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麵色一冷,暗道:我無傷人意,她有害我心,可彆怪我了。
太後感覺到一個小東西進了口中。
她的舌頭在口中找了找,發現什麼也沒有。
難道是錯覺?
可是哀家明明感覺到有東西進到嘴裡了。
邪王麵色冷厲,周身帶著殺氣,大步走了進來。
他不客氣地質問:“皇祖母,你這是要對孫兒的王妃動刑,為你的侄孫女出氣嗎?”
“夜兒,這個蘇暖竟敢頂撞哀家,不教訓教訓,她就不知道規矩。”
“皇祖母,孫兒的王妃,錯與對,自有孫兒管束,就不勞太後費心了。
你還是管教管教那個不知廉恥的侄孫女齊夢晗吧!
本皇子剛才聽到,她大聲在外麵罵你老糊塗,怎麼不見你動手?
是因為那你的娘家人嗎?
而我自認為小王妃說話得體,知道分寸,比你那侄孫女強上太多。
暖暖,我們走。”
“邪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公開和哀家叫囂!”太後氣得渾身開始發抖。
“身不正,又怎能讓人折服!走!”
邪王說完,拉起蘇暖就往外走。
蘇暖看了太後一眼,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紫玉在後麵像個小尾巴一樣,一路小跑跟著。
“七表哥,你等等我!”
路過禦花園,蘇暖尚未進入園中,遠遠的便聞到了一陣清香,若有若無。
越往前走,香味愈加濃起來,真是沁人心脾。
“這裡有梅花?”蘇暖神色淡然地問。
邪王拉著蘇暖的手,“是的,每年此時,這裡的紅梅開得最是紅豔。”
蘇暖麵上一喜,“我去瞧瞧!”
說完,也不顧邪王,直接進了禦花園。
看到園中西北方,有數棵紅得要燃燒起來的梅花,如一片火海。
走近了,她摘下一朵梅花。
花瓣上尚有點點雪花,晶瑩剔透,映著黃金絲般的花蕊。
紅寶石般的花朵,正盛意姿肆,競相開放!
在雪的映襯下,梅花顯得更加清塵脫俗,傲骨天成。
再看著地上薄薄的一層雪。
蘇暖情不自禁地念著:“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廢文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軒轅夜聽了,不禁讚道:“好詩!這首詩寫的太有意境了。”
“嗯,彆認為是我寫的,我可大字不識幾個,也不知在哪本書上看到過。”
蘇暖和軒轅夜賞著梅花,紫玉也在一邊玩著……
慈寧宮
軒轅夜和蘇暖走後,太後氣得青筋暴起,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摔到了地上。
“這個蘇暖,還有那個老七,是真不把哀家放在眼裡。”
容嬤嬤是宮裡的老嬤嬤,是當年隨太後一起陪嫁進宮的。
到了出宮的年齡,太後準她出宮。
可她說家裡已經沒有一個人,便要留在宮中陪著太後。
她勸道:“太後,你就彆和這些小輩們計較了。
你和他動了氣,又傷了和氣,犯不上。
齊小姐那是一根筋,你也不用給她出氣。”
“玉嬤嬤,你說哀家是不是錯了,為什麼要管老七的事。”
“太後,這些子侄的事,你什麼都不要管,隻要自己開開心心的,安享晚年就好。”
你派人去打聽一下蘇暖。”
“是,老奴遵旨。”
太後繼續說著什麼,可是容嬤嬤和玉嬤嬤卻是一句也沒聽到。
容嬤嬤見勢不好,“太後,你說什麼?”
太後用極其沙啞極其小的聲音,用手指著喉嚨。
兩個嬤嬤還是聽不到。
“來人,快傳太醫。”
太後依然張著嘴,在說著什麼?
可是連她自己都聽不到聲音,彆人又怎麼能聽到呢?
她拿出了茶杯,喝了一口茶。
可喝完,臉上竟越來越癢起來,她開始用力地抓著。
兩個嬤嬤是徹底懵了,“玉嬤嬤,太後這是怎麼了?”
“我也沒見過這樣的事,怎麼臉上還癢?”
不一會兒,鄭太醫背個小藥箱來到太後的麵前,跪下行禮,“老臣參見太後!”
太後一揮手,示意他站起來。
容嬤嬤說道:“鄭太醫,你快給看看太後這是怎麼了?
想說話,都發不出聲音!
臉上還特彆癢,你看,都抓壞了。”
玉嬤嬤拿起一塊帕子,放在了太後的手腕處。
鄭太醫一邊把著脈一手捋著胡須。
片刻,他把手抽了回來。
他抱拳,“恕老臣醫術不精,尚未探出有中毒的症狀。
太後失音,應該是一股急火導致的,隻能慢慢調養。
這臉上的症狀,太後是不是吃了什麼不應吃的東西,或是喝了什麼,導致的。
我開個方子,或許可以緩解瘙癢。
這個藥膏你先讓太後抹著,彆把臉上的皮膚抓壞了。”
鄭太醫說完,從小藥箱裡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盒子,遞給了玉嬤嬤。
他接著拿出紙筆,在上麵寫著藥方。
等寫完,他把紙拿起來,看了看,“拿去抓藥吧。”
說完,鄭太醫就走了。
玉嬤嬤一邊給太後抹著藥,一邊暗自想著:太後是不是話多了,被神仙怪罪了,管了不應該管的事。
她就是拿蘇暖給齊夢晗出氣,可是那齊小姐也是個差勁的,這回好,太後說不出話來了。
不行,得多準備些紙,以後想乾什麼,太後得寫出來。
唉,口不能言了,以後也就不管閒事了。”
太後的臉已不那麼癢癢了,流下了眼淚。
一輩子呼風喚雨,可是老了竟說不出話來了。
記得當時感覺喉嚨一緊,似乎有個東西進到嘴裡,可是也沒看到有人扔東西。
這事,一定跟那個蘇暖有關。
她如果閉上嘴,自己就不會動怒,也不會失聲。
等哀家好了的,再收拾那個小賤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