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天刀門的發展態勢如同熊熊燃燒的燎原之火,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江湖這片廣袤的大地上迅速蔓延開來。門派的規模如同滾雪球一般日益壯大,其影響力也如那初升的朝陽,與日俱增,光芒愈發耀眼,引得江湖各方勢力紛紛側目。
然而,在這風雲變幻、波瀾壯闊的三年裡,雲逸卻仿佛置身於一場如夢似幻、撲朔迷離的迷霧之中,過得昏昏沉沉。每個夜幕降臨之時,萬籟俱寂,他總會獨自一人,靜靜地佇立在庭院之中,仰望著浩瀚無垠的星空。那漫天繁星,宛如無數顆精心鑲嵌在夜幕這塊巨大黑色綢緞上的璀璨寶石,閃爍著神秘而迷人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宇宙間無儘的奧秘。
在這靜謐到極致的夜空下,世界仿佛都停止了喧囂,雲逸的思緒也如同脫韁的野馬,隨著星辰的軌跡肆意飄蕩。在這空靈的境界中,對於那高深莫測的天星訣第二層功法,他竟漸漸摸索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方向。這一絲方向,恰似在黑暗深邃、錯綜複雜的迷宮中,不經意間尋得了一縷若隱若現的曙光,雖微弱,卻足以點燃他心中的希望之火,引領他在武學的漫漫長路上繼續探索前行。
慶幸的是,在這渾渾噩噩、如在迷霧中摸索前行的三年裡,雲逸始終堅守著內心的底線,並未做出什麼讓自己追悔莫及的錯事。畢竟,江湖,是一個充滿了形形色色誘惑與重重挑戰的地方,猶如波濤洶湧的大海,稍有不慎,便可能被無情的浪潮吞噬,墜入萬劫不複的無底深淵,再無翻身之日。他深知這其中的凶險,因此始終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當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悄然無聲地籠罩大地之時,雲逸拖著那略顯疲憊的身軀,緩緩朝著自己居住的庭院走去。白日裡的奔波與思索,讓他的步伐稍顯沉重,每一步都似帶著幾分倦怠。
踏入庭院的瞬間,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禁微微一愣。隻見庭院之中,獨孤戰與宇文拓竟赫然站在那裡。乍一眼望去,雲逸險些沒能將兩人辨認出來。數月未見,兩人似是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又或許是這突如其來的場景讓他一時有些恍惚。
獨孤戰的現身,雲逸倒並未覺得太過詫異。他心中暗自思忖,想必這是獨孤雪精心安排的結果。獨孤雪,向來心思縝密,宛如一位縱橫捭闔的棋手,每一步棋都暗藏玄機,每一個舉動都仿佛蘊含著深遠的謀劃。她的每一次布局,都如同在一幅宏大的畫卷上精心添墨,看似隨意,實則匠心獨運。
雲逸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的光芒,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說道:“你們這是打算舉家搬遷嗎?”那語氣中,既有對眼前場景的驚訝,又帶著老友間特有的輕鬆詼諧。
獨孤戰神色坦然自若,猶如一泓平靜的湖水,毫無波瀾。他毫不猶豫地應聲答道:“沒錯。”那簡潔的回答,如同他一貫乾脆利落的行事風格,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那好吧!”雲逸無奈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寵溺,仿佛早已習慣了獨孤戰這般直爽的回應。
就在這時,宇文拓興奮得滿臉通紅,恰似熟透了的蘋果,紅得透亮。他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嚷嚷道:“我們已經把房間都挑好了。真沒想到,劉師伯這回居然同意我住在這裡,我簡直興奮得像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感覺自己都要飛起來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手舞足蹈,那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沉浸在喜悅中的孩童,仿佛此刻世間再無更開心之事。
雲逸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溫和地說道:“你們先聊著,我去處理點事情。”語畢,他便從容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離去。此時,夕陽的餘暉如一層金紗,輕柔地披灑在他身上,將他的背影勾勒得愈發堅毅,仿佛一尊屹立不倒的雕像,透著一種堅定不移的信念與決心。
“什麼事情?”宇文拓瞬間瞪大了雙眼,滿臉寫滿了好奇。他的雙眸猶如夜空中閃爍著求知光芒的璀璨星辰,熠熠生輝,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那急切的神情仿佛若不立刻知曉答案,便會寢食難安。
“是我們天刀門的事情,既然如此,那還是算了。”雲逸輕輕擺了擺手,那動作看似隨意,卻隱隱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似乎這事兒涉及機密,不便多談。他的話語仿佛蒙著一層神秘的麵紗,話裡話外都散發著一股神秘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心生遐想。
隨後,雲逸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悠悠踱步來到獨孤雪所在之處。彼時,屋內靜謐得仿若時間停滯了一般。獨孤雪正靜靜打坐,宛如一朵綻放在靜謐山穀中的幽蘭,淡雅而高潔。她周身散發著寧靜祥和的氣息,那氣息仿佛是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周圍的空氣都渲染得格外靜謐,連時間似乎也在這一刻悄然放緩了匆匆的腳步,不忍心打破這份寧靜。
雲逸輕手輕腳地走上前,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生怕驚擾了這如夢如幻的寧靜氛圍。他一邊輕聲說著,一邊緩緩在獨孤雪身旁坐下,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湖麵:“我剛才去了劉師伯那裡。”說罷,他微微停頓,目光專注地凝視著獨孤雪,眼神中似在斟酌著接下來的話語,仿佛下一句話有著千鈞之重。稍作思忖後,他緩緩開口問道:“你知道魔月帝國?”
