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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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照顧==

芙蓉帳的燭光很暗,暗到看不清對方的臉色,隻能看到對方猶如豹子般的眼神,如同黑曜石,像是要生吞活剝了她。

蘇婉月想說的話硬生生給咽了回去,她聲音柔和:“妾身是覺得殿下辛苦,想用彆的方式幫一下殿下。”

蘇婉月對男女之事知道的不多,但好歹也是看過話本子的,多少懂一些,眼下好似隻有這個理由能糊弄的過去。

蕭禦喉結滾動了下,身體內被困住的猛獸一瞬間蘇醒,他聲音卻平靜無波,“不必,本王無事。”

蘇婉月原本隻是隨口一說,見他一副不願與自己交談的模樣,蘇婉月也沒上趕著招人嫌,而是選擇閉上眼。

今晚的兩夫妻睡的都不是很安穩,蕭禦於四更起來喝了盞茶,蘇婉月則是做了一場夢,夢中的她回到了南王府,夢境中有很多人,有她的父王,有未央公主,也有……那個人,她眉眼不受控製的蹙了起來。

蕭禦本就耳力驚人,聽到她口中呢喃出來的“二哥哥”,他倏然睜開眼,猶如深潭般的目光落在身側女子身上。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一道目光,女子即便睡的不安穩,也沒有“呢喃”出聲了。

卯時,蕭禦去上朝,今夜紫霞殿值班的人是琴兒跟春芝,主子一出來,琴兒跟春棠收起了打盹的姿勢,朝蕭禦福了福身。

蕭禦姿儀清貴,身影修長,他將手負在身後,淡淡問一句:“王妃在南瓊與她兄長感情很好?”

這話顯然是在問蘇婉月從南瓊帶過來的丫鬟,琴兒。

她們郡主哪來的什麼兄長,琴兒一臉莫名,可電光火石間,琴兒明白殿下問的是誰,是未央公主的嫡親兄長,太子跟湘王,琴兒瞌睡一下子就沒了,笑著說:“在南瓊,王妃是陛下與皇後娘娘最小的女兒,兩位殿下難免對她疼愛一些,所以王妃跟兩位殿下兄妹感情很好。”

這話倒是不假,真正的未央公主最親近的人除了南瓊君王跟皇後,便是她的兩位兄長以及紫蘿郡主這個小堂妹。

就算成王殿下懷疑,派人查也查不出什麼來。

蕭禦微微頷首,仿佛隻是隨口一問。

可琴兒這心裡還是有點七上八下的,好端端的,殿下問未央公主的兩位兄長作甚。

晚上做的那一場夢,使得蘇婉月醒來瞳孔渙散,腦子混沌,一下子忘了自己身處何地,她閉眼緩了好一會,才喚人進來。

“王妃。”

琴兒怕有什麼事,早已打發春棠去廚房拿早膳,她自己進來之後趕忙將門給關上。

蘇婉月見她神情很是不對勁,問“怎麼了”。

琴兒小聲將蕭禦問及未央公主兩位兄長的事告訴了蘇婉月,她是真的覺得有點不太對勁,蘇婉月心口泛涼,捏緊了手指,難道是她昨天晚上無意間說了什麼。

蘇婉月不太能回想的起來,隻記得昨天晚上做夢夢到自己回了南王府,見到了父王,她代替堂姐嫁到北璃,皇後娘娘擔心節外生枝,連父王都未讓她見,也不知道父王現在怎麼樣了。

“興許是奴婢多想了。”見蘇婉月麵色不是很好,琴兒沒敢多說,隻問:“王妃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請郎中?”

郡主體質陰寒,以前在王府,郡主每次來癸水那幾天都疼的下不來床,琴兒擔心她是身子哪裡不舒服。

蘇婉月搖了搖頭,壓抑著內心湧上來的情緒,她想,今後總還是有機會再見的。

隻是不知他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上午,太子妃娘娘派人送了不少禮物到成王府,有名貴的蜀錦,還有不少珍貴的香料,都是女兒家喜歡的東西。

來人言辭懇切,稱昨日昭寧郡主一時糊塗,不明自己的身份,才會對成王妃不敬,希望成王妃不要跟她計較。

等太子妃娘娘身邊的侍女離開,春芝還是忍不住腹誹一句,“太子妃娘娘出身武將之家,行事滴水不漏,怎麼昭寧郡主就沒學到太子妃娘娘行事的一星半點。”

“當年鎮國大將軍父子戰死疆場,鎮國大將軍的夫人隨之自儘而亡,那偌大的將軍府還是靠太子妃娘娘一個人撐起來的,昭寧郡主靠著太子妃娘娘跟皇室庇佑,性情當然更為嬌縱,也更加目中無人。”夏棠從旁邊附和。

其實說白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昭寧郡主心儀她們殿下,所以才不喜歡她們王妃。

算算時間,蘇婉月來北璃已經兩個多月了,對於北璃如今的局勢跟諸皇子的爭鬥,她算是已經看清了,現今皇子之中爭鬥最厲害的便是她名義上的“夫君”跟太子,八皇子上次在朝中招了好一頓斥責,倒是七皇子殿下,蘇婉月來了之後沒見過,也沒怎麼聽說過。

