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老夫人從睡夢中醒來,她伸出一隻胳膊,忽然摸到了,旁邊硬邦邦的東西。
她側過臉一看,正對上大內侍衛那沒有一點血色的僵屍般的臉。
那人正瞪著大眼睛看著老夫人。
“啊!”
老夫人發出了一聲尖叫,都快被嚇死了,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
她的臉忙向旁邊側過去,可竟直接貼上了另一個黑衣人那煞白的臉。
“啊!”老夫人又是一聲歇斯底裡的尖叫,當即嚇得暈了過去。
周嬤嬤和喜鵲聽到了老夫人的喊聲,連忙跑進屋內。
她們來到老夫人的麵前一看:床上竟然還躺著兩個麵色蒼白的男人。
那兩個男人一看就是死人,老夫人已經暈倒了。
“啊!”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向門口衝去。
到了門外,周嬤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裡怦怦怦地跳得厲害,嘴裡還喘著粗氣。
“喜……喜……喜鵲,你……看到……啥了!”
喜鵲也好不到哪裡去,也坐到了地上。
畢竟是小姑娘,已經嚇得說不出話,她伸出了三根手指,不住地抖著。
周嬤嬤不住地點頭,喜鵲的手勢告訴她,自己沒有看錯,屋裡就是三個人。
停了一會兒,周嬤嬤穩定穩定情緒,畢竟是老嬤嬤。
她喊來了兩個侍衛,讓他們把屋裡的兩個死人帶走。
兩個侍衛把那兩個死屍從床上拎走。
其中一個侍衛低聲罵道:“這大清早的,拎個死屍走,真是晦氣!”
“唉!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不然誰會閒著,把死屍扔到老太太的床上,還陪她一宿,想想都可怕!”
“可不是嘛!”
周嬤嬤看侍衛走了,對院子的人惡狠狠地喝道:“老夫人床上的事,誰要是敢泄露出半句,直接拉出去杖斃!”
院中其他人都低下了頭。
“喜鵲和百靈,你們二人一會兒進去給老夫人梳洗打扮,劉五去請府醫。”
“是!”
過了一會兒,府醫背著個小藥箱來到了老夫人的屋內。
他先把了脈,看到老夫人又昏過去了。
暗道:定北侯府這是衝撞了什麼邪祟,怎麼接二連三的出事。
老侯爺在時,府中哪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他紮了幾針,老夫人悠悠醒來。
“唉!”老夫人長呼出了一口濁氣!
“啊!那兩個死人呢?”老夫人向左看看,又向右看看。
周嬤嬤看著老夫人,“老夫人,哪裡有死人,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老夫人眼中帶著惶恐之色,害怕到了極點,全身發抖。
“周嬤嬤,是真的。
是兩個死人,還瞪著眼睛看著我。
我左邊一個胖點的,右邊是一個瘦一點的黑衣人,身上都是僵硬的。”
周嬤嬤又勸道:“老夫人,不信你問府醫,床上有兩個黑衣死人嗎?”
府醫搖了搖頭,“老夫人,你是沒有休息好,夢魘了。
外麵有丫鬟婆子和侍衛,床上怎麼會有死人呢?”
可府醫心裡卻在想:這定北侯府是完了,要破落了。
我也得另謀高就,不然連飯都吃不上,也得餓死。
他給老夫人開了一些安神的湯藥,便離開了……
喜鵲走上前去勸著:“老夫人,他們誰說的話你都不相信,但是你可一定要相信喜鵲。
今晚,奴婢給您點上安神香,讓你睡一個好覺,就不會再夢到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了。”
喜鵲這麼一說,老夫人相信了幾分。
“可能真是我做噩夢了!”
喜鵲和百靈上前給老夫人梳洗,接著便去吃了早飯。
老夫人剛吃完早飯,前院的一個小廝就跑了進來。
他躬身抱拳行禮:“老夫人,侯爺請你到前院去接聖旨!”
“接聖旨?”
“是的,宣旨公公已在那裡等著呢!”
“好,周嬤嬤,我們現在就去前院……”
到了前院,定北侯和四姨娘都站在那裡,蘇暖和蘇雪柔也到了。
李公公看到眾人已跪下。
李公公提起那公鴨嗓,喊著:奉皇上口喻,昨夜,悅仙宮意外失火。
朕之淑妃不幸葬身於火海,未能救出,朕甚感傷心!
特準許定北侯府一眾女眷前去吊唁。
定北侯遲疑了一會兒,淑妃是他的親姐姐,他有些不能接受。
“李公公,淑妃娘娘怎麼會沒了?好端端的悅仙宮怎麼會失火?”
“這個咱家也不知,總之那個位置,昨晚是著火了。”
定北侯看了看四姨娘,四姨娘拿出來一個錢袋子,定北侯接過來。
“李公公一路辛苦,這點茶水錢,請拿著。”
那李公公掂量掂量錢袋子,嘴角轉瞬間露出了讓人察覺不到的弧度,隨即又消失了。
李公公將錢袋子放入衣服袖中。
他對定北侯說道:“定北侯,請節哀!咱家還有事先走了。”
“李公公慢走!”
聽到這道聖旨,老夫人身體晃了三晃。
淑妃,她的女兒死了,怎麼會讓火燒死。
宮內那麼多宮女侍衛,怎麼會這樣?
“煙兒,我的煙兒,你怎麼可以丟下為娘就走了!
啊!老天啊,你怎麼不帶我走,為什麼要帶走我唯一的女兒!”
老夫人“嗚嗚”地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她受不了打擊,竟再次暈了過去,大家又忙做一團。
定北侯命令 :“府裡女眷,除了老夫人,其他人穿素裝去悅仙宮吊唁。”
“是!”眾人回應。
最愁的莫過於蘇雪柔,她小聲嘀咕著: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淑妃一死,五皇子要守孝,何時才會娶我進府,我可以等,可是我的孩子等不了啊!
如果未婚先孕,孩子又生在的娘家,那將是奇恥大辱。
定北侯府,都抬不起頭來,這將是京城最大的笑柄……
“大小姐,我們回去換身衣服吧,這衣服顏色太豔,穿了不合適。”丫鬟香草說道。
蘇雪柔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