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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體格健壯的雜役,在邪異力量作用下化為塵屑。
將這驚悚一幕淨收眼底的陳清焰,心中亦是凜然。
貼在骨壁上,極力掩藏,把呼吸、心跳,儘量控製在最低,最微弱處。
此時他哪裡還不明白,這段時間多個雜役院斷斷續續失蹤的雜役們,其實根本沒有逃離麟穀,沒有回到居穀城。
而是,
被隱秘地,被殘忍地殺害了。
連渣都不剩。
難怪是失蹤。
恐怕麟穀也因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才當做失蹤處理,不了了之。
甚至,可能就沒有調查過。
畢竟隻是雜役,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因為各種情況死掉幾個的雜役。
陳清焰十分冷靜,哪怕身處凶案現場,凶手就在一牆之隔的對麵。
他仍有心思,去思考分析事情。
目睹了現場,結合這個月聽來的消息。
他發現,
凶手很聰明。
從不在同一個地點連續作案。
前麵數起雜役失蹤消息,都是彆的雜院的,他們這邊沒有。
而前段時間,
後海發生了大魚食人事件。
這件事已然引起雜役心中的恐懼。
會有人真的想要離開這裡。
生存在這個階級森嚴的世界,或許所有凡人都想成為修士出人頭地。
但,不是所有人都不怕死。
假設凶手獲悉了這點,
選擇他們雜院行凶,就變得理所應當了。
而且......
陳清焰的心開始往下沉。
用凶手的角度去思考,一旦明白了這點,動手了,就絕不會隻殺一個雜役,而是會選擇二到四人之間。
四有點冒險。
所以是二人,或三人。
假設剛才死去的雜役隻是第一人,那麼,凶手不會離開。
他,還會繼續找第二甚至第三個受害者。
陳清焰目光透過裂開的骨壁縫隙,始終窺探著那個捧著頭骨一動不動的凶手。
如果對方真的還會作案。
或許,自己留在這裡,才是最安全的。
時間慢慢過去。
終於,
凶手放下了頭骨,陳清焰敏銳捕捉到,一縷若有若無的青氣鑽入了對方口鼻,那個原本深色的頭骨,似乎比之前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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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凶手戴著的麵具,則亮起了微弱光芒。
“啊——”
凶手發出陶醉地呻吟。
仿佛吸食了致幻毒藥。
恍神了好一會兒,方才小心翼翼收起頭骨,然後,走出了作案地點。
陳清焰暗自歎息。
那個方向。
正是其他雜役石頭屋所在的方位。
他的石頭屋較為偏僻,但也在那邊。
他猜中了,
凶手,果然想要趁後海大魚食人事件的影響,多抓幾個雜役。
他趴在骨壁上,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才真正放鬆下來。
旋即,無聲笑了,笑容中帶有幾分嘲弄,幾分玩味。
這個凶手,相當謹慎。
也很聰明。
但,不夠穩健,也不夠智慧。
如果麟穀是個組織嚴密的勢力,今晚過後,應該會有所發現,甚至在今天之前就已經有了警覺。
從凶手作案風格,和隻找雜役下手的情況來看,戴麵具的那家夥,實力肯定不強。
身份多半是麟穀外門,甚至是和他一樣的雜役。
陳清焰猜測,多半是後者。
亦或者曾經做過雜役,後來功法突破了。
不然,凶手不會這麼熟悉,且了解雜役這邊的事。
一個嚴密的組織,對人員的掌握,不會太差。
把雜役的失蹤,統統歸咎為受不了苦或因恐懼而逃離。
那也太瞧不起麟穀的修士了。
絕大部分雜役,哪怕得授固元功,其實也和凡人沒多少區彆,這樣孱弱的身體,想要‘下山’,想要爬下九十度直角的骨頭山,幾乎不可能,哪怕麟穀放任。
除非從正常上下山的通道離開。
這種機會有,但不多。
比如半個月前,有物資到來,需要十個人去搬運,在搬運的過程中逃離,是可行的。
但那些失蹤的雜役,應該不至於都是通過這種方式離開的麟穀。
如果不是,
頻繁失蹤的雜役,就會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
麟穀若是嚴密,說不定現在已經開始暗中搜捕凶手了。
若是鬆懈,今晚過後,連續失蹤兩到三名雜役,也多半會反應過來。
所以,
陳清焰才認為凶手謹慎的來不夠穩健,聰明的來不夠智慧。
換做是他,非但今晚不會行動,甚至還會蟄伏一段時間,試探麟穀反應。
如果麟穀確實對雜役的事情不關心,那麼接下來的一個月,也不會犯下超過三起的凶案。
並且,會借助各種如骨田拔草、屠魔殿清掃等危險工作,來掩藏自己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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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能一直以‘失蹤’為借口。
而通過剛才的窺探,對方吸食頭骨反哺過去的詭異青氣,似乎還具有成癮性,這個隱患,大大增加了凶手暴露的風險。
一旦成癮。
沒有巨大毅力,是忍耐不了多久的。
“希望彆去我的房間。”
陳清焰呢喃著,閉目養神,默默等待起來。
半個時辰過去,
陳清焰突然睜開雙眼,往先前的縫隙看去。
戴麵具的凶手回來了。
還拖著一個陳清焰認識的雜役。
赫然是一個月前,因為曾照龍而在晾曬衣物的地方,圍堵過他的人之一。
體格同樣壯碩。
接下來的過程,陳清焰全程目睹,並且細心發現對方身體,貌似有些不協調。
“受傷了?”
陳清焰心中一動。
腦海中各種念頭瘋狂轉動。
某一刻,
突然眼神一定,自此沉寂下來。
風,
在灰蒙的骨頭山間回蕩。
幽幽星月照耀不到的陰暗角落,一樁罪惡,正發生著。
一個生命,被邪異的力量吸收......
殆儘。
噗。
灰塵飄散。
形體崩塌。
雜役連通衣物在內的所有一切,統統都化為了灰塵碎屑。
凶手毫不在意,迫不及待地捧起頭骨,就要二度品嘗那夢幻滋味。
然而就在這時,
刀光凜冽,從陰暗角落外的骨壁邊沿一閃而過。
如同池塘裡的銀魚,悠然一閃,引起了你的注意,可想要再看,卻已無蹤影。
啪嗒~
戴著麵具的頭顱,掉落地麵。
咕嚕嚕濃稠血漿湧出。
致死,無頭屍體仍死死捧著重新變的深邃的頭骨,隻是頭骨內的青氣,已不再外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