“王妃有所不知,七皇子殿下數月前便奉聖上之命前往青州抵禦北邊來的流寇,上個月七皇子殿下在青州招人暗算,身負重傷,聖上召七皇子殿下回京,七皇子殿下上奏說北邊流寇一日不除,青州百姓一日得不到安寧,待他清除青州的流寇,再回京。”

聖上看到這封奏章可謂龍顏大悅,聲稱等七皇子殿下回京,他會論功行賞,所以來日七皇子回京,那就不是今時今日的七皇子了。

蘇婉月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春棠她們說著話,隻是她精神不濟,沒一會兒就累了,琴兒扶她回屋歇息,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了,蘇婉月口乾舌燥,舔了舔嬌嫩的唇瓣。

正在屋內看書的蕭禦出了聲,“王妃醒了。”

“殿下怎麼過來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的,蘇婉月在心裡默默的念一句。

“聽說王妃睡了一日,所以過來了,王妃現在感覺如何?”男人將書隨意一扔,瞥她一眼,大腿朝她走了過來。

早上那會兒蘇婉月還身子倦怠,全身乏力,這會兒睡了一覺,小腹已經沒有那麼疼,相反,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女子朱唇皓齒,淺淺笑了笑,“妾身已經不難受了。”

蕭禦不置可否。

“若是不舒服便說出來。”

這個時辰正是傍晚,屋外光線昏暗,連帶著屋內光線也暗,夫妻倆難得這樣情意綿綿的說著話,蘇婉月抬眼看蕭禦,見他眉目輕輕皺著,問:“殿下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蕭禦看她一眼,“隻是有一事不解。”

許是屋內氣氛正好,蘇婉月順著他的話問?“何事?”

“如果說你抓到了一個犯人,那犯人分明對你恨之入骨,卻又試圖討好你,王妃覺得此是為何?”

他是在為朝中的事情煩惱。

蘇婉月下意識的想回答“那犯人肯定是有利可圖”,可有那麼一瞬間,她驀然覺得男人口中的“犯人”就是她,這個想法來的很荒謬,很不合時宜,但她就是很慌,蘇婉月輕咳一聲,道:“妾身也不太懂,興許是那犯人有不得已的緣由。”

蕭禦將最後幾個字反複琢磨,淡淡點評一句,“王妃心善。”

因為他這反複無常的態度,蘇婉月不敢再接他的話,於是氣氛就這麼冷了下來,蕭禦倒是麵色如常,傳了膳。

他用膳的動作慢條斯理,不緊不慢,蘇婉月中午沒有用膳,晚膳極有食欲,還多用了碗燕窩羹。

蕭禦倏然開口:“以後就用這個廚子吧。”

“是,殿下。”一旁的婢女屈了屈膝,順便跟蘇婉月解釋,“王妃,今日這個廚子是周國公府送過來的,據說是江州城有名的廚娘。”

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緣故,蘇婉月輕輕點了點頭。

七日之後,謝丞等人在書房議事,蕭禦難得走神了幾下,謝丞看出些端倪,問:“殿下在想什麼?”

蕭禦把玩著手中的茶盞,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無事。”

謝丞等人在酉時離開,蕭禦在書房處理了幾本公務,來了正房。

皓月當空,星光閃爍。

粉紅色的紗帳遮住了燭光,卻遮不住旖旎的春光,蕭禦的骨子裡帶著強勢,但在床笫之間足夠溫柔,但不知怎的,今晚他的力道格外凶,蘇婉月身姿纖細若柳,能被他完全籠罩住,男人炙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子上,蘇婉月玉肩那處泛著很深的粉色,她瑟縮了下。

這一幕讓蕭禦喉結劇烈滾動,摟著她的手臂隱隱能看到青筋,他用手捂住女子如水般的眸子,力道跟動作更重了。

他於女色並不熱衷,今晚是有些失分寸了,但她本就是他的妻子,他失了分寸又能怎樣。

他抱著蘇婉月換了個姿勢,蘇婉月額頭有汗珠滑落,臉頰緋紅,忍不住呻吟出聲。

這個晚上,紫霞殿叫了四次水,小丫鬟們低著頭,隻當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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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京城漸漸的熱了起來,尤其是中午,烈日當空,人即便隻在屋外站一會,便臉頰發燙,大汗淋漓。

蘇婉月更是連著半個月沒有出門,隻在屋內練字靜心,這日,管家笑眯眯的進來,“王妃娘娘,貴妃娘娘身邊的張嬤嬤過來了。”

蘇婉月一怔,除了每月月初按規矩去宮裡給貴妃娘娘請安,平日裡她跟貴妃娘娘甚少有什麼接觸,貴妃娘娘突然派人過來,蘇婉月擔心是有什麼事,“請嬤嬤進來。”

張嬤嬤滿臉堆笑的進來,表情極為和善,“王妃娘娘好,奴婢是奉貴妃娘娘口諭,聖上準許貴妃娘娘於三日後歸閔寺上香,貴妃娘娘想讓王妃娘娘跟秦姑娘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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