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兩雙相似的眸子對上。
謝楚楚不知為何，心裡有一點點緊張，她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
平陽大長公主則有一瞬間的懵圈，然後，意識過來自己身在何方，手裡似乎在握著少女的手，她還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謝楚楚就彎眸笑，對她露出了一個乖巧的微笑：“公主，你醒啦！”
綠棠也趕緊過來：“公主！”
看到綠棠，平陽大長公主點了點頭，鬆開了謝楚楚的手。
綠棠扶著她靠坐在床上，眉眼裡既是擔憂又是高興。
“公主總算醒了，昨夜可真是嚇壞人了，幸好大將軍王和楚楚姑娘在。”
“大將軍王給公主治療了一夜，如今在休息呢，現下是楚楚姑娘在看著，說要注意一些。”
平陽大長公主不太記得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了。
綠棠就給她簡單解釋了一下。
平陽大長公主這才看向一直站在床前的少女。
她的表情，並無太大的變化，對著謝楚楚說：“我記得你。”
謝楚楚眼前一亮。
那模樣，就像躍躍欲試想要炫耀一番的學生突然被老師點名起來的模樣。
平陽大長公主：“是你替我醫治的？”
謝楚楚可勁點頭。
不曉得為何，在平陽大長公主的麵前，她就沒有那麼囂張和臭屁了，多了一點點拘謹。
謝楚楚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害怕她不喜歡自己的感覺。
當然，此時此刻的她，還不知道心裡突然升起的這種陌生而又奇怪的緊張，叫做害怕。
綠棠在旁邊解釋，說是謝楚楚因為昨日見過她一麵，晚間反應過來，公主可能受了內傷，這才跟大將軍王趕過來，並說這便是謝瓊的義女。
昨夜為了給她治療，幾乎一夜不曾睡覺什麼的。
平陽大長公主聽聞這是謝瓊的義女，對謝楚楚多看了幾眼，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情緒，依舊一臉清冷，最終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綠棠，去庫房準備些禮物，送給這位姑娘，另外，多給一些診金。”
若是往常，聽到這樣的話，謝楚楚肯定雙眸放光，心裡樂壞了。
但這次，好像沒有從前那樣高興。
綠棠很快應了下來，平陽大長公主說完，又看向謝楚楚：“你既然救了我，我便不會虧待你，你還有什麼想要的？”
謝楚楚一時啞然，竟然說不出自己想要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從外麵進來：“大長公主，五公主來了。”
五公主是宮裡淑妃的女兒，外麵的人都說平陽大長公主很喜歡她，經常讓她出入大長公主府。
一副將她當做親女兒對待的樣子。
聽到有客來訪，謝楚楚正要告辭，便聽到平陽大長公主對丫鬟說：“讓她回去，本宮不見。”
謝楚楚眨巴了一下眼睛。
啊這……
好像跟她知道的不一樣嘿。
丫鬟得了平陽大長公主的命令，很快就去回複了。
平陽大長公主抬手揉了揉額頭，對謝楚楚說：“你可以提一個要求，隻要不過分，我會滿足你，等會讓綠棠送你出府，我的身子，無需你再治療。”
謝楚楚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她小小地哦了一聲，看了平陽大長公主一眼，就告辭離開了。
平陽大長公主沒有挽留她。
謝楚楚走了出去，出門的時候，還忍不住扭頭看了她一下。
平陽大長公主就靜靜地坐著，不知道為何，似乎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那麼一絲絲委屈。
另一邊，丫鬟前去回應上門拜訪的五公主。
她自然不可能直接說平陽大長公主不想見她的，隻得十分客氣地說：“五公主，平陽大長公主昨夜看書過晚，此時還在休息。”
這麼一說，五公主懂了，不過，她並未打算離開：“那我等等，等皇姑奶奶休息好了，再看看。”
丫鬟自然不敢趕走她，隻微笑無言地站在旁邊。
五公主卻像是到了自己家裡一般，四周環顧了一圈：“三四月的時候，大長公主府的花園裡，花開的最好看，小時候，本公主還總是跟皇兄一塊來賞花呢，我去花園走走，你不必跟我！”
說完，她就直接往花園去了。
另一邊，謝楚楚離開平陽大長公主的房間之後，便回到了隔壁的客院。
平陽大長公主不要她治療了，她自然要走了。
不過，她回來的時候，晏謹能明顯感覺到，她心情似乎不太好。
“怎麼了？”
謝楚楚：“她不要我治療了。”
語氣還有點委屈。
晏謹愣了一下，謝楚楚一向樂觀隨性，治病救人也從不強求，以前在濰縣的濟世堂，一開始還有人懷疑她的醫術，她都是直接讓人另請高明的。
最後，那些人又灰溜溜回來找她醫治，但她也不拒絕。
這次，是怎麼了？
“平陽大長公主不認可你的醫術麼？”晏謹問道，還沒等謝楚楚回答，他就立刻安慰她：“可能她習慣了禦醫醫治的方法，並不是要否定你覺得你醫術不好。”
謝楚楚搖頭：“她沒有說我醫術不好，她就是不想治了。”
晏謹：“……”
“楚楚以前就知道她了麼，很喜歡她麼？”
謝楚楚一愣，她歪頭，似乎認真想了想。
好像也不是，以前最多對謝瓊和平陽大長公主這一對的陰差陽錯的夫妻感到唏噓，現在……怎麼回事呢？
楚楚Ծ‸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