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楚楚還是決定,將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在場的人。
謝楚楚十分客觀地說完了事情的真相,她記性好,甚至能將當時溫然所有的話,原原本本地複述出來。
最後,謝楚楚攤手:“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你們都是在京城長大的人,難道不知道姓鄭的什麼畜生,所以,到底是我侮辱人,還是你的溫然姐姐自取其辱,不辨黑白,你們自己判斷。”
謝平的表情呆住了,像是第一次聽說事情的始末一樣。
但到底是跟溫然的感情在,且溫然還對他那麼好,那麼溫柔的一個姐姐,他在感情上不願意將她往壞的方向想,甚至有些逃避,於是他立刻跳腳反駁:“你撒謊,你騙人,事情真相根本不是這樣的!”
謝楚楚攤手:“你可以隨便去找街上的人問問,當時圍觀的人多得去了,我撒謊騙你,你算什麼,值得麼,謊話一斤,二錢銀子懂不懂?”
顯然,被二度傳話的牛振天也愣在了當場。
他跟謝平關係好,跟溫然同齡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知慕少艾的年紀,便將溫然當做心裡的白月光。
他是武將之家,讀書也讀不好,是個粗俗的人,一直覺得溫然是天底下最人美心美的人,也知曉姓鄭的到底是什麼人,他完全不敢相信,溫然會說出鄭公子的情意珍貴那樣的話。
明明,偶爾提到鄭公子的時候,她的臉上都是露出嫌棄的表情。
謝楚楚才不管這兩個少年,見謝安來了,便說:“反正,人是交給你了,你們這溫然姐姐,本事倒是不小啊,自己當縮頭烏龜,倒是拿你個傻子做出頭鳥。”
謝平大吼:“你休想離間我們姐弟的關係!”
謝楚楚搖頭,似乎被謝平蠢到了。
結果,下一秒,謝平就被謝安一拍腦袋,瞬間被壓製了。
謝楚楚走了,謝安讓牛振天回去,並表示,自己會親自將這件事,告知牛副將。
彆人家的孩子,他不好教訓,但是自家的親弟弟。
謝安教訓起來,按照的是家法的規格。
謝家鞭是謝家的榮耀,但謝家鞭也是謝家的家法。
謝平被自己的哥哥關在祠堂裡,抽了二十鞭子。
他每抽一鞭子在謝平的身上,便數落他一句,讓他知道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裡。
“第一鞭,不明真相不查事實!”
“第二鞭,偏聽偏信不懂思考!”
“第三鞭,歪門邪道不以為恥!”
……
祠堂裡麵傳來了慘烈的叫聲!
若是一般人來抽,肯定要顧及謝平是謝家小公子的身份,不會下全力,做個表麵功夫,謝平再哀嚎幾聲,到了晚上,假裝自己被抽得渾身疼痛,需要在床上躺一晚上,再向學堂請假兩日,乾脆也不用上學了。
但是,謝安不一樣。
謝安對待弟弟,拿出了對待手底下的謝家軍的架勢。
這一鞭子抽下去,謝平承受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很快,他的背上,就血肉模糊了,十分恐怖。
謝平被打得大哭大叫,差點喘不上氣來。
但他今日這樣下狠手教訓謝平,也不完全是因為謝平這樣對待謝楚楚才動家法。
謝平今日這樣對待任何人,他都會這麼教訓他。
因為,這下三濫的手段,不該出現在謝家人身上,堂堂男子,不辨真假,竟然想出毀掉姑娘家清白的法子來進行所謂的報複。
今日他敢如此做,明日,謝平就敢真的犯下無可挽回的彌天大錯。
謝家如今正在盛頭上,朝中多少雙眼睛盯著,即便謝瓊和皇帝的君臣之義非一般人能比,但謝家也不能犯錯,被人抓住把柄。
尤其是邱家,他們如今不僅掌朝中文官大半,還正在慢慢滲透武官的領域。
謝安臉色冷沉,對自家親弟弟的痛苦熟視無睹,問他:“知道錯了麼?”
謝平疼得不行,但是,他在自己哥哥麵前,還死要麵子不認錯:“你打我,你平時不管我,你現在就打我!”
“我沒有做錯!”謝平大吼:“她讓溫然姐姐難過,她就是不對,我就是不喜歡她!”
謝安冷聲問:“你眼裡隻有溫然,是沒有家法祖訓,沒有做人的基本原則了是麼?”
“你不喜歡,你便要摧毀,誰教你的道理?”
啪的一鞭子下子,謝安問:“認不認錯?”
謝平嗷嗚大叫,越來越委屈:“我有什麼不對!你不在家,你也不管我,就溫然姐姐管我,把我當成親弟弟!嗚嗚嗚嗚,你們每個人都不管我,以前不管我,我做錯事就要老罵我,嗚嗚嗚唔唔……”
“嗚嗚嗚,你是我大哥,你不幫我,你還幫彆人,你不管我,你每次回來就知道教訓我,我就是不懂,我就是沒有你揚威將軍光明磊落,我就是個紈絝子弟,你,你總是罵我,你彆認我這個弟弟啊!”
“你也是,爹也是,就知道罵我,總是說我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溫然姐姐就不會!”
謝安揚起的鞭子,在聽到這話之後,停在了空中,下不來。
謝安:嗬嗬,流水的弟弟,鐵打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