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人直接炸毛。
什麼!
他們沒有聽錯吧,是嫁妝吧?
拿未婚妻的嫁妝,隨便給彆的女人?
葉長均這是要上天啊!
臭不要臉!
欺人太甚!
裡邊的梁麗害怕得到處找地方,想躲藏起來。
她確實拿了錢,也知道那是宋芸的嫁妝,隻是她當做不知道罷了。
葉長均也沒有刻意避開宋芸,當時宋芸看到他倆的小動作,啥話也沒說,她以為宋芸不知道呢!
嫁妝是什麼,她怎麼會不清楚!
就是因為太清楚,所以才如此害怕,宋家人要是衝進來,她要怎麼應對啊?
要是被人揪出去,她臉麵可要丟光了,還不知被人傳成什麼樣呢!
她裝可憐問葉長均要錢,是想買些體麵衣物裝扮自己,去見那男人,一身寒酸,如何能入得他的眼?
反正葉長均也沒打算辦酒席,到時候忽悠過去,這事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哪曾想,宋芸這死女人,竟然不按照上一世的發展走,自己另辟蹊徑,走出不一樣的路子!
那麼決絕要退婚,半點都不帶遲疑的!
打得她一個措手不及!
宋家人怒火衝天,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葉長均一看,也慌了心神,事情已經完全不受控製發展,他首先想到的是,不能讓裡邊的人受傷害!
當即張開手堵在了門口,“這都是誤會!你們先聽我好好說!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和梁麗之間是清白的!”
這一舉動,讓宋家人臉色更冷了。
下意識的維護,不都說明一切了嗎?
宋母冷哼,“你就說,阿芸的嫁妝,是不是被你拿走送人了?”
葉長均一臉難堪,他確實把宋芸的嫁妝給了梁麗,還是當著宋芸的麵給的。
宋芸不是嫁進了葉家嗎,宋芸的嫁妝不也是他的嗎?
給麗麗,這也沒有什麼不對啊?
麗麗現在過得非常艱難,他做不到無動於衷啊!
宋芸在家什麼都不缺,根本就用不了什麼錢,為何就不能給麗麗?
都做人婦了,就得改掉大手大腳的毛病,身上不能有多餘的錢,要不然心思就花了!
見葉長均支支吾吾,宋家人還有什麼不確定的,當即磨牙擦拳。
個個氣憤不已,指著葉長均罵了起來。
罵到最後,讓葉長均把裡邊的女人拉出來對峙,誰也不冤枉誰!
葉長均卻以為,宋家人要對梁麗動手,著急了,推搡間,將宋父推倒在地。
宋父似乎摔得有點重,倒吸了幾口冷氣,好一會兒才動彈。
“爸!你怎麼了!”
葉長均臉色都白了,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著。
他深知,一旦動手,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他就算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不管對方傷得如何。
完全不占理!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此前一切都好好的,家裡來信都說宋芸很好拿捏,不敢大聲說話,也不敢反駁,總是極力討好他們。
可現在看到的宋芸根本就不是這樣!
她眼裡再無半點對他的愛意,有的隻是冷漠!
如此決絕,不似有假!
至此,葉長均才覺,一切都沒法挽回了。
見宋家人那潑辣沒修養樣,葉長均又覺得,和宋家人結親,有點掉價。
咬牙心一狠,退婚就退婚!
反正最後後悔的一定不是他!
他還能找到更好的,宋芸一個無腦村姑就不一定了!
“把嫁妝和信物歸還,今日之事,我們就不追究了!”
宋父深沉而威嚴的話,把葉長均拉回現實。
此時的宋父已經在人攙扶下,站了起來。
他的腳似乎扭傷,明顯不敢用力。
葉長均嘴巴張了張,沉默了一下,最後吐出一個字,“好!”
可他身上沒錢,“那個,能不能遲點返還嫁妝錢?”
宋芸堅決道,“不行!”
她信不過葉長均!
彆忘了,裡邊還有朵綠茶呢!
“你要麼去把錢要回來,要麼立字據!”
葉長均做不到把給出去的錢要回來,選擇了立字據。
“上麵寫清楚些,葉宋兩家婚事就此作罷,從此再無關係,嫁妝錢需三個月內全部還清!”
葉長均氣得咬牙,但又發作不得。
“字寫工整點,彆忘了簽名按手印!”
葉長均又是一氣。
東西到手,宋芸眼神都沒再給葉長均一個。
轉身就進屋裡收拾自己的東西,東西本就不多,一會兒功夫就搞定了。
然後和宋家人一起,頭也不回,開心離去。
“爸,你這腳扭傷了,要不去衛生室看看吧?”
“不用!花那錢乾啥!回頭我用土方子敷一下就好了!”
宋母也說,“村裡人都是這樣整的,能好的!你回來就好好歇歇,擺脫爛人,以後肯定會遇到更好的!彆為那不值得的東西傷心,你還年輕,慢慢挑,不著急!有爸媽撐著,再玩幾年!”
葉大哥也附和,“對!哥不會趕你的,放心好了!”
宋芸眼眶有些濕潤,有被溫暖到。
這一家子都是溫順善良之人。
宋家家庭困難,他們不過是想省錢罷了。
那她就更加不能坐視不管了。
他們所謂的土方子效果不大,還很受罪!
瞧宋父腳都紅腫了,並不輕,走路都咬著牙。
要是她的銀針在手就好了,如今一身空,隻能先尋些藥草。
她配製好,一樣有很好的療效,隻是效果慢點。
於是,回去後,趁人不備,她偷跑去了山上。
好藥草往往都在深山裡。
早上下過一場雨,地麵有些滑。
宋芸準備爬上陡坡時,藤蔓斷裂,泥土鬆散,滾了下來。
卻沒傳來想象中的疼痛,相反,底下似乎有軟墊,隱約發出悶哼聲。
宋芸一個激靈,挺身躍起。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她一跳。
給她當墊子的,是個人!
確切說,是個男人,渾身是傷,衣服沾了泥土草葉,有些狼狽。
宋芸就對著他的衣服愣怔了一下,那男人就送了她一個充滿殺氣的淩厲眼神。
還以為男人會動手,結果下一瞬,一口鮮血吐出,頭一歪,暈死了過去。
宋芸一探,還有氣,沒死。
此時的她才注意到男人的臉,即使身處狼狽,也掩蓋不住那英俊陽剛之氣。
心裡便隱隱有了定論。
隻是,這人怎傷得如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