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
前幾日,京中傳來聖旨,秦將軍要調回京城。
秦將軍安排好一切事宜,帶著幾個人就開始啟程。
經過十幾天的長途跋涉,他們終於到了京城。
二姨娘也從喪女之痛中走出來。
這個女兒雖然死了,可皇上讓將軍回來了。
如果不經此事,將軍調回京城,那是遙遙無期。
而且還得了二十萬兩白銀,這輩子吃穿不愁了。
大家都穿戴整齊,等著迎接將軍。
大夫人和二姨娘坐在大廳中,大夫人頗有感觸地說:“老爺回來了,我忽然像有了主心骨,心裡踏實多了。
可憐雨煙那孩子,當初一心樸實地想嫁給戰王,最後卻死在了戰王的手裡。
唉!這孩子命苦啊!”
二姨娘又開始眼角含淚,“這個戰王就是個花心無情的。
看上了就瘋狂的喜歡,等新鮮勁兒過了,就另覓新歡。”
大夫人無奈地搖搖頭, “你彆指望一個花心的男人能長情,他們都是見一個愛一個!喜新厭舊,這是本性。
這時,守門的侍衛在外麵大聲地喊著,“夫人,將軍到門口了!”
秦夫人一聽,嘴角立刻上翹,“終於回來了。走,我們去接老爺!”
秦夫人開始往外走,二姨娘緊隨其後。
秦將軍沒有穿戰袍,已兩鬢斑白。黝黑的臉上已略有疲憊之色。
大夫人福了福身,“將軍!”
秦將軍看了看夫人,忙上前伸手攙扶, “夫人,這些年持家,辛苦你了!”
秦夫人笑著說,“不辛苦,自己家的事,無非是操些閒心罷了。
老爺,快進大廳休息。
來人,讓廚房多備些酒菜,為老爺接風,準備洗澡水!”
秦將軍看著大夫人和姨娘, 問道:“曼寧和雨煙,她倆還好嗎?”
大夫人端起一杯茶,遞給了秦將軍。
“曼寧嫁給了華陽公主的兒子簡義,簡義無心官場,隻想做買賣。
在公主府被當成了寶,如今已經有了身孕。
“雨煙……雨煙嫁給了戰北辰,結果因為誤會,被殺了。
二姨娘抬棺到戰王府門前理論,閻禦使看到了,在皇上麵前仗義執言。
皇上大怒,褫奪了戰北辰世襲王爺的封號,封為將軍。
令他鎮守邊關,非傳召不得入京。
戰王府同時補償給將軍府二十萬兩白銀,並把將軍調回京,再也不去戰場了。”
“你說我被調回京,都是拿雨煙的命換來的?”
“是!”
秦將軍來到二姨娘的麵前,“二姨娘, 既然雨煙已經走了,你也要想開些,也是那孩子的命不好。
當初苦苦求著嫁給戰王,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
二姨娘淚眼朦朧,“能換回老爺回京,雨煙也算死得其所了。”
二人坐著,忽然外麵有人跑來,“報,老爺,大事不好!
在五姨娘院子的枯井裡,發現了兩具死屍。”
秦將軍當時一驚,眉頭緊鎖,“什麼?在井裡有死屍?
怎麼會有死人?我們府最近有沒有失蹤的人?”
秦夫人解釋:“最近沒有,但是去年,府醫不見了,二姨娘的奶娘同日也不見了。”
“這二人會不會是他們?我去看看!”秦將軍向外走去。
二姨娘心裡咯噔一下,臉色也愈發難看起來。
暗道:是哪個手欠的搬開了井蓋,發現了屍體。
如今,他二人已成白骨,什麼證據也沒有。
雖然是這樣想,但她那顆忐忑的心還是懸了起來。
已逝的五姨娘住的是一進的院落,那口井就在東南角。
在枯井旁,圍著一些人。
如今井中的二人早已化為白骨,可是他們穿的衣服,並沒有腐爛。
有人看著衣服說道:“這身衣服就是府醫的。
事發的前一天晚上,他就是穿著這身青袍從外麵回來,然後急匆匆地去了二姨娘的院子。
我當時和他打招呼,他好像沒聽到,都沒理我。”
另一人說:“府醫去二姨娘的院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隔幾天不都是去一回,雲雨一番。
這麼多年,都是這樣的!”
“可不是,將軍不在家,那府醫也是閒著,男女都是乾柴烈火,該乾啥乾啥!”
“你說那二小姐是不是府醫的?
你看,她沒有一點像將軍的地方,連性子也像府醫。”
幾個家奴在議論著,這些話一字不落地全都落到了將軍的耳中。
秦將軍在門外沒有進來,在那聽著,跟他來的人也不敢言語。
這時,二姨娘和夫人從後麵跟了上來。
秦將軍頓時滿腔怒火,“讓開,將軍來了!”一人喊道。
秦將軍來到白骨麵前,問道:“從衣著上看,這二人分彆是誰?”
一個家奴說:“一個人是府醫,另一個人是二姨娘身邊的奶娘。
隻有他們二人在一夜之間就不見了。”
“竟然有這麼湊巧的事,兩個人在一夜之間竟然都不見了?”秦將軍質疑。
一個不知死活的家奴不假思索地說:“一定是二人殉情了。”
另一個人忙阻止:“你快彆胡說了,奶娘多大歲數了。”
一人說:“將軍,這個府醫是中毒死的,他的幾處骸骨都是黑色。”
秦將軍站在那思索著,接著問:“府醫失蹤的前一天晚上,有誰看到他了?”
在場的人都低下了頭,頓時鴉雀無聲。
秦將軍看著這些人,剛才還說的一個比一個歡,此時卻一反常態,像有所畏懼,不敢言語。
於是,他又補了一句:“你們如實說,有本將軍在,任何魑魅魍魎也不敢造次!”
這時,一個小個子走到前麵,“將軍,我知道。
府醫在失蹤的前一天晚上,我看到他去了二姨娘的院子。
那時已是戌時,府醫從外麵回來,就穿著這身青袍。
他似乎是喝了點小酒,我還問他乾什麼去,他說要見二姨娘!
第二天,就找不到他了。”
秦將軍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誰看到奶娘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去了哪裡?”
這時,一個婆子走出來說道:“我和奶娘在一起多年,關係特彆好, 無話不說。
奶娘出事的前一個晚上,二姨娘讓我們小廚房做了一桌子的菜,還拿了酒。
當時我還問奶娘,二姨娘也不喝酒,拿酒給誰喝?
奶娘悄悄地說,這不是給府醫喝嗎?
我還說即使是表親,那男女也授受不親!
而奶娘卻說,人家都一家三口了,有什麼男女有彆的。
我又多了嘴,問了一句,府裡就兩位小姐,二小姐不會是府醫的女兒吧,奶娘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