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猛地睜大眼睛。
“你怎麼知道？！”
她聲音發抖。
“那是我奶奶留下的，我覺得挺有紀念意義就帶過來了……”
蔡明薇冷笑一聲。
“問題就出在鏡子上。”
直播間瞬間安靜了一秒，隨後彈幕瘋狂刷屏：
「鏡子招鬼？真的假的？」
「臥槽細思極恐！」
「老物件真的不能亂拿！」
林小雨臉色煞白，結結巴巴道：“可、可那是我奶奶的東西啊……”
“你奶奶生前是不是很喜歡照鏡子？”
蔡明薇語氣淡淡。
“尤其是晚上？”
林小雨呆住了，顯然被說中了。
彈幕：「？？？信息量好大！」
蔡明薇沒等她回答，直接道：“今晚回去後，用紅布把鏡子包起來，明天中午12點整，拿到十字路口摔碎。”
她頓了頓。
“記住，摔的時候不要回頭看。”
林小雨連忙點頭，眼眶發紅。
“謝謝你……如果真的有用，我一定回來打賞！”
連線斷開後，彈幕還在激烈討論，有人信，有人嗤之以鼻。
“第二位。”
蔡明薇神色如常，繼續抽取下一位觀眾。
然而，還沒等她點下連麥鍵，直播間突然被一連串的火箭特效刷屏——
【用戶“商海浮沉”贈送了超級火箭【表情】1】
【用戶“商海浮沉”贈送了超級火箭【表情】2】
……
彈幕瞬間炸了：
「臥槽！是上次那個張總！」
「真來打賞了？不是托？」
「這得花多少錢啊……」
蔡明薇挑眉，看著屏幕上的打賞提示，淡淡一笑。
“看來張先生的問題解決了？”
很快，那位“商海浮沉”發了一條付費彈幕，金光閃閃地飄過屏幕：
「蔡小姐，我妻子已經恢複正常了！那個瑜伽教練果然有問題！真的太感謝你了！」
直播間瞬間沸騰，彈幕瘋狂滾動：
「真的假的？！」
「這要是劇本我直播吃鍵盤！」
「我開始信了……」
然而，仍有許多人不買賬：
「嗬嗬，自導自演罷了。」
「這種套路見多了，先找個托演戲，再假裝靈驗騙打賞。」
「有本事算點更難的！」
蔡明薇掃了一眼彈幕，唇角微勾。
“信不信隨你們。”
她沒再多解釋，繼續直播。
但接下來的兩位觀眾都隻是普通的麵相分析，沒有太驚人的內容。
直播結束時，觀看人數已經突破百萬，但打賞的金額卻不多，大部分觀眾仍持觀望態度。
下播後，蔡明薇揉了揉太陽穴，剛準備關電腦，私信欄突然跳出一條消息。
她點開一看，是一個認證為“演員夏梔”的賬號發來的：
「蔡小姐，我最近總夢見一個紅衣女人……你能幫幫我嗎？」
蔡明薇眸光一沉。
紅衣女人？
她指尖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回複。
「詳細說說。」
對方很快回複。
「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同一個女人，穿著紅裙子，站在我床邊……最近我的事業突然下滑，身體也越來越差……我聽說，你懂這些？」
蔡明薇盯著屏幕，眼神漸冷。
這症狀……
她緩緩打字。
「你是不是養了什麼不該養的東西？」
對麵沉默了幾秒，隨後發來一條讓蔡明薇瞳孔微縮的消息：
「你怎麼知道……我養了小鬼？」
蔡明薇盯著夏梔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指尖懸在鍵盤上方微微發顫。
“養小鬼？”
她低聲自語，眉頭緊鎖。
娛樂圈裡關於養小鬼的傳聞她聽過不少，但真正遇到的除了白依依之外這還是第一次。
電腦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臉上，襯得她膚色越發蒼白。
窗外，城市的燈火依舊璀璨，卻照不進她此刻內心的陰霾。
她快速敲擊鍵盤回複。
「見麵談。明天下午三點，市中心的“靜心茶館”見。」
發完消息，她靠在椅背上，閉眼揉了揉太陽穴。
第二天下午三點，蔡明薇準時出現在靜心茶館。
她戴著墨鏡和鴨舌帽，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儘量不引人注目。
推開預訂的包廂門，一個瘦削的女子已經坐在裡麵。
夏梔比電視上看起來憔悴許多，濃重的黑眼圈即使用粉底也遮不住，嘴唇蒼白乾裂，完全看不出是當紅女星。
“蔡小姐！”
夏梔見到她，立刻站起身，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
“謝謝你願意見我。”
蔡明薇關上門，摘下墨鏡，仔細打量著夏梔。
在普通人眼中，夏梔隻是氣色不好。
但在她眼中，夏梔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氣。
尤其是左肩處，黑氣濃得幾乎形成一個人形輪廓。
“坐吧。”
蔡明薇在她對麵坐下，直奔主題。
“說說你養的小鬼。”
夏梔渾身一顫，眼淚瞬間湧出。
“我、我不知道會這樣……經紀人說我需要‘助力'，她認識一個大師……”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蔡明薇打斷她的啜泣。
“去年……去年拍《鳳舞九天》的時候。”
夏梔抹著眼淚。
“那部戲對我很重要，但導演原本屬意另一個女演員。經紀人帶我去見了那個大師，她說可以幫我……”
蔡明薇冷笑。
“用什麼交換的？”
夏梔臉色煞白。
“三……三年陽壽，還有……”
她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每月一滴指尖血。”
“愚蠢。”
蔡明薇搖頭。
“你以為隻是這樣？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
她突然伸手抓住夏梔的手腕，翻過來露出掌心。
夏梔的掌紋中，有一條詭異的黑線從生命線中間橫穿而過。
“這、這是什麼？”夏梔驚恐地問。
“契約線。”
蔡明薇鬆開她的手。
“你簽的不隻是三年陽壽，而是死後靈魂歸她所有。”
夏梔麵如死灰，渾身發抖。
“不……不可能……大師說隻是借用小鬼的力量……”
“那個‘大師'是誰？”蔡明薇追問。
“我不知道真名，大家都叫她‘龍婆'。”
夏梔聲音顫抖。
“她在圈內很有名，很多明星都……都找她幫忙。”
蔡明薇眯起眼睛。
“地址。”
夏梔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這是她工作室的地址，但需要預約才能……”
話未說完，夏梔突然瞪大眼睛，死死盯著蔡明薇身後，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
蔡明薇猛地回頭，隻見包廂角落的陰影處，一個模糊的紅衣女子身影正緩緩浮現。
女子長發遮麵，隻露出一隻血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夏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