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去那邊坐坐?”陸正林指著身後的茶樓對陸正田說道。
說完,他並沒有管陸正田有沒有同意,直接往茶樓走去。
見狀,陸正田幽幽道:
“大哥,你等我將書送去常青書鋪,再來找你。”
話落,陸正田學著陸正林的樣子,快步離開。
氣的漲紅臉的陸正林,瞪了已經走遠的陸正田一眼,最後還是走進了茶樓。
不過,他剛才本來隻準備在茶樓的一樓找個地方,喝杯清茶提醒陸正田幾句。
現在,陸正林本著讓陸正田認識到兩人已經不同的想法,抬腳走上二樓雅間。
“小二,待會有人來找我,你帶他上來。”陸正林看著招呼著自己的小二說道。
聞言,對方看了他一眼,認出他的身份後,笑著應道:
“好嘞,陸秀才。
小的待會就在門口候著,一定將您的客人帶來。”
說完這話,小二推開雅間的門,請陸正林入內。
而此時的陸正田,則是在領了這次抄書的銀子後,對著書鋪掌櫃趙淩雲說道:
“趙掌櫃,我最近有點事,可能沒法抄書了。”
說完,怕趙淩雲誤會,他趕緊解釋道:
“我開過年要參加童生試,最近想要多學習一下四書五經。
等考完童生試,若是可以,我還想來貴書鋪抄書。”
一聽這話,趙淩雲忙笑道:
“陸公子,你要參加童生試,那可是大好事。
不過,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科舉用書還是抄一遍更能記憶深刻。
不如你邊看邊抄,既能學習又能補貼家用。
正好,我最近得了一套名家批注的四書五經,你帶回去,可以看看。”
話落,趙淩雲將早就準備好的一整套四書五經全都取來。
隻看趙淩雲取書的地方,陸正田就明白這是為誰準備的。
嘴角抽了抽,陸正田忙感謝了一番,又跟趙淩雲閒聊了一下陸承安的學習進度,才被送出了常青書鋪。
離開常青書鋪的陸正田,想到背簍裡那套四書五經上的名家注釋,一陣心熱,恨不得趕緊回家拜讀。
不過,歎了口氣後,他還是來到陸正林所說的那間茶樓。
在大堂看了一圈,沒發現陸正林後,陸正田正要離開,想了下問旁邊的小二:
“小二,陸秀才可是還在此處?”
一聽這話,在門口等著的一個小二忙回頭看向陸正田,開口道:
“客官,您就是陸秀才等著的貴客吧。
您跟我來,陸秀才在二樓雅間等您。”
在小兒說完後,被稱為貴客的陸正田想了下,就明白他大哥的想法。
笑著搖了下頭,陸正田跟在小二身後,來到了陸正林所在的雅間。
此刻,點了一壺茶,又叫了幾盤果子的陸正林,正慢悠悠的品著茶。
看到陸正田進來,他指了下旁邊的位置,道:
“二弟,這邊坐。
咱們兄弟好長時間沒見麵,今天多聊一會。”
聞言,連赤血衛拔刀抓人的威武氣勢都見過的陸正田,隻看了眼陸正林表現出的一副自己是秀才老爺的儒雅貴氣姿態,徑直坐下。
接著,他揮手讓小二離開後,才看向陸正林,問道:
“大哥,你找我何事?”
“二弟,咱們可是兄弟,我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
正巧我今日無事,咱們兄弟好好聊一下不好嗎?”陸正林看著陸正田說道。
聽見這話,陸正田心裡惦記著剛到手的四書五經的注釋,馬上說道:
“大哥,你也知道,我要參加童生試。
現在時間緊迫,我可沒多少時間浪費。
不如等我考完了,咱們兄弟約個時間再聊。”
話落,陸正田看了下放下茶杯的陸正林,接著說道:
“要是大哥沒事,我先回家了。”
“二弟,你等一下。”陸正林叫住了都想走人的陸正田,開口道:
“既然你忙著,那我就不跟你閒聊了。
我就想問一下,你娘子為何要給你大嫂亂出主意?
你可知道,因為這,我現在在劉地主那都不被看重了。”
隨著陸正林說完,陸正田馬上擺手道:
“大哥,你可彆亂說。
我家娘子隻是勸了大嫂幾句,何來亂出主意?
不過,不是弟弟我說你,你現在吃喝還有讀書,可都靠著劉地主。
再是親家,也沒有讓人家還給你找妾室的。
你那樣的行為,說出去我都臉紅。”
此話一出,陸正林氣的指著陸正田,說道:
“二弟,我可是秀才。
劉地主現在雖然在縣城算得上是大商人,但也是商戶。
現在,劉地主做的這些,那是一個商戶看重我的才華給的投資。
至於妾室,也就一個玩意,劉地主可不會在意。
也就你大嫂,沒事小心眼的,還聽了你家娘子的話,用帶著季然離開跟我鬨騰。
你家娘子這樣做,簡直是攪事精。”
隨著陸正林的話說完,陸正田馬上起身看向陸正林,開口道:
“大哥,你說話注意一點。
大嫂跟你鬨,你要是不高興,直接找她啊。
我家娘子隻是勸了幾句,可當不得你一個挑事精的評價。
你即便有氣,也彆亂說。
這樣的話你要是再說,彆怪弟弟我不客氣。
行了,你沒事我還忙著呢,先走了。”
話落,陸正田一甩袖,直接推門離開。
見狀,陸正林咬著牙,差點把自己氣暈。
等他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陸正田早就跑的沒影了。
陸正林:“……”
就在陸正林生完悶氣,起身離開時。
剛走到雅室門口,一個搖著折扇的青年,就從隔壁走了出來。
看到陸正林,對方先是打了個招呼,就當著陸正林的麵,扭頭看向屋內說道:
“許學子,那咱們就說好了。
隻要在童生試報名之前,你再改變主意,跟我們互保就行。
在這之前,你可彆讓你那幾個同窗知道此事。”
聽到這話,屋內被稱為許學子的許誌臨點頭後,垂眸看向地麵。
不是他想答應李學忠明顯帶著惡意的事,主要是李學忠給的太多了。
他家本就是農戶,他能去張夫子的學堂,還是家裡省吃儉用,又賣了一畝肥田,才能供得起的。
可現在,隻需臨時改變主意不跟同窗互保,就能得到二十兩銀子。
雖然對不起孫景初幾人,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得為自己考慮。
想明白後,許誌臨抬頭,眼神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