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購物之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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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有始有終,祝明月給錢掌櫃出主意,“昔年匈奴西遷,明妃未必不曾攬琉璃鏡自照。”碰瓷古人自抬身價。

錢掌櫃會心一笑,短時間想出數個與漢昭君相當的美人。

祝明月再看高高的櫃台,“我來前家人勸說,錦衣入當鋪是破衣爛襖蟲吃鼠咬,全為三個字——不值價。”

不待錢掌櫃解釋,繼續道:“可今日看全是扶危濟困的慈善生意,百姓的及時雨。”

話說的有理有據,錢掌櫃向來認為自家做的黑心生意,教祝明月一說的確在做慈善,若無當鋪,庶民救急無門道,才是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以後就這麼宣傳。

但這不耽擱他招來另一個麵生的夥計尾隨,希圖挖出祝明月的背景。

一個護衛推車,另一個提醒,“祝娘子,後麵有尾巴。”

祝明月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錢掌櫃派的人,“不用管。”

他們現在打的是白家的招牌,全國有數的貴人,地頭蛇也會怕的過江龍。隻要與白湛一行人會合,自然會知難而退。

生意想做長久,最重要的是識時務。

看到祝明月帶著人推著車回來,滿滿當當數個麻袋,林婉婉好奇,“買的什麼?”

祝明月知道萬不該露出嫌棄神色,隻是錯估此時貨幣的體積和重量。“銅錢,全是銅錢。”生出一種錯覺,剛才去當鋪,是發財還是做苦力?

不能怪她們見識少,常年不用現金,突然一車錢放在麵前,確實有些驚訝。

杜喬怔住好一會,“祝娘子,不知銅錢笨重?”以他的了解,祝明月若知道,不可能高調地推一車錢出來。

杜喬真相了,祝明月可不會承認,“待會不是要去買東西麼,不用找零。”

段曉棠對銅錢也沒概念,大喇喇問出來:“這些是多少?”

祝明月補充,“五百貫,另有價值五百貫的黃金。”既然決定合夥,首要錢財賬目清晰。

杜喬曉得何金的估價,祝明月竟將它賣出三倍有餘。

林婉婉洗刷小夥伴,“你倆剛剛的表現用一句話形容——何不食肉糜。”轉而問杜喬,“這些夠麼?”

她們之前擬過一張單子,是此行需購買的物資。杜喬簡單看過,“夠了。”富餘很多。

祝明月說道:“接著是你倆的事兒,抓緊時間。”她當然也會跟著,卻是為了解物價。

段曉棠對唯二兩個男人道:“你倆不如繼續在這裡待著。”

白湛可不見外,“不能跟著去嗎?”

段曉棠說實話,“是為你們好,陪女人逛街是個辛苦活。”無奈人不信。

杜喬總覺得把三人這般放出去,萬事不知,不定會出事。

白湛湊熱鬨,後麵跟著護衛,平白多幾個壯勞力。

先去牛馬市,剛踏進去第一步,耳聽馬嘶牛嘯,差點被味道轟出來。

祝明月站定腳,“我不進去。”實在受不了。交代道:“三匹馬,一匹拉車兩匹騎行,順便把車廂買了。”

林婉婉跟在後頭,也不往前走。“馬要白色的。”沒有白馬王子,隻能指望自己做白馬公主。

段曉棠擔當大任捏住鼻子和白湛杜喬進牛馬市,半個時辰後兩匹配好鞍韉的馬被護衛先牽回酒樓安置,其他人牽著另有一匹套好車廂的馬匹繼續逛街。

所謂逛街是有目的的,按照清單一個個打卡。

成衣鋪裡選擇較少,林婉婉還要糾結些許,祝明月坐在塌上,讓掌櫃將衣裳抖開一件件展示,不加思索,“除了這件那件,”指著其中兩件,“其他的全部包起來。”

其果斷豪氣不由讓白湛杜喬兩個男人咋舌,方才明白段曉棠可能不是玩笑。

布店裡祝明月開門見山,“要二十六匹布,結實耐用,其中一半花色要適合年輕女子。你們看著配。”明明買的不是貴價的綾羅綢緞,卻讓人不容忽視。

掌櫃夥計急忙忙招待大戶,調貨配色。

杜喬急道:“長安繁華,不如到長安再買。”你們忘了剛剛買了許多成衣。

林婉婉並不阻止,說道:“這些是給順娘貞娘她們買的。”

難怪特意交待一半要適合年輕女郎,祝明月三人確實有心。彆看大家共患難一場,日後異地相逢隻怕作不識。落入匪窩不是件光彩事,尤其對女子而言。

林婉婉一個人進藥鋪,半晌後拎著一串油紙包出來,緊皺眉頭,“許多成藥生藥沒貨,隻能到長安後再配。”

祝明月再度確認,“沒貨還是根本沒有?”完全是兩個概念。

林婉婉:“沒貨。”

關係到小命,段曉棠不由得慎重,“你會配嗎?”

