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陸正田學的認真,陸承澤最後也趕緊開始溫故而知新的學習自己學的內容。
不會了,還會問一下剛學完不到盞茶功夫的陸承安。
與陸承安所在的二房濃鬱的學習氛圍不同。
陸家大房。
陸伯言給三個弟弟連《三字經》都沒教完,兄弟四個就吵了起來。
起因就是,陸伯言拿出來的《三字經》,陸仲全邊看邊聽了一會,就隨著陸伯言聲情並茂朗讀的聲音,開始打瞌睡。
他自己睡著倒也無所謂,但他這會可是坐在桌前的凳子上。
東倒西歪的睡了一會,一不留神,就趴到了桌子上。
而他因為睡得香甜而流下來的口水,直接沾到了書上。
陸伯言反應過來後,直接伸手推開了陸仲全。
也許是力道太大,陸仲全被推的從凳子上倒了下去,頭挨地都磕腫了。
因為陸伯言是大房的老大,這些年來又一直在學堂讀書,跟陸仲全和陸叔軒的關係一般。
這不,陸叔軒看他二哥被大哥推倒,馬上打了陸伯言這個大哥一拳。
甚至因為起因是陸仲全口水弄臟了陸伯言的《三字經》,氣不過的陸叔軒,還跑過去搶了書。
在陸伯言震驚的眼神中,陸叔軒撕了書本首頁。
後麵的內容,他倒是有心想要撕掉,卻沒膽動手。
書封都被撕掉了,陸伯言沒忍住,就打了陸叔軒一巴掌。
見狀,陸仲全從地上爬起來,跟陸叔軒一塊動手打起了陸伯言這個大哥。
而陸季然,則是因為馬上要去學堂,被陸仲全和陸叔軒歸為了陸仲全一方。
在陸伯言一對二,稍遜一籌的時候,陸季然被陸仲全和陸叔軒趁機一人踢了一腳。
兄弟間的一場打鬥,也就是轉瞬間發生的。
等李巧娘反應過來,放下陸季然的長袍跑過來的時候,四兄弟已經扭打在了一起。
“你們快點停手,彆打了!”李巧娘吼道。
聽見這話,已經十五歲的陸伯言,倒是乖乖的停手了。
可早就對他有意見的陸仲全和陸叔軒沒停手,甚至趁機對著陸伯言踢打了好幾下。
陸伯言也不敢乖乖挨打,就繼續動手反抗。
等陸承安一家子聽到動靜,趴在窗上往外看的時候。
年紀最小的陸季然,已經被打的哇哇大哭。
而陸老頭和劉氏,這會和陸正江兩口子也匆匆跑去大房。
見狀,陸承安和陸正田對視一眼,抬腳就往大房走去。
陸承安保證,他們真的不是去看戲的。
作為親人,大房四兄弟打架,他們得去勸一下。
帶著勸架的心思,剛走進大房,陸正田就對著陸季然問道:
“小季然,你怎麼了,哭的這麼厲害?”
“嗚嗚~,二叔,二哥和三哥打我,大哥跟他們打的時候,也打到我了。
我想躲開,卻怎麼都躲不遠。”陸季然特彆傷心的抹著眼淚說道。
聽到這話,陸正田看了大房四兄弟掛彩的臉蛋,扭頭看向陸老頭。
“爹,您趕緊管管吧。
不管什麼原因,一家子兄弟都要友愛,可不能鬨矛盾。
這兄弟四個打起來,咱們關起門來就當他們打鬨了,可外人看了會笑話的。”陸正田看著陸老頭說道。
隻不過,這語調,這話中有話的樣子,一聽就讓人知道陸正田絕對不是好言相勸。
陸承安還在納悶他爹這麼綠茶的話語,怎麼能說出口的時候。
比他早來一會,這會正在他身旁不遠處的三叔陸正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見狀,陸承安抬頭看向陸正江,納悶道:
“三叔,您笑什麼?”
聞言,陸正江摸了摸陸承安的腦袋,湊到他耳邊悄聲道:
“承安,你爹剛才的話,彆看說的一本正經的。
其實,這話可是你爺十來年前說過的。
沒想到,今天你爹會原封不動的又說出來。”
也許是陸正江的笑聲太大,陸老頭給他飛了個眼刀,才看向陸正田。
他這會,也想起陸正田所說,就是十幾年前,在陸正田和陸正林鬨矛盾的時候,他說過的話。
明白陸正田暗中諷刺的陸老頭,幽幽的說:
“老二,你關心侄子,是好事。
不過,能不能把嘴角往下壓一下!”
最後一句,陸老頭說的簡直咬牙切齒。
要不是自家二兒子說了不聽,訓了當耳邊風,但凡他有用棍棒教子的行為,那小子就敢邊跳邊喊讓村裡人評價。
陸老頭表示,他在聽到陸正田剛才的話後,絕對要動手的。
現在,隻能用言語表達一下自己的怒意。
對陸老頭拉著臉不高興的樣子,陸正田看過後,馬上對著哭唧唧的陸季然說道:
“小季然,你可快彆哭了。
你看,你們四兄弟打架,一點都不友愛的樣子,把你爺都氣著了。
快,去跟你三個哥哥互相道個歉,今天的事就算了解了。
往後,你們可彆再打架,影響兄弟感情。”
陸季然:“……”
此刻的陸季然,覺得委屈極了。
而陸老頭,則是隨著陸正田的話,臉皮子抽了抽。
“老二,說這麼多乾什麼。
季然那麼懂事,明天又要去學堂,不用你說,也會跟他三個哥哥互相道歉的。”陸老頭板著臉說道。
說完,他看向陸季然,擠出一點笑容道:
“季然,快跟你哥他們說說,往後你們兄弟友愛,不再打架了。”
此話一出,陸季然委屈的眼淚直流。
不是他要打架,也不是他湊過去找打,可為什麼要他去道歉?
跟陸季然同款心思的,還有陸伯言。
他看著被陸叔軒撕掉封麵的《三字經》,對著陸老頭開口道:
“爺,不是我不友愛兄弟。
老三撕了我的書,他必須給我道歉。
您要是不讓他認識到錯誤,誰知道他往後會乾出什麼錯事。”
一聽到陸叔軒竟然撕書,陸老頭忍不住了。
他扭頭往桌子那邊看了下,馬上就看到了最上麵已經沒了封麵,看著皺巴巴的書。
一瞬間,陸老頭怒上心頭,對著陸叔軒冷聲道:
“三小子,你為何要撕書?
咱們家所有的書都得來不易,你這樣做,毀的不光是那本書,還有咱家多年來好不容易存下來的心血。
一本紙墨最差的《三字經》,在書肆現在也要六錢銀子才能買到。
六錢銀子,你知道能買到多少米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