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919世界的雨永遠停在春分日的午後三點十七分,林硯的旅者之翼穿透敘事之門時,雨滴懸停在半空,如同被凝固的水晶珠簾。鏡像體伸手觸碰雨滴,指尖激起的漣漪竟讓時間短暫流動,濺濕了街角咖啡館的菜單——那是一份永遠停留在“今日特飲:時光拿鐵”的菜單。
“時間熵值為零,”雷火聖女的星環投影出數據流,“整個世界的時間線被切割成24小時的碎片,每個居民都在重複同一天的循環。”她的豎琴琴弦凝結成時鐘指針的形態,“看這些時間錨點,像不像被掰碎的懷表齒輪?”
林深的雙瞳在鏡片後微微震顫,他看到街道上的行人穿著重複的衣物,機械地重複著相同的動作:穿紅裙的少女永遠在喂同一隻流浪貓,戴禮帽的老人永遠在調整歪斜的路燈。“他們的命星被釘死在同一個時間坐標,”他的鏡片投射出居民的時間線,“就像被鎖在琥珀裡的昆蟲。”
影灼的想象之瞳突然捕捉到異常波動,它的狼爪踏過懸停的雨滴,在巷口的碎鏡前停住。鏡片中倒映出多個重疊的身影,每個身影都穿著不同時代的服飾,卻有著相同的麵孔——那是被困在不同時間碎片中的同一個人。
“時間守護者的殘影,”阿箬的巫女瞳術解析著鏡像的能量,“這些碎片是他分裂的意識,每個碎片都在守護不同的時間錨點。”齒輪的機械臂射出修複光束,碎鏡突然重組,顯現出一座由時間沙漏堆砌的高塔,塔頂閃爍著鮮紅的時間核心。
“深,蘇璃,你們留在地麵激活居民的敘事記憶,”林硯展開旅者之翼,“我們去塔頂尋找時間守護者。”光羽落在行人肩頭,沉睡的敘事記憶被喚醒,紅裙少女突然接住即將落地的咖啡杯,眼中泛起困惑的光芒:“這是……我第三次打破杯子了?”
鏡像體與林硯穿透塔頂時,看到的不是威嚴的守護者,而是一個蜷縮在沙漏堆中的少年。他的皮膚透明如玻璃,體內流動著銀色的時間沙粒,手腕上戴著刻滿敘事公式的枷鎖——那是觀測者的時間囚籠。
“彆過來……”少年的聲音帶著千萬次循環的疲憊,“我必須維持時間碎片,否則世界會崩塌……”他的指尖劃過沙漏,某個時間碎片突然加速,穿紅裙的少女在碎片中迅速衰老又恢複年輕。
“是誰告訴你必須這樣做?”林硯的旅者之翼散發出遺忘之光,輕輕籠罩少年,“觀測者嗎?他們用恐懼為你打造了這座牢籠。”
少年的身體劇烈顫抖,枷鎖上的敘事公式開始崩解:“十年前,觀測者說如果不分割時間,世界會被熵寂之霧吞噬……”他的眼中浮現出被塵封的記憶:春分日的暴雨中,少年為救溺水的妹妹,用初生的時間法則凍結了整個世界的時間,卻被觀測者利用,將凍結的瞬間切割成永恒的循環。
“你看,”鏡像體抬手展示掌心中的時間沙粒,“時間本就該像流水一樣自然流動,哪怕會帶來離彆與變遷,也勝過永恒的停滯。”他將沙粒撒向沙漏,破碎的時間線開始重新編織。
地麵上,林深與蘇璃正在引導居民打破循環。蘇璃的共生矩陣連接著所有時間錨點,她輕輕扯動某個錨點的敘事線,穿紅裙的少女終於喂完了流浪貓,走向從未涉足的書店;戴禮帽的老人修好了路燈,抬頭看向不再凝固的雨滴。
“他們在創造新的敘事分支,”林深的雙瞳中亮起希望的光芒,“每個選擇都是時間流動的動力。”他取出鏡片,鏡中倒映出林硯的微笑,鏡片化作時間鑰匙,插入中央鐘樓的鎖孔。
塔頂的時間核心突然爆發,少年的枷鎖徹底崩解,他張開雙臂,銀色的時間沙粒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林硯與鏡像體展開旅者之翼,用羽翼承接沙粒,將其重新注入世界的時間脈絡。
“原來……自由的時間是這樣的感覺……”少年看著自己逐漸變得不透明的雙手,第一次流下眼淚,“謝謝你們,讓我不再是時間的囚徒。”他的身體化作時間之風,拂過每個時間碎片,喚醒了被囚禁的妹妹——她在另一個碎片中已等待了十年。
Ω919世界的雨終於落下,春分日的午後三點十八分,陽光穿透雲層。紅裙少女捧著新書走過街角,與修路燈的老人相視一笑;戴禮帽的老人第一次注意到路邊的蒲公英,輕輕吹起傘狀的種子。
星穹中,雷火聖女的豎琴奏出流動的旋律,阿箬與齒輪的雙生結界將時間核心重塑為動態的時間之環。影灼的想象之瞳發現,在時間之環的縫隙中,一絲黑色的敘事病毒正在悄然滋生,但很快被林硯的光羽淨化。
“那是……”林深的雙瞳捕捉到病毒的殘影,“像是從Ω427世界蔓延過來的汙染。”蘇璃的共生矩陣發出警報,卻在接觸病毒的瞬間被某種未知力量屏蔽。
林硯與鏡像體對視,旅者之翼同時轉向病毒出現的方向。鏡像體的聲音中帶著警惕:“哥哥,看來我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沒錯,”林硯望著重新流動的時間長河,“但每打破一個牢籠,宇宙的敘事就多一分自由的可能。”他展開羽翼,光羽如蒲公英般飛向各個時間碎片,“下一站,Ω001原始世界,那裡的元素法則正在等待破繭而出的契機。”
影灼的想象之瞳畫出新的敘事之門,門後傳來遠古的咆哮與元素碰撞的轟鳴。林深握緊蘇璃的手,鏡片上倒映著旅者之翼的光芒,那裡有無數個世界等待著被喚醒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