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庭聽完她的話,眸色漆黑。
今昭已經非常善解人意地把自己的手搭在危庭的後頸處,以免碰到。
現在兩人的姿勢變成了麵對麵貼得很緊。
她挪動身體,在危庭懷裡找了個相對舒服的位置,小聲說著。
“你要是沒事,我可就睡覺嘍~”
危庭被她這樣子氣笑,沉聲問著:“看來今天你是打定主意要招我?”
麵前人隻穿了件單薄的吊帶睡裙,真絲料子滑過手掌心抓都抓不住,裙擺因為剛剛的動作都堆了起來。
“那隻能怪你自己意誌不堅定。”今昭把小臉摁在他的肩膀上,還有些幸災樂禍地笑著。
什麼禁欲清冷,剛見麵的時候還讓她安分守己,生怕她有什麼不軌之心,她都想問問危庭自己覺不覺得臉疼。
不過他這麼厚臉皮的人,肯定不覺得。
今昭正出神想著,倏的,一隻溫熱的大手在她腰上慢慢摩挲。
剛剛才洗過澡,所以今昭身上隻穿了件單薄的睡裙。
危庭的手就像是裝了什麼雷達一樣,力道不輕不重的。
他聲音沙啞,在她耳邊低聲道:“確實是我意誌不堅定,給了你趁機而入的機會。”
今昭輕哼出聲,在他懷裡亂動了幾下。
危庭一把攬住她的細腰,有些食髓知味,低聲斥著:“彆亂動。”
今昭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察覺到不對勁,立馬乖巧坐著,抬眼看見危庭不同於往常的神情。
危庭剛準備得寸進尺的時候——
本來坐在腿上的人忽地撤開,滾回床上,很是順手地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一臉無辜地看向他。
“今天獎勵就到這了,我要睡覺。”
危庭低頭垂眼掃了一下自己:“”
“故意的?”他咬牙切齒地問道。
專門勾他,氣氛正好的時候又忽地撤開,簡直把若即若離四個字做到了極致。
今昭隻從被子裡麵露出半張小臉來,還義正言辭地解釋道。
“我是為了你考慮,我手傷著,你要是有什麼需求我可幫不了你。”今昭低笑出聲,“所以我們適可而止,不要最後無法收場。”
危庭把她這幾句話在心上過了一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之後,臉色黑下來。
今昭看著朝著自己壓過來的男人,她的臉猛地被人捏住,危庭眼神打量著她。
“從哪學的這些東西?你很懂?”
“唔唔唔——”她臉頰被人捏著,說話都不清楚。
“我是成年人,當然懂了!”今昭連忙解釋道,她懂得本來就很多。
說不定危庭這個老處男還沒她閱文無數的學習經驗豐富。
危庭現在礙於她的手受傷不能做什麼,連教訓一下都不行,隻能口頭警告這人。
“以後不許再看亂七八糟的。”
說完,站起身進了浴室。
今昭再次聽見了從浴室裡麵傳出來的水聲,有些好奇危庭是潔癖又去洗澡了,還是去浴室冷靜一下,又或者他自己幫幫自己。
還沒想明白哪個可能性更大,浴室門從裡麵打開,這次洗澡的時間明顯縮短。
今昭縮在被子裡麵,感受到旁邊人身上的濕冷,果斷排除了第一個可能性。
危庭剛掀開被子躺到床上,旁邊人就跟著滾了過來,他沒理會。
今昭湊上前,從他臂彎裡麵探出個頭,打量了一下他正在看的財經雜誌。
“很好看嗎?”
危庭淡淡“嗯”了一聲。
旁邊人開始得寸進尺,抬起自己擦著藥膏,包紮好的手,很是笨拙地指了一下。
“這句什麼意思?”
“這家公司股票要漲了嘛?”
“這個投資很有性價比嘛?”
危庭看了眼出現在自己麵前笨拙的手指,瞥了她一眼:“你想問什麼?”
今昭笑得有些神秘,低聲問著。
“你剛剛在浴室光洗冷水澡啊?沒做什麼其他事情嗎?”
要是做了這時間也太短了,她真的要懷疑許書黎一直以來的猜測了。
剛問完,今昭察覺到身邊人氣壓猛地降低,直接把手裡雜誌扔回了原位置。
“安靜,睡覺。”
今昭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危庭冷聲道。
“欠揍?你沒聽說過好奇心害死貓?”
又慫又話多。
今昭被他冷聲說話的樣子震懾住,把臉往他的頸側埋了幾下,語氣還頗有些失望。
“好叭不說就不說。”
以後她要在浴室裝個攝像頭!
危庭把她傷到的那隻手按在自己小腹上,不讓她亂動,以免晚上睡覺亂滾的時候壓到。
今昭也就由著他去,反正放在他小腹上,她也不吃虧。
正要閉上眼的時候,頭頂忽地落下一道溫熱的呼吸,柔軟的雙唇貼著她額頭。
危庭低沉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晚上彆亂滾,乖一點。”
——
清晨,許書黎打著哈欠下樓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還沒睡醒,揉了幾下眼睛看向麵前一幕。
今昭低頭用自己拖鞋,踢了幾下危庭剛換好的鋥亮的皮鞋,他要早去一回公司,所以已經換好了衣服。
“我踩著拖鞋,手傷著還不能扶扶梯,很容易腳滑摔下去的。”
危庭垂眼,掃了一下樓梯旁邊的扶手,淡淡說著:“你傷的右手,可以用左手扶著。”
今昭也不心虛,理直氣壯地仰頭盯著他。
“那我這幾天都隻能用左手了,左手也很累的,扶扶手這種事情就不麻煩左手了。”
今昭眼神一亮,在他鞋麵上輕輕踩了幾腳,小聲試探著。
“要不,你抱我下去吧?我很輕的。”
危庭:“故意的?”
今昭眨巴了幾下眼睛不說話。
眾目睽睽之下,危庭彎腰把人抱起來,穩穩當當地走下樓梯。
許書黎跟在後麵感歎:“你倆真是小彆勝新婚啊?不知道的人以為你傷到腳了,走路都要彆人抱。”
今昭眼神打趣地看了眼繃著表情的男人,輕笑道。
“就當晨起鍛煉了嘛。”
危庭把今昭放到餐桌前,垂眸看她。
“吃飯可以用左手了?我現在要去公司。”
旁邊站著的張嫂出聲:“左手吃飯多不方便,我喂小姐就好。”
今昭忽地歎口氣,有些感傷:“我在檀園真是沒地位,都同居這麼久了,他們也隻叫我小姐,都沒人叫我夫人”
“肯定是得了某人授意嘍?”她眼神落在危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