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自動門在身後合上。
林琛拎著塑料袋走在昏暗的街道上。
八點後的街區已經沒什麼行人。
隻有幾盞年久失修的路燈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將他的影子時而拉長時而縮短。
他的腳步突然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後方三十米處，四個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已經跟了他兩個街區。
竟然是白天在武館給林琛甩錢的趙虎等人。
可為首的卻是鄭同！
麵對接下來要乾的事，趙虎明顯還有些猶豫！
“鄭哥，真要乾？武館規矩咱們要是被發現可就麻煩了！”
“怕什麼！這裡又沒監控，咱們四個人廢了他就走，誰能發現？”
鄭同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
林琛想跟他爭，還拿他的錢，真把他當冤大頭？
明天的終極考核，他必須拿下精英班的名額，任何閃失都不能有！
既然林琛不識相，那就提前廢了他！
反正他調查過了，林琛家裡沒什麼背景。
就一個姐姐，說白了就是窮鬼。
這種人就是死在陰溝裡也沒人管！
“額……”
趙虎幾人對視一眼，還是有些害怕。
誰都看得出來，鄭同怕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林琛的變化實在是太大。
每天在一起訓練，林琛訓練時發出的那種力道。
就連鄭同看了也無比心驚！
他沒自信能贏下林琛，所以要提前動手！
似乎是為了讓趙虎幾人安心。
鄭同繼續說道，
“事成以後不會虧待你們，每人兩萬！”
幾人說話間。
不遠處的林琛突然拐進一條沒有監控的窄巷。
巷子裡堆滿雜物，潮濕的空氣中混雜著垃圾腐臭和尿騷味。
“彆猶豫了，動作快點，彆跟丟了！”
鄭同平時出手大方。
幾人要是臨陣退縮，實在說不過去。
隻能一咬牙拿出甩棍，又帶上黑色口罩，
可等四人衝進巷子，卻發現前方空無一人。
“人呢？”
趙虎緊張地左右張望，手中的甩棍微微發抖。
“分頭找！”
鄭同剛下令。
突然一個散發著惡臭的尿素袋從天而降。
精準地套住了他的腦袋。
腐臭的屎尿味直衝鼻腔，熏得他差點窒息。
“嘔——誰？！”
回答他的是一記勢大力沉的膝撞！
鄭同感覺自己的胃袋都要從喉嚨裡擠出來了。
跪倒在地乾嘔不止。
緊接著，他聽到周圍接連傳來三聲悶響——是肉體撞擊牆壁的聲音。
“啊！我的胳膊！”
“救、救命！”
慘叫聲中。
鄭同掙紮著想扯下頭上的袋子。
卻被人一腳踹在腰眼上。
他像隻蝦米般蜷縮起來。
隨即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他的背部、肋間。
每一下都精準避開要害，卻痛得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停，停手！”
鄭同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
“他媽啊！”
一記重拳直接轟在他下巴上。
鄭同聽到自己牙齒碰撞的脆響。
血腥味瞬間充滿口腔。
他胡亂揮舞甩棍，卻隻打到了空氣。
不知過了多久，毆打終於停止。
鄭同癱軟在地，像條死狗般喘著粗氣。
他顫抖著扯下頭上的尿素袋。
發現趙虎三人早已不見蹤影，巷子裡隻剩下他一個人。
“操！”
鄭同吐出一口血沫，扶著牆勉強站起來，
“林琛！這筆賬算在你頭上”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去醫院。
“這幾個廢物，媽的……”
他一瘸一拐剛剛起身。
一滴冰涼的液體突然落在鄭同頭頂。
他下意識抹了一把。
借著月光看清手上是黏稠的、散發著鐵鏽味的暗紅色液體。
“下雨了？”
鄭同茫然抬頭。
巷子上方的防火梯上，蹲著一個扭曲的陰影。
那東西有著類人的輪廓。
但四肢比例極不協調——前肢過長，指尖延伸出二十厘米長的骨刃。
最恐怖的是它的頭部：
沒有五官，隻有一張占據整張臉的、布滿螺旋狀利齒的血盆大口。
“食食顱獸？！”
