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先後發生了幾起安全事故,差點出人命案,包括我家和赤腳醫生家發生的事情,我一下就認識到安全生產的重要性與緊迫性。
先是赤腳醫生家那次爆炸,那是一個星期天,老二煌用石磨打磨炸藥原料時,因為在打磨前一種原料時沒有打掃乾淨,可能留有殘留物,剛好與正在研磨的後一種原料混合成了炸藥,加之石磨用久了或是轉快了便會發熱,從而引發了炸藥爆炸,一聲巨響,好嚇人的,院裡在家的都驚動了,跑去一看,一家在作坊正在作業的幾個人都熏成了黑人,辨認不出是哪一個。
這一爆炸,直接把石磨的上墩衝上了房頂,再嘣地落下來,砸在工作台上,二次發出巨響。
這次爆炸,把赤腳醫生家幾個兄弟姐妹都燒傷了,臉上手上這些暴露處受傷最為嚴重。
當然最嚴重的是他們家的大女兒菊,我那女同學,漂亮的臉蛋,一米六幾的身材,白淨的肌膚,溫柔的個性,從來不與左鄰右舍紅臉。
在班上,也沒有跟那個同學發生爭執,就算因牛吃玉米苗我家與他家發生那麼大的矛盾糾紛時,她與我也不計較,仿佛從沒有發生過什麼我覺得胸懷是那麼寬廣。
總之,大家都對她印象好。可這次爆炸,讓她遭受了莫大的傷害,這讓我們都認為太可惜了。
好在父親是醫生,及時用青黴素消炎,內服外搽,燙傷處沒有感染,便避免了一場大的災難。
這是萬幸的。所以等傷勢好轉後,很快恢複了生產。這次姚醫生家沒有受傷的就是父母和輝及妻子女兒,因為當時父親下隊進患者家中看病,母親在坡上乾農活,輝帶著妻子女兒去娘家走親戚,避開了這一劫難。
我家裡發生的安全事故與醫生家比起就算微不足道了,但因為受傷的是出嫁到我家不到一星期的新媳婦大嫂,所以這個對我們全家來說也是大事情。
要是恢複不好的話,後果嚴重。那是一個秋天的晚上,我大嫂到作坊,手持煤油燈尋找什麼東西,當他把燈舉到頭頂上方的衣櫃上看東西時,沒有注意,把二哥放在高櫃頂板上的一包火藥引燃了。
此間屋裡沒有人,那一小包火藥引燃後直接將火苗噴到大嫂的臉上。我大哥最先發現後,很著急,跑去請來了姚醫生,及時用青黴素針劑搽在臉部。
雖然後來滿臉脫了皮,很難看,但仍然像姚醫生家裡人那樣,沒有感染,她恢複後沒有走樣。
也算有驚無險。但跟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但是,當時院子裡發生的兩起安全事故,我二哥都不在家。
多年過去,二哥還給我提到一件事情,就是他當時去新疆哈密長輩子家探親玩耍,那位在部隊裡當兵做理發師傅的長輩子,就是菊的二叔,他很關心自己的親侄女,雖然他家因為曆史原因一直跟大哥家關心不合,但他對後代是沒有外心的。
他也不計較自己大嫂對自己老婆那種刁難的做法。原來他大嫂是跟他打了親家定了親的,那是父母的意思,他並沒有同意,後來他當兵了,一直在外麵不回家探親,就是回避這門親事,所以父母隻好毀約,但定親的姑娘覺得男方大人對自己好,並且姚家老大不錯,雖然個子矮,但很精明,很能乾,還學會了醫術,在大隊當起了赤腳醫生,所以就跟原來的媒人提出,跟老二算了還可以跟老大結親,這樣還能成為這個家裡的媳婦。
後來如她所願。這個後果就是,當了大嫂,就勢必會影響老大與老二的關係。
老大很賢惠善良,對二兄弟一家沒有外心,但大嫂對二兄弟一家那便象對待仇人一樣,男人又不在家,老人家難免有些受欺淩,所以老二一家為了生活得更加幸福,很早就整體搬到了新疆那個部隊,後來發展得很好,個個子女都成才找到了工作,端起了鐵飯碗。
作為二叔,他很關心自己長得漂亮又很善良的大侄女,所以與想給菊介紹一門親事。
他家關係很好的那位連級乾部看了菊的相片,了解了她的情況後,十分滿意。
菊二叔委托我二哥回老家把菊姑娘接到新疆連隊與男方見麵定親。可二哥一回來,看見菊姑娘現在的形象,大失所望。
直接跟新疆那邊的親戚寫信,告知菊現在的情況,說沒法完成菊二叔委托的事情。
任務完不成了,二哥也覺得不好意思,也就不想再去新疆玩了。這個意外的安全事故,徹底改變了菊姑娘的人生。
本來幸福眼看成為現實,可一秒之間化為烏有。菊姑娘臉被這次爆炸毀了容,相親對她來說便是奢侈,於是草草地把自己嫁了出去,是本班一位姓李的同學,鄰隊的,說起來還是官三代,他爺爺是老李書記,隻是進入李家時,老書記已去多年。
要不是毀容了,那小李子連邊都不敢靠近,因為小李子一向都是班裡的孬成績,至少也算倒數後三名,菊可算前三名。
在小李子心中,菊姑娘就是她心中的偶像。結婚後生育一男一女,子帥女美,各自成家立業。
男子外出務工掙錢,女子在家帶孩種地。也算幸福,可男子一場暴病身亡,近五十歲的壯勞力就這樣死在了一片農場果園裡,叫誰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這就必然引起一場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