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吩咐,小伍領命後,有些好奇的問道:
“大人,統領為何對那家人如此上心?
我們赤血衛搜刮過的院子,竟然除了明麵上一眼可見的珠寶,全都留給了那家人。
抄家抄成這樣,消息要是傳出去,沒準都沒人相信。
這就不說了,咱們甚至還要專門去一趟他家拜訪,就為了不讓人沒眼色的人招惹他們家。
難不成,他們家跟統領有什麼關係?”
聽到小伍這話,滿臉胡須的朱宏嶽幽幽道:
“你可記得,咱們赤血衛有個追蹤多年的人?”
“咦……,我聽聞統領已將人帶去京城,交給了指揮使大人。
這次指揮使大人大仇得報,心情大好。
聽聞這半年來抄家滅族之人,都比以前少了不少。
難道……?”小伍咂舌的看向朱宏嶽問道。
聞言,朱宏嶽點了下頭,肯定了他的猜測。
一瞬間,小伍眼睛都變了。
統領靈川隨意交代要照顧的人,或是幫著指揮使秦臻找到了滅族仇敵的人,可是不一樣的。
秦臻在大周皇帝眼中,絕非他們這群赤血衛可比。
甚至,小伍覺得大周的皇子,還沒有秦臻受皇帝看重。
眼睛一轉,小伍看向朱宏嶽,趕緊說道:
“大人,既然那家人好運的幫著秦指揮使找到仇人,那我們對他們家是否要特彆關照。
不如我現在去知府大人那邊轉一下,提醒一二。
還有慶安府那些大戶人家,也把消息通知到位。
咱們可不能讓他們家的人在府城受欺負,秦指揮使會不高興的。”
說到最後,小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打了個寒顫。
而朱宏嶽,看著這樣的小伍,搖了搖頭。
“你小子,可真丟我們赤血衛的臉麵。
想來,我們這些在慶安府的赤血衛,也就你不清楚幫著秦指揮使找到仇人的那家人,都是乾什麼的。
你消息如此不靈通,難道不想在赤血衛混了?”朱宏嶽冷著臉說道。
聽到這話,小伍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擠出笑容說道:
“大人,我隻是進赤血衛有點晚。
您放心,我往後肯定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將所有能打聽到的消息都在第一時間掌握。”
說到這,小伍還從懷中取出他最近賺的千兩銀票,恭恭敬敬的遞給朱宏嶽。
不是他太過小心,而是進了赤血衛,那就要做好為大周賣命一輩子的準備。
赤血衛的人,確威風。
彆說小官,在慶安府,他一個小小的,剛進赤血衛沒多久的小卒子,就連知府都得給點麵子。
可若是朱宏嶽這個慶安府赤血衛的老大覺得他小伍不合適,讓他離開,他絕對活不過當晚。
看到小伍這麼識趣,朱宏嶽慢悠悠的接過銀票,才提醒道:
“那家人,現在有兩個已經過了縣試,這次是來參加府試的。
你過去的時候,可要拿捏好輕重。
書生嘛,可沒幾個願意跟我們赤血衛的人打交道的。
再說了,讓彆人知道他們家對秦指揮使有恩,那些朝中大臣,誰知道會不會動小心思。
你記得,彆因為你,給那家人招惹麻煩。”
說到最後,對小伍這個赤血衛的新人,朱宏嶽眼神中帶上了威脅。
見狀,小伍趕緊連連應聲,表示自己絕對會拿捏好跟陸承安一家相處的分寸。
朱宏嶽聽完小伍所說後,擺擺手,讓他退下。
其實,朱宏嶽更想親自去見見陸正田這個幸運的書生。
但陵川可是專門提醒過,讓他們這群赤血衛,彆打擾讓秦指揮使大仇得報的陸正田一家。
這麼想著,朱宏嶽歎了口氣。
這些酸書生,怎麼就這麼難交好!
離開朱宏嶽身邊的小伍,很快找到了幾個比他資格老的赤血衛。
第二天,知道陸承安家裡每個人資料的小伍,來到了陸承安家門口。
看著門口空無一人的宅子,小伍想到了去年今日,陸承安一家還是個在甜井村辛勤勞作,隻為了溫飽的村民。
現在,他這個赤血衛的人,還要想辦法既討好對方,又不能給對方引來彆有用心之人。
實名羨慕了一下陸正田好運的小伍,很快敲響了院門。
要不是陸承安和陸承澤準備跟著陸美雲外出,就新宅子的大小,小伍彆說敲門,喊破嗓子沒準才能招來開門的人。
當然,此刻的小伍運氣不錯,剛敲了幾下,陸承澤就跑去問了聲後打開了大門。
“大人,不知您來家裡,可有要事?”在學堂被夫子科普過赤血衛是乾什麼的陸承澤,這會問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抖。
見狀,秒懂他把小娃娃嚇到的小伍,趕緊用堆滿了笑容的臉看向陸承澤,開口道:
“小娃娃,我是來你家拜訪你爹的。
你們這處宅子可是從我們赤血衛的手中買走,我來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
最後一句,小伍聲音有點大,就為了讓周圍幾家的門子都能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此話一出,陸承澤腿不抖了,不知腦補了什麼,將掉未掉的眼淚,瞬間被他收了回去。
抬起頭,確定小伍臉上是明晃晃的笑容,而不是帶著肅殺之氣的表情,陸承澤在鬆了口氣後,下意識的看向陸承安。
而此時,隨著陸承澤的目光看過來,陸承安馬上對著小伍說道:
“大人,請進來,我爹此刻正在府中。”
話落,陸承安對著小伍做出了請的姿勢,抬腳就給對方帶路。
好奇的看了眼陸承安這個在他打聽到的消息中,是個過目不忘神童的小娃娃,小伍收斂了神色,趕緊跟上。
不管陸正田一家以前是什麼身份,現在,因為幫了秦指揮使報仇雪恨,他們家絕非他小伍可以得罪的。
就在小伍跟著陸承安走進陸承安家新宅子的時候,他家周圍鄰居的門子,紛紛震驚過後,奔向了府中彙報消息。
而陸承安家隔壁,方重雲聽完門子的彙報後,詫異的看向張夫子問道:
“明誌兄,你私塾裡的那對父子,到底什麼來頭?
能讓赤血衛的人將宅子賣給他們,還能在來到府城後,讓赤血衛派人來表明態度,簡直不可思議。
慶安府能讓赤血衛的人用友好態度拜訪的人家,可都是京城有著身居高位的本家,或是跟沒被赤血衛找過茬的官員關係不一般的人。
他們,我怎麼看不出特彆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