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的客廳——
水晶吊燈的碎片還在簌簌墜落,七西音站在滿地狼藉中央,濕透的白裙貼在身上,發梢滴落的水珠混著玻璃渣在腳邊彙成小小的血泊。
“我選我自己。”
她的聲音很輕,卻在暴雨中清晰得可怕。
江逸城的手還僵在半空,婚戒在閃電照耀下泛著冷光。他盯著她足底滲出的血痕,瞳孔緊縮——
“音音”
白昔的槍早就垂了下來。她看著七西音蒼白的臉色,鑲鑽的指甲掐進掌心:“你”
七西音突然笑了。
那笑容漂亮得驚人,也冷得刺骨。
“你們真有意思。” 她慢慢往後退,玻璃碎片在腳下發出細碎的悲鳴,“一個拿命逼我選,一個拿槍要我選——”
喉間突然湧上腥甜,她硬生生咽下去,眼前卻開始發黑。
“現在輪到我了。” 她抬手擦掉嘴角溢出的血絲,在江逸城和白昔驟變的臉色中輕聲道:“我選讓你們都滾。”
最後一個字剛落,她的身體就軟軟倒了下去。
——
江逸城接住她的瞬間,暴怒的吼聲震碎了所有玻璃窗。
“叫醫生!現在!立刻!”
他抱著七西音跪在滿地碎片上,根本顧不上膝蓋被割得血肉模糊。手掌貼著她冰涼的臉頰,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音音?音音你看看我”
白昔已經一腳踹翻了茶幾,手機砸在保鏢臉上:“把醫療直升機調過來!三分鐘內不到我就炸了你們總部!”
她轉身掐住江逸城的脖子,紅唇幾乎咬出血:“她要是出事,我讓你整個江家陪葬!”
江逸城任由她掐著,手臂卻將七西音摟得更緊。他低頭貼上她冷汗涔涔的額頭,聲音啞得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你最好說到做到因為在那之前——”
“我會先殺了你。”
七西音的意識沉入黑暗的最後一刻,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
——
三小時後·醫療室
江逸城盯著監測儀上平穩的心跳頻率,指節捏得咯吱作響。
【江逸城】
“她給自己注射了什麼?” 他冷聲質問醫療團隊,眼底翻湧著暴虐的猩紅。
【主治醫師】
戰戰兢兢遞過檢測報告:“是、是一種複合鎮定劑,劑量剛好達到昏迷閾值,不會造成實質傷害”
白昔一把搶過報告,鑲鑽的指甲在紙上刮出裂痕。她突然冷笑一聲,扯開七西音的衣領——
【白昔】
“江逸城。” 她聲音淬了毒,“你他媽連自己女人被裝了追蹤器都不知道?”
鎖骨下方,一枚微型芯片正在皮下泛著幽藍的光。江逸城瞳孔驟縮。
與此同時·地下車庫——
本該昏迷的七西音睜開了眼睛。
醫療床下的暗格無聲滑開,她利落地翻身落地,赤腳踩上早已準備好的跑車油門。發動機轟鳴的刹那,車庫閘門被遠程爆破——
【七西音】
“再見,瘋子們。”後視鏡裡,彆墅爆出衝天火光。她摘下偽裝成吊針的微型引爆器,隨手拋進雨中。
——
彆墅廢墟前——
江逸城抹掉嘴角的血跡,盯著掌心震動的追蹤器。屏幕上,紅色光點正飛速駛向跨海大橋。
【江逸城】
“夠狠。” 他突然低笑出聲,“連自己都算計進去”
【白昔】
她一腳踹飛燃燒的門框,撥通衛星電話:“啟動‘捕蝶網’。” 她看向江逸城,殺意和欣賞奇異地交織在眼底,“合作?”
【江逸城】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染血的袖扣:“各憑本事。”
——跨海大橋·淩晨三點
她搖下車窗,鹹腥的海風灌進來。她凝視著後視鏡裡逐漸逼近的直升機群,突然踩死油門——
【七西音】
“遊戲才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