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堂,是你!”
李十五瞬間神色一變,“你不是頭身分離,早已命隕!”
“這……”,方堂支支吾吾,似不知如何解釋。
恰是這時,白晞聲起。
隻見他微笑道:“無論其它,歸來就好。”
而後,又是一聲響起:“大人,我那些娘,就送到星官府麻煩您照顧一下了,放其它地兒我不放心啊,萬一被某些光棍盯上了。”
季墨打著哈欠走了進來,一眼就瞅見方堂。
遲疑一瞬之後,也未多問,自顧自盤坐著。
不多時,隨著越來越多山官到來。
堂內氛圍,也隨之漸漸凝重起來。
待日中時分,
棠城所屬山官,終是到齊。
“大人!”,李十五起身,“不知此次我等集結,又是所為何事?”
堂上,白晞微笑。
“此次,所需者不過兩人。”
“依舊如上次那般,給你們個機會,願者起身。”
“十五,既然你已經站起來了,就算你一個吧,至於這另一個!”
李十五:“……”
這打不贏,又說不贏,他算是認了。
白晞又道:“季墨,彆磨蹭了。”
“你可是國教之高徒,自然得多擔待一點。”
白晞忽地一笑,接著道:“還是那句話,本官向來仁愛,你死,我不心疼。”
不多時。
一眾山官,便是隻剩下李十五兩人。
“大人,是有祟妖蹤現?”,他問。
“是。”
白晞語氣雲淡風輕,又道:“十五,你不是對我所修之法甚是好奇嘛,這一趟,也許會瞥見些苗頭,有些機會。”
“不過,是其它的。”
聽到這話,李十五神色收斂,不再多言。
隻是恭敬行了一禮:“大人,以您之能,能否幫我尋個人,他名花二零!”
白晞聞言,掐指一算。
“道基天成,仙姿無疑!”
“十五,你所找這個人,是個修道好苗子。”
李十五神色一抽,“大人,您怎麼算的?就通過一個名字?”
白晞笑道:“我沒算啊,這不是你測字時,那神算子卦相嘛。”
“我就拿過來,換了種說法罷了。”
“好了,你倆傳送速速離去吧!”
見兩人轉身離去。
白晞才是搖了搖頭,“十五啊,你在修行一道上,同樣身懷神韻,好似天成。”
“可惜了,如今天地無靈,轉修惡氣,可不興從前那一套了,甚至從前人人趨之若鶩的靈根,也成了路邊雜草,無人問津。”
……
雲州,綺羅城。
此州同屬大爻三十六州之一。
而雲州,碰巧與李十五所在的並州相鄰。
綺羅城中。
此地百姓,喜穿色彩鮮豔衣物,無論男女老少,頭上多以花卉點綴,讓人耳目一新。
“怪哉,並州那邊是寒冬臘月,這裡卻是一副如春之景!”
李十五打量城中白晞,不由抿唇疑聲問了一句,又道:“我是並州的山官,來抓雲州的妖,這算哪門子道理?”
一旁,季墨嘀咕道:“想娘了!”
他們二人,剛剛從此城星官府邸出來,也沒個人招呼他們一聲,所以弄得現在,滿頭霧水的。
隻是忽然。
一道熟悉男聲響起:“我有一卦,與你八字不合!”
刹那間,就見一道光華亮起,一顆老者人頭,被斬飛到天上,脖間血噴灑數丈之高,化作一粒粒血雨落下。
如今驚變,頓時引得周遭百姓驚嚇聲連連,四散而逃。
“九十個了,還差十個!”
年輕男子一身卦衣如雪,望著地上那顆老者頭顱,神色無悲無喜,似是一件微不足道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聽燭,又是你!”
李十五凝眸望著,如此熟悉身影,不是聽燭是誰,不由嗬笑道:“未來的國師大人,您究竟如何算卦的,教教我唄!”
“還有,你是屬耗子的。”
“我到哪兒,你尋著味兒就跟到哪兒?”
隻是他剛說完,一道湛藍身影出現:“如此熱鬨,怎可少得了我?”
落陽登場,和著聽燭並肩而立。
他眯眼笑道:“李十五,這一次我可是和聽燭一起的,你就和季墨一起,咱們各自二二組隊!”
李十五一愣:“啥意思?”
偏偏這時,一道年輕男子聲,從虛空之中響起:“時雨,這惡人也在此,我如今習得紙人羿天術,定能誅殺此僚!”
黃時雨急忙道:“十五,你可彆意氣用事,咱們再修行個幾年,很快的,真很快的!”
“畢竟十五道君,一定天下無雙!”
之後,兩者仿佛徹底離去般,再無動靜傳來。
“紙人羿天術?”,落陽挑眉,“李十五,你哪裡學得這些奇奇怪怪玩意兒?”
“你趕緊入我教,習得我教之法,才是上上之選啊!”
李十五麵無波瀾道:“縱火教若能殺了黃時雨,入教也不是不行。”
他深吸口氣:“因為我感覺,她筆下那個十五道君,已經真的活了!”
李十五說完,轉身就走,忽地嘴角又咧開一抹笑容。
“衣不染塵的他,還是滿身血汙的我,嗬嗬,越來越有意思了。”
“隻是可惜,乾元子那老東西死了。”
“否則,真想把他丟給老東西當徒兒,老子看他怎麼個衣不染塵!”
季墨見狀,連忙跟上。
“這人殺了,就不管了?”,落陽瞥了一眼地上老者屍骸。
“與我八字不合,自然該殺,難不成還得給他立碑作傳不成?”
聽燭落下句話,同樣轉身就走。
“喲,這些個爺誒。”
“咋一個個的,比我這個邪教徒還邪?”
不多時。
四人尋了一處裝潢尚可酒家。
於窗邊,圍著一張四方桌而坐。
“說說吧,這一次抓什麼妖?”,李十五朝著窗外望去,隨口一問。
落陽解釋道:“還記得輪回妖吧!”
“那小倭瓜每隔個百年出現一次,且一直無人能降它。”
“這次出現的妖,和它類似,隔個十年就露個麵,好像害了人就走。”
“咱們就在這綺羅城慢慢等吧,估計要不了幾天啊,此妖就會露出狐狸尾巴了。”
此刻,在幾人一旁,另一張方桌上,有兩人迎麵而坐。
其中一人,是一錦衣年輕人,五官出眾,給人一種英姿勃發之感。
而另一人,則是一年過五十,蓄著黑須男子,麵容嚴肅不苟言笑。
“四位兄台,我與幾位一見如故。”
年輕人提著酒壺走了過來,興衝衝道:“不如義結金蘭,今後有福同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