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下樓吃飯時,倒是收到了江亦的微信。
他倒是沒遮掩,不過也未必誠實,隻寥寥數語,說公司有個項目臨時出了情況,他過去處理了。
什麼項目能叫他三更半夜親臨現場?
溫妤看著這個荒唐的借口就有些想笑,他這是把他當成三歲小孩騙嗎?
是不是無論什麼樣的男人,都會對自己的初戀念念不忘?
但不管是真是假,好歹江母問起來,溫妤也算有個解釋,不至於叫江家人看出端倪。
當時周以沫鬨分手,江、周兩家鬨的很不愉快。
除了必要場合,兩家私下幾乎不來往。
江父更是明令禁止江亦再和周以沫扯上關係。
要是兩人真去私會了,簡直唯恐天下不亂,估計又要不能安生了。
上午周母約了幾位好友來家裡打牌,三缺一,溫妤上桌湊了個數。
從前她對麻將一竅不通,但是為了討江母歡心,更好的融入這個圈子,溫妤硬生生逼自己學會了。
還有插花、品茗,各種千金名媛的必修課,她統統惡補了。
雖然到不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好歹也算入了門,不至於談論起來一竅不通,惹人笑話。
可惜婚後江亦很少帶她到公共場合露麵。
像她這樣‘連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出身,屬實在光鮮亮麗的上流社會難等大雅之堂。
索性‘雪藏’,等到契約結束,兩人分道揚鑣,也能最低程度的降低對江亦的影響。
臨近中午的時候,江宓從樓上下來了。
見溫妤將江母哄的眉開眼笑,在一旁陰陽怪氣。
眼瞧著又要鬨不愉快,溫妤索性借機脫身,說自己回家去了。
臨走前還不忘將自己贏來的籌碼,統統孝敬了婆婆,惹來幾位太太一片羨慕。
周母安排司機想送她,溫妤拒絕了,自己打了一輛車。
不過目的地卻不是江亦在外置辦的婚房,而是和婚房截然相反,且相隔很遠的一處小區。
檔次和寸土寸金的江家老宅自然不能相提並論,位置偏遠,但勝在環境幽靜。
溫妤沒敲門,駕輕就熟的用指紋開了鎖。
原本是陽光最明媚的時候,門打開,屋裡卻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
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撲麵而來的死寂感,叫人絕望的上不來氣。
兩種極致的反差叫溫妤當場僵住,心裡頓時有種說不出的窒息,就像無形之中有一隻手遏製住了心臟一般,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沉默幾個呼吸,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憑借記憶裡的印象,果斷踩著高跟鞋進去,將窗簾拉開,窗戶大敞。
陽光和空氣霎那間湧現進來。
她一套動作做的行雲流水,甚至動靜很大,故意吵醒了臥室裡的人。
不多時,主臥的門拉開,一道清瘦卻高挑的身影從裡麵走了出來。
聽見腳步聲,溫妤也沒回頭,將買來的午飯撂到桌子上,這才慢吞吞的去換上了自己的拖鞋。
隻是還不等換完,就聽一道嘲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一直有件事很好奇,江亦知道你用他的錢在外麵養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