獨孤雪微微點頭,如墨的發絲輕輕晃動,她輕聲應道:“知道!”那聲音恰似山間清泉流淌過光潔的石頭,清脆而悅耳,在這靜謐的空間裡輕輕回蕩,仿佛帶著一絲空靈的韻味,為這安靜的氛圍更添幾分清幽。
雲逸接著又問:“還有莽荒王庭?”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獨孤雪,似乎急於知曉她的答案。
獨孤雪依舊簡潔地回答:“知道!”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沉穩與篤定,如同夜空中閃爍的寒星,堅定而明亮。
雲逸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仿佛有一塊無形的巨石壓在了他的心頭。他緩緩說道:“魔月帝國要對蠻荒王庭用兵了。”話語落下,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絲緊張的氣息。
“為什麼?”獨孤雪柳眉微微一蹙,宛如春日裡隨風輕舞的柳葉,眼中陡然閃過一絲疑惑。那神情恰似平靜如鏡的湖麵上,突然被投入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瞬間打破了先前的寧靜。畢竟,按照常理認知,在當前局勢下,應該是魔教和蠻荒王庭攜手合作才對,魔月帝國怎麼會突然對蠻荒用兵呢?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著實令人滿心費解,仿佛一團迷霧,縈繞在她的心頭。
雲逸深深吸了一口氣,胸口微微起伏,似是在壓抑著內心複雜的情緒。他繼續解釋道:“是因為蒼古帝國。如今,蒼古帝國已然如一座搖搖欲墜的大廈,在歲月的侵蝕與各方勢力的衝擊下,顯得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可能轟然倒塌,化為一片廢墟。魔月帝國那貪婪的目光,早已盯上了蒼古帝國這片肥沃的土地,妄圖趁機將其吞並,以擴充自身的勢力版圖。然而,在他們野心勃勃的擴張之路上,卻橫亙著一個難以逾越的障礙——蠻荒王庭。它如同一道巍峨聳立的堅固屏障,擋在了魔月帝國的麵前。所以,魔月帝國要想順利實現其野心,就必須先打敗蠻荒王庭。可是,他們又有所顧慮,一旦對蠻荒王庭發動攻擊,蒼古帝國很可能會出於唇亡齒寒的考慮,出兵幫助蠻荒王庭。如此一來,魔月帝國不但無法達成目的,反而可能陷入兩麵受敵的困境。”
獨孤雪靜靜聽著,美目微微低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模樣恰似在心底細細權衡著這複雜局勢中的利弊。雲逸見她已然領會,接著說道,語氣中滿是憤慨與無奈:“於是,他們想出了一個陰險的計策,像狡黠的狐狸設下陷阱一般,說動蠻荒王庭先去收服整個蒼古帝國的武林。如此一來,既能如鈍刀割肉般慢慢削弱蒼古帝國的實力,又能借蠻荒王庭之手,悄無聲息地掃除自己前進道路上的障礙,可謂是一石二鳥之計,實在是陰險至極!”他的話語中,每一個字都似帶著對魔月帝國這一陰謀的深深憤慨與憂慮,仿佛一團熾熱的怒火在心中燃燒。
可惜啊,那蠻荒王庭竟似被魔月帝國那如蜜般甜言蜜語的蠱惑所迷,如同懵懂無知的飛蛾撲火,已然點頭答應了魔月帝國的陰謀。隻見其大手一揮,那姿態好似掌控乾坤的主宰,派遣了大量高手。這些高手,如烏雲蔽日般朝著蒼古帝國的江湖洶湧而來,氣勢洶洶,宛如洶湧的潮水,似要將一切淹沒。他們的目標,便是打敗並收服這裡的武林人士,將這片江湖納入掌控。一旦達成目的,魔月帝國便會如惡狼般露出猙獰獠牙,毫不猶豫地對蠻荒王庭用兵,將那可憐的盟友無情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