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嘴邊，林霏欲言又止。
惹得顧曉茜直催她：“林霏姐，你快說，什麼事。”
林霏便再順著顧曉茜的催促，說出了不要臉的話。
“伯母，我想留在顧家。”
林霏這一開口，可把顧曉茜開心瘋了，敞開了口無遮攔。
“林霏姐，你來得太是時候了！我哥正好要離婚，你和我哥正好又訂過親！你來給我當嫂子吧！”
顧母起身抄起掃帚就打在顧曉茜身上：“顧曉茜，你能說話說話，不能說話不要亂說話！”
顧曉茜突然挨打，根本不覺得自己有問題，跳起來，搶住打來的掃帚還生氣。
“媽，你打我乾什麼！我怎麼亂說話了？沈昭月是不是早上跳樓都要跟我哥離婚！”
“我哥同意了，她又死皮賴臉不離了！我說我哥要離婚哪裡說錯了！哥和林霏姐……”
顧母見她還要沒腦子下去，氣得直接拿手去打。
林霏很會擋地擋在中間，讓顧母那一巴掌，落在她的肩膀上。
“媽！你打著林霏姐了！”顧曉茜還嚷嚷。
顧母心口那個堵得呀，一下坐在了沙發上。
“我沒事，曉茜，我們都聽伯母怎麼說好嗎？”林霏勸住顧曉茜。
顧曉茜見顧母氣到了，總算閉嘴了。
顧母手抖地指著她房間：“你、你這孩子、不懂事，你回你房間去。”
“去就去，我還白挨打了呢。”顧曉茜還不覺得自己沒腦子，氣呼呼進了自己房。
門外，沈昭月摟著一個大西瓜，把屋裡的動靜聽得真真的。
她先還尋思，林霏再怎麼樣，不可能來尋娃娃親吧。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林霏還真行，想留在顧家。怎麼，都破四舊了，還想給人當二老婆啊！
沈昭月好氣，彈了西瓜一個腦瓜蹦冷靜下來，敲了敲顧母的門。
“媽，我進來咯～”
沈昭月進去見顧母一臉心慌氣短的樣子，知道她是心臟不好，多半是剛才給顧曉茜氣到了。
她忙把西瓜放桌子上，轉身把屋裡的門窗都打開了，又去倒了杯水端給顧母。
“媽，是不是呼吸費力，還覺得胸口有點堵？”
顧母點點頭:“是有點難受。昭月，你怎麼買瓜來了？”
“媽，你先彆說話，這樣，我幫您一邊順順背，您一邊按照我的口令，慢慢深呼吸好嗎？看能不能好點。”
沈昭月便順著顧母後背，掌下以不輕不重的力度，慢慢撫下去，顧母也很配合地跟著她的指令呼吸和吸氣。
幾次之後，顧母果然覺得好受了很多。
“昭月，謝謝你啊。”
“您是我媽，跟我客氣可不行。”
顧母第一次受到沈昭月的照顧，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沈昭月掃了一眼保持微笑但不說話的林霏，小壞道：“媽，您要是舒服些了，我就先去給咱們家這位親戚切點西瓜去。”
顧母拍拍沈昭月搭在肩膀上的手：“不急，昭月，你先坐媽身邊。”
沈昭月一聽，明白，便挨著顧母坐下。
顧母先向林霏介紹沈昭月是顧野一年前結婚的妻子，接著向沈昭月解釋起林霏和她的到來。
說起林霏要留在顧家的事，顧母當麵表態。
隻要沈昭月一天還是顧野的妻子，她就不能同意林霏留在顧家，讓沈昭月難做。但林霏有困難，兩家的交情也擺在那，顧家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顧母希望沈昭月和顧野商量，看怎麼幫林霏解決問題。
平心而論，顧母這種做法，不論是沈昭月，還是林霏，都沒有理可挑。
除非沈昭月一點不會做人，又除非林霏彆有用心。
但偏偏，林霏她就是彆有目的。
因為顧母這番話是把林霏當不知道顧野已經結婚的前提下說的。而她在樓下和沈昭月說話時，明顯早就知道。
她的目的也不是要真的留在顧家，而是以退為進，與顧家產生來往，準確說是與顧野來往。
沈昭在門外聽到的時候，還沒轉過這個彎，但此時，她看到林霏露出的笑容帶著輕視與挑釁，便也明白了八九分。
林霏的挑釁更進一步，她起身對沈昭月伸出手：“沈昭月，那就有勞你和顧野。”
在顧母的注視下，她就那樣伸著手，沈昭月知道自己又被她架起來了。
握上去惡心自己，不握又讓顧母失望。
就在這個時候，顧曉茜又來當救星了。
她甩門從屋裡衝出來，衝顧母不滿嚷嚷。
“媽，我剛才可都聽著了，您是真糊塗了。林霏姐的姑姑都害得她丟工作了，他們那種人怎麼會善罷甘休。我看，林霏姐就應該留在咱們家！咱們這可是軍屬大院，咱們家安全！”
“再說了。”顧曉茜朝沈昭月翻起白眼。
“沈昭月這段時間天天鬨得咱們家在大院裡抬不起頭，這種兒媳婦要她乾嘛，都不夠丟臉的！還是隻不會下蛋的雞！這麼久了肚子沒動靜，誰知道她那身子是不是有什麼臟病。林霏姐就和咱們家知根知……”
“住口！”顧母聽她越說越不像話，起身要訓她，但猛一起身，一下子暈了過去。
“伯母。”
“媽！”
林霏和沈昭月在兩旁趕緊接住。
顧曉茜看到顧母暈倒，她真慌了，她衝過來推開沈昭月：“沈昭月，你給我滾！不用你在這假惺惺！”
她勁兒很大，推得沈昭月絆著椅子摔倒，手肘著地，磨掉一塊皮，火辣辣疼。
顧曉茜架起顧母，急出哭腔對林霏道：“林霏姐，我們送媽去醫院。”
心臟病人暈倒，經不得這麼折騰。
沈昭月見兩人夾著顧母要往外麵走，她上去攔住。
“顧曉茜，把媽放下，不要隨意移動媽。去聯係醫生，聯係你哥。”
“滾！你給我滾開！你又不是醫生！”顧曉茜沒有理智地嘶吼，“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殺了你！”
“你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殺人凶手！把人放下！”沈昭月知道顧曉茜不可能好好聽得了自己說話，口氣更硬。
“沈昭月，你又懂什麼。顧伯母出事了，你擔待不起。你讓開。”林霏擰著眉頭，顯得她很懂。
阿阮跑出來被嚇得嗷嗷哭，顧家的大叫大嚷更引來了左鄰右舍。
“唉喲，顧嫂子，這怎麼回事！”
“趕緊送醫院，趕緊的！”
不明情況的鄰裡們一窩蜂擠著上來，把沈昭月擠開，七手八腳去接被架著的顧母，而顧母的臉色越來越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