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一個晚上都在想玄路的真實身份。
很多東西,真真假假。
她突然覺得,他應該不是想要傷害玄戚,至少他打不過。
但是,他確實在給玄戚找麻煩,這樣男人,不能留。
放學走到大門口。
她又看到了玄路,這男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怎麼又回來了?
這次換了苦肉計?他臉色不好的坐在學校門口的樹下,慕婉不想理會,剛要轉身離開。
男人聲音很輕的說了句:“幫幫我,行不行?”
“我聯係不到玄戚,這附近很多地獄之爪的人,沒有能相信的。”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苦肉計留在我身邊的呢。”
男人疼的有點受不了,笑了下:“也是,算了。”
“終究一切都是命。”
慕婉轉身離開,隻是她帶著人躲在拐角處,注視著他。
他一直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
原本守在他身邊的暗衛不見了。
他似乎不想走,就這麼坐在那,直到昏了過去。
“麻煩。”慕婉嘴上雖然嫌棄,還是讓雲崽崽和齊煜把人抬上了車。
“把他帶回去?”
慕婉輕歎道:“拋開一切,我是一名醫生,不能看著人死在路上。”
“我用天眼看看,咱們離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拿出電腦,打開全帝都天眼,拍了一張玄路的臉,全網追蹤。
很快,關於他的視頻和音頻映入屏幕。
他們從小飯店出來的時候,一群人圍住了他。
他身邊的暗衛突然冷笑:“玄路,老大讓你出來解決玄戚,你偏偏放走他?老大早就懷疑你們一夥的了。”
“開什麼玩笑,我打得過玄戚嗎?”
“他手下那個小眠,滅了我們所有人。”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你是準備讓我去送死嗎?”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殺了慕婉?”
“她已經掐住我的脖子,準備滅了我了,你還要我怎麼反抗,怎麼去殺她?”
男人一槍打了過來,他躲開了。
他的暗衛開口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格鬥是玄戚教的,你的身手不比慕婉差多少,你是讓她故意掐你,想當著我的麵放他們走,對不對?”
“玄路,你當了玄戚那麼多年的狗,難道還沒當夠?他就是個怪物,早晚一天被我們弄死的怪物。”
男人嘴角漾著笑,聲音越來越冷:“所以,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說玄戚?嗯?”
男人一字一句像冰冷的刺,狠狠紮進暗衛的心。
這是他動怒之前的樣子。
暗衛知道他的實力,但是他們這麼多人,怎麼也能殺了他。
這段視頻不僅慕婉在看,身邊的所有人都在看。
他們驚呼:“好家夥,他的格鬥水平這麼厲害,中午被你掐脖子玩?”
“他這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原本玄路占著優勢。
直到一個女人站在他們麵前:“小路住手。”
玄路果然停下來,他對那個女人並不熱情,卻願意聽她的話,暫時性的停在那裡。
“小路跟我回去,和你爸爸道歉,讓他原諒你。”
“憑什麼?你願意和他在一起,是你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乾涉我的自由,你不是我的媽媽,沒有權利對我指手畫腳。”
“玄路,你在說什麼胡話,那個女人不是你的媽媽,我才是,是我生下了你。”
女人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
玄路冷笑一聲:“算了,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我不會殺玄戚,有本事你們殺了我。”
他剛轉身的瞬間,女人嘴角噙著邪魅的笑容,掏出口袋裡的槍,對他打了過去。
他沒想到女人會對他下手。
他的身上中了兩槍,依舊倔強的站在那:“你生了我又怎樣?她舍不得殺我,更舍不得傷害我,她為了保護我,全族被玄玉殺了,你不感激她為你帶孩子,而是和玄玉一起殺了她。”
“我寧願,是從他肚子裡出來的。”
這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慕婉聽著他的話,情緒有些複雜。
她知道他說的話半真半假,她以為他會傷害玄戚,原來他是演給身邊暗衛看的。
他比自己想的,還要慘。
車內的人瞬間沉默,慕婉淡聲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現在才發現,很多事情,比我們想的更殘忍。”
慕婉把人帶進梵宮診療室。
雲火看看雲寶:“婉寶撿回來一個男人,趕緊告訴老大。這男人長得挺帥的,不知道是不是對小婉寶有意思。”
“有意思的話,婉寶不能帶回來吧?這也太明目張膽了。”
“你不懂!婉寶一個小姑娘,涉世未深容易被人騙。”雲火拍拍他:“至少要讓老大看看他有沒有問題。”
“有道理,老大還在基地,我現在去給他接回來。”雲寶拿著車鑰匙闊步走了出去。
慕婉給玄路做了手術,他的麻藥還沒過。
她疲憊的走了出去,夜言澈站在門口,看不出什麼情緒。
“讓我想想,是雲寶告狀?還是雲火告狀的?”慕婉一臉認真:“我覺得應該是雲火哥哥。”
“婉寶,你怎麼知道是我?”雲火一臉疑惑。
“你八卦啊!你看到他的時候,肯定覺得我領了一個野男人回來。”
“正好你們都在,過來客廳,我放段視頻給你們。”她伸手挽著夜言澈的胳膊,帶著他們去了客廳。
她把玄路的視頻放了出來。
“他原本讓我收留他,那個時候我覺得他留在我身邊有目的,現在看來,或許是個真心話。”
“大哥哥,他既然不會傷害玄戚,我想暫時把他留在梵宮,自己親生母親對他開槍想要殺他,應該很絕望吧,小時候我們認識的,他就是一個小混蛋啊,為什麼現在這麼慘。”
夜言澈把人抱在懷裡:“好,你決定就好,我全力支持。”
“如果,我沒有把他趕出去,如果我多了解一些,會不會他就不會受傷了?”
雲火翻了個白眼:“一個大男人,中彈沒什麼,嬌氣什麼?”
“身上的傷很好愈合,可是心裡的傷怎麼愈合,那是他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