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
李十五手持花旦刀,舞的那叫個虎虎生風,時不時來一個鯉魚打挺。
另三位山官見狀,自是打拳,或是做著各種極高難度滑稽動作。
也是這時。
不遠處牆頭上,那羊角辮小姑娘再次出現,惡狠道:“哼,有點腦子啊。”
“知道這小紙人,是靠著模仿你等動作,成功將你等紙化的。”
“不過,知道又能怎樣呢?”
“隻要將其取不下來,就算動作做出花來,不超過一個時辰,就會被它們模仿成功,而後紙化!”
李十五舞著花旦刀,抬頭望了一眼。
有件事,他一直沒有提及!
那便是拇指上那顆眼珠子,依舊不能睜開,故他不相信,眼前這小丫頭有此本領!
所以這青羅鎮,絕對,還藏著更恐怖玩意兒!
“我能不能化解,你等著瞧!”,李十五冷聲回道。
與此同時。
剩下數十位山官,眸中互相提防之意更甚,齊齊朝著李十五等人行了一禮。
“幾位道友,你們就此保重,如今祟妖蹤現,且混入一位害群馬,我等惶恐,不敢久留,恐傷性命!”
“李十五,你們撐住,相必不久後,定會有金丹大修前來救援。”
聽到這話,李十五難得勸道:“諸位,這青羅鎮絕不止這麼簡單,此時離去怕是不妙。”
“故我覺得,不如待在此地,先靜觀其變!”
此話一出,不少山官麵上怒容浮現。
“李十五,你自己身陷囹圄,還想拖著我等一起死,其心可誅!”
“李道友,切莫如此做人,否則,我等並不介意,先合力誅殺掉你!”
“各位,走!”
幾息之間,數十位山官騰空而起,且朝著不同方向離去,無人選擇同道而行。
牆頭上,羊角辮小姑娘就這麼抬頭看著他們,也不阻攔。
隻是一個勁兒搖頭笑道:“有意思,當真有意思。”
“我還沒出手呢,你們就開始內訌啊,嘖嘖,真是人心不古啊!”
此刻院中。
唯有李十五幾人,還有方堂在場。
方堂麵露苦澀:“李兄,這就是害群馬啊!”
“哎,僅才過了一日,我等這山官隊伍,已人心渙散,互相視對方為仇寇!”
“更是有九位道友,因那害群馬身隕!”
李十五卻再次問道:“紙妖,今日清晨,我等門口的紙紮人,是你放的?”
羊角辮小姑娘點頭,笑得滿臉惡意。
“沒錯啊!”
“我先將你們中的兩人紙化,又在你等各自門口,放一個相同模樣的紙紮人。”
“這樣一來,你們就不會想到,其中居然有兩個是你等同伴。”
“哈哈,結果就是,將她們一把火燒了。”
小姑娘樂得直拍手,“有趣,太有趣!”
而李十五,依舊在舞刀,他發現,肩上那隻紅色小紙人,竟是慢慢跟的上自己動作了。
“李道友,這紙人模仿的越來越像了,可有解法?”,一山官焦急忙慌道。
牆頭上,小姑娘雙手叉腰,幸災樂禍。
“嘿,你們沒救了。”
“以你等微末修為,等著化作紙紮人吧!”
隻是這時,李十五忽地停下手中動作,花旦刀也隨之消散。
輕笑道:“妖孽,那你瞧好了!”
一聲過後,見李十五席地而坐,雙手捏住自己小腿,隨著掌間發力,“哢嚓”一聲過後,整條小腿就是被他活生生扯了下來,鮮血淋漓握在手中!
“小小紙人,有本事再學一個看看?”
他目光輕嘲,瞥向自己肩頭。
便見那隻紅色小紙人,猶豫一瞬之後,竟同樣抱起自己小腿,將其撕扯掉。
再之後,陡然間化作凡物,直直從李十五肩頭掉在地上。
紙妖:“……”
李十五彎腰將小紙人撿了起來,冷眼凝視著:“原來,這玩意兒隻要不完整,就沒啥作用了啊!”
而另三位山官見這一幕,卻是急道:“李道友,我們……”
三人猛吸口氣,便是不再猶豫。
同時將食指放入口中,生生咬下一截。
果然,紅色小紙人有模有樣學著,而後紛紛自肩頭掉落。
“你耍賴!”,紙妖小姑娘憤聲指著,“誰有事沒事,會把自己腿扯下來玩兒?”
她說罷,一連又是丟出十張紙人,在空中翻轉幾圈後,穩穩落在李十五肩頭上。
“還來是吧!”
李十五眼中狠勁兒湧現,口中道:“彆人是不會,可我嘛,棺老爺腹中人腿早已堆積成山!”
說罷,又是以掌為刀,神色毫不在意,朝著身下斬去。
“腿多,就是好!”
他之所以拖延這麼會兒,就是估摸著,其餘腿快要長出來了。
牆頭之上,紙妖愣愣看著。
直到片刻之後。
李十五竟是安然無恙,且完好無損站在那裡,似嘲笑它這紙妖不過如此。
“李兄,你真沒事吧!”,方堂問道。
“無事,衣角微臟罷了!”
李十五說罷,接著手持花旦刀橫指。
“妖孽,我且問你,這青羅鎮是否隱藏著什麼?”
“嗬,憑啥告訴你?”
“莫自誤,可否聽過輪回妖大名?待我招呼一聲,你怕是逃到天涯海角都不好使。”
紙妖聽到這話,似被鎮住了。
低頭喃聲道:“它啊!”
“不可能,那小矮子賊懶,一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好了,先不陪你玩了!”
紙妖說罷,就是“砰”的一聲,隨著一團白霧不見蹤跡。
“李兄,現在怎麼辦?”,方堂幾步靠近,目帶焦灼。
卻是忽然之間,手中一把短匕出現,好似破釜沉舟一般,直朝著李十五心臟捅去。
“方兄,你這是乾嘛?”
李十五語氣低沉,手掌好似虎鉗,死死將方堂手腕兒擒住!
顯然,他早提防著的。
“李……李兄,抱歉,我控製不住自己,好似被人下咒一般。”,方堂神色慌亂,急忙解釋著。
“嘖,彆裝了!”
李十五雙眸一瞪,花旦刀猛地揮出,刀麵拍在方堂背上。
隨著一聲悶響,一身著紫色道袍青年,被他活生生,自方堂體內拍了出來。
“李十五,如此謹慎,不簡單啊!”
八萬春話語嘶啞,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