鄭同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
這種c級迷霧生物怎麼會出現在城區？！
怪物喉間發出"咯咯"的聲響，粘稠的唾液滴落在鄭同臉上。
他想跑，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想喊，喉嚨卻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
食顱獸縱身躍下。
巷子裡最後的聲音，是利齒咬碎顱骨的脆響，和某種黏膩的吞咽聲。
三百米外的公交站，林琛正擦拭著指關節上的血跡。
夜風送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他皺眉望向巷子方向。
臉上儘是後怕之色。
“又是一隻迷霧生物，怎麼這麼多，還好我跑得快。”
不過也正好，因為他並不打算放過鄭同。
可要是動手殺他，勢必留下痕跡，會很麻煩。
這下省事了。
……
……
上個星期，林琛就抽了一天空搬家了。
這套位於"翠湖名邸"18層的一居室。
月租金是他之前老破小的三倍。
但勝在24小時安保和完備的監控係統。
——自從上次隔壁老王食顱獸事件後。
他再也不敢住那種沒有門禁的老小區了。
毛巾擦過濕漉漉的短發時，門鈴突然響起。
林琛皺眉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早上六點四十，誰會這個點上門？
透過貓眼，他看到個少婦正端著個砂鍋站在門外。
這個女人是林琛搬到新家的鄰居。
據說年前的時候老公出了車禍。
她借此得了一大筆遺產。
自從見到林琛搬到隔壁之後。
就三番五次的找林琛上門換燈泡，換水管，修電腦諸如此類，而且都是大晚上的。
她今天穿了件真絲睡袍，領口開得極低。
卷發慵懶地披在肩頭，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小林~姐熬了整夜的雞湯，給你送一碗！”
門一開，蘇妙意就擠了進來。
熟門熟路地把砂鍋放在餐桌上，
“你這天天鍛煉，身體可得保養好，喝點雞湯補補元氣~”
林琛不動聲色的開口道：
“蘇姐，太麻煩你了。”
“跟姐客氣什麼~”
蘇妙湊近了些，手指突然戳了戳他的腹肌，
“哎呦，這肌肉又結實了！”
她身上淡淡的的香味混合著雞湯的香氣，形成一種奇特的曖昧氛圍。
林琛側身避開，順手拿起沙發上的t恤套上：
“姐，我正好要出門。”
“急什麼~”
柳如煙舀了碗雞湯遞過來，睡袍領口隨著動作微微敞開。
“嘗嘗姐的手藝嘛，特意放了人參和枸杞”
林琛看著碗裡漂浮的油花。
突然想起上次這女人半夜讓他"修水管"時穿的蕾絲真空睡衣。
“肯定是故意的……”
他乾笑兩聲：
“下次一定，今天真來不及了。”
“那行，那姐晚上等你回來給你熱熱。”
“額……”
……
白鶴武館訓練場，五十名學徒班成員整齊列隊。
往常喧鬨的場地今天鴉雀無聲，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報告教練，鄭同，趙虎等人缺席了……聯係不上。”
“嗯？”
周衝皺起眉頭。
鄭同此人，狂妄自大，之前一直想加入學徒班。
終極考核，怎麼可能遲到？
至於其他幾個人，平時就跟鄭同混在一起。
他不露聲色的瞥了眼林琛，卻見他麵色如常。
“遲到者，視為自動放棄。”
“終極考核分為三個階段！”
周衝的聲音如同炸雷，
“一階段：拳力測試，低於標準線直接淘汰！”
場邊立刻響起竊竊私語。
以往考核都是直接擂台對戰，今年居然新增了硬性指標！
“二階段：實戰技巧！你們將麵對武館特製的機械傀儡，根據表現評分！”
“第三階段”
周衝突然提高音量，
“擂台淘汰賽！最終排名第一的，進入精英班！二到十名，正式班！其餘人”
他直接說道，“繼續當學徒吧！”
林琛深吸一口氣，血液開始沸騰。
“現在，第一階段開始！第一項：拳力測試！”
隨著周衝一聲令下，學員們有序走向場邊的拳力測試機。
林琛排在第七位，冷靜地觀察著前麵幾人的表現。
“李明，123kg！合格！”
“王小雨，101kg！不合格！”
“柳大，121kg！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