林婉婉不顧在人來人往的大街,挺起胸膛叉著腰,“我寒窗苦讀二十年,學醫五年,不說再世華佗,至少算赤腳醫生吧!”

段曉棠摸摸鼻子,“你不是臨床嗎?還有誰念書把幼兒園算上的。”

林婉婉也委屈,“當初不是為了就業嗎?”早知道命中注定有一場穿越,肯定死磕中醫。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祝明月一錘定音,“華佗和赤腳醫生差距太大,以後是想辦法進修!”

旁觀的白湛杜喬不由暗自心驚,早知三人年紀,林婉婉看來最不靠譜。

尋常醫者從藥童開始,學醫一二十年是常事,習醫五年自然不夠看。可從三兩歲開始啟蒙,普通人家會這麼做嗎?尤其她還是女郎,沒有學醫的十五年學什麼?

段曉棠再三向白湛確認,民間隻禁弓弩甲胄,在鐵匠鋪的現貨裡挑挑揀揀。

書鋪裡筆墨紙硯成套買,祝明月問掌櫃,“有律法書嗎?”

掌櫃抬頭打量眼前靚麗女郎,一般人可不會買律書,管他呢,能做成生意就好。“隻有幾冊,娘子要嗎?”

連價格都不問,祝明月開口,“要。”

杜喬知道律書並不在清單之上,看來是受入籍一事刺激。

離開鋪子,段曉棠不由感慨,“馬匹之外,居然書籍筆墨最貴。”

祝明月:“知識無價,不是麼!”

一個個鋪子走下去,買的東西全堆放在馬車上。

祝明月問道:“米價二十文一鬥,這個價格如何。”高還是低。

杜喬從濟州遠道而來,老實說道:“濟州米價十五文。”長安天下中心,物價比他處貴些。

白湛知道他們對金錢物價懵懂,注意到米價,應當是想以此作為基準。“滎陽約是十八文左右,關中糧食倚靠他地尤其是江南轉運,我幼時長安米價數十文,更早以前有過十文的價格。”這些年漲了不少。

林婉婉扳著手指頭,“我們那兒米價最便宜的3塊,一鬥米換算下來375。我的工資大概……”

感受到周圍炯炯有神的目光,立刻停止換算,仰頭噘嘴,“怎麼能打聽女孩子私房錢呢!”左看右看祝明月段曉棠,“姐妹也不行!”

杜喬挑起另一個話題,“要不要問問鹽價?”

段曉棠說道:“鹽價不具備參考性。我們那兒鹽米差不多。”

杜喬掩下眼中的震驚,自漢時鹽鐵專營後,至今鹽米價格差異豈止十倍,世間真有與米價相當的鹽?

難道她們故鄉靠海?

待走到最後一站金銀鋪,兩個男人不待夥計招呼,自覺坐到店家待客的的位置上休息。

明明沒走多遠,明明沒有讓肩扛手提,白湛一個精神小夥青蔥少年硬生生熬成蔫白菜。

段曉棠也有些扛不住,還有心思說笑,“這就受不了了,還沒讓你們出錢呢!”

掌櫃見男男女女一團進來,原以為是風流惡少攜美遊街,沒想到“惡少”進門“趴下”,做主的反而是兩個女郎。

不似現代佩戴首飾全憑心意,大吳女郎身上光禿禿和裸奔無異。入鄉隨俗,祝明月林婉婉倒也費心挑選釵環珠佩,沒有女人能拒絕珠寶。即使不戴,也可以欣賞。

祝明月一碗水端平,問白湛杜喬,“你們今天辛苦了,不如挑一件,我付錢。”

彆說白湛杜喬兩個當事人,連掌櫃夥計都驚呆了,開張多年,頭一回見女人給男人花錢,真是開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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