!”
“王所,為了避免群眾被感染體咬傷、抓傷,我申請動用熱火力,不然我們製服不了它們。”
“它們是怪物!”
聽到對講機裡傳出的大呼小叫,感知著大樓內隱隱對自己傳來的惡意,楊巔下意識地摸向自己耳垂。
兩天前,耳垂剛被何晴的舌頭鞭撻過一次。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那些感染體突然放棄其他人奔襲下樓,跟何晴莫名其妙地離開足浴店,敲響他的房門有什麼區彆?
‘所以,它們的目標,是我?’
‘我t成唐僧肉了?’
握了握拳頭,楊巔旋即越過林默跟王健,朝著大樓內走去。
沒走兩步,他又突然回過了頭:
“林隊,要是情況危險,我能下殺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