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每次進廚房,都是為了凸顯長輩的威風,儘管什麼都不懂,但熱衷對顏夏指指點點,她神色不自在:“什麼藥湯,讓王媽去做就好。”
被點名,王媽弱弱道:“夫人、少爺,不是我不想做,而是少奶奶的那種藥湯,我真的做不出來。”
“怎麼可能!”裴夫人黑了臉:“趕緊去做,哪裡來那麼多借口!”
“她真不會。”裴知韞揉著胃部,額頭已經滲出一層汗珠,臉色越發的蒼白,死死咬牙忍痛:“王媽,顏夏的藥膳方子,到底是哪裡來的?”
王媽把顏夏是如何去求老中醫的事說出來。
“少奶奶幾乎每日都會過去,即便每次都被拒之門外,但少奶奶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少奶奶為了通過老中醫的考驗,上山去采摘藥材,還不慎從山上摔下來,藥是采到了,但她的左手手指卻骨折了,可,可您卻說少奶奶是裝的……”
“你說什麼?”裴知韞愕然抬眸。
他也想起來了。
那次他應酬回來,讓顏夏給他泡茶,但顏夏說她的手受傷,而他當時很煩躁,根本沒有去求證:“不想就直說,哪裡來那麼多借口!所以你不能給我泡茶,又特意往我跟前湊做什麼?”
“你在胡說什麼,趕緊去把醫生找來!”裴夫人生怕裴知韞對顏夏心生愧疚,立馬嗬斥:“另外弄點養胃的藥膳,什麼老中醫,我看就是顏夏那小賤人編的故事,你竟然還信了,傻不傻啊你!”
王醫生是裴知韞的私人醫生,他給裴知韞看診以後,眉頭緊蹙:“裴總,您的胃近年來,怎麼變得越來越糟糕?以前不是養的很好的嗎?”
聞言,裴知韞苦笑。
“是啊,怎麼就變成這樣?”
裴夫人的臉色也不好,她心裡暗暗的咒罵顏夏,認為顏夏就是故意沒有留下方子,想以此來折磨裴知韞。
“好歹一夜夫妻百夜恩,怎麼她做人就這麼斤斤計較?阿韞,你放心,媽現在就去找她要方子!我怎麼也算她的長輩,不可能不給我麵子。”
不等裴知韞開口,裴夫人已經氣勢洶洶去找顏夏。
當然,裴知韞也有私心。
他希望母親能成功,如果顏夏真把方子交出來,或許心裡也還是有他。
另一邊,顏夏有幾份文件要簽,隻能先回工作室,顏如玉犯困就回酒店睡覺,而宋嘉耀隻能回宋氏。
顏夏剛下車,就看到趙月明焦急跑來。
“怎麼了?”
“客戶司徒先生來了,他說要到國外去出差,所以想今天過來簽約。”
“這不是好事嗎?怎麼毛毛躁躁的,我還以為出事了呢。”顏夏笑道,讓趙月明先喘喘氣。
趙月明忙拉住顏夏:“夏夏,你進去前,最好有個心理準備,有個自稱裴夫人的女人也在,她說她是裴總的媽,真的嗎?那麵相尖酸刻薄,一看就不是善茬,我們請她離開,她就在那兒大吵大鬨,還說誰敢碰她,就立馬報警。”
顏夏臉色瞬間黑沉,不由得加快腳步。
“司徒先生在哪裡?”
“安排在接待室,好在隔音,要不然的話,我怕司徒先生會被這老女人給嚇跑。”趙月明也跟著加快腳步:“希望司徒先生不要喝太多水,出來上廁所吧。”
好巧不巧,事情還真被趙月明說中。
因為裴夫人在工作室裡吵吵鬨鬨,引起司徒先生的好奇:“這位女士,這裡是辦公的地方,不管你有什麼事情,都應該先等負責人回來吧?如果沒有意外,顏總還有幾分鐘就到,你可以等等。”
“你是誰?”裴夫人眯起眼,打量起司徒先生:“你該不會,就是顏夏那小賤人的姘頭吧?不然你乾嘛幫她說話!還顏總,我呸!一個常年在家裡做事的女人,才出來一年,就成什麼總了?搞得創業就跟吃飯似的,肯定都是你們這樣的男人給她搞出來的吧?你又給她多少錢了?”
裴夫人繞著司徒先生轉一圈,那審視的眼神,讓人不適:“嘖嘖,瞧你手上還戴著戒指,你在外麵包養顏夏,你老婆知道不?”
向來教養極好的司徒先生,被裴夫人這話給氣的夠嗆,臉色漲紅:“這位女士,請你注意你的言辭,否則我可以起訴你。”
“起訴唄,不想你跟顏夏醃臢事給鬨大,你就儘管找律師起訴我!”裴夫人嗤之以鼻:“我看你就是被我說中心虛了,狗急跳牆!”
“吳翠花!”
顏夏緊繃著嗓音,昭示著她即將壓不住的怒火:“如果你繼續在這裡鬨事,我會選擇報警,到時候在你的圈子裡鬨大,可彆怪我。”
裴夫人卻更在意顏夏當眾喊出她的本名,是她最大的恥辱,整個人頓時像瘋了似的衝過去要打顏夏:“你喊我什麼?找死是吧!”
關鍵時刻,司徒先生擋在顏夏跟前:“這位女士,請你冷靜……”
啪!
狠狠地一巴掌,就打在司徒先生的臉上。
顏夏瞳孔猛顫,第一時間讓人帶司徒先生到附近的醫院:“驗傷,必須要驗傷,平白無故打人,跟瘋狗似的。”
裴夫人打錯人,但也隻是心虛一瞬。
“那關我什麼事,如果不是他非得衝過來,我能打到他?不過他這麼護著你,你們倆肯定有一腿!”
“我已經把你說的話都錄音了。”顏夏拿著手機,冷著臉:“等著收律師函吧。”
裴夫人瞪大眼睛:“好你個小賤人,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當初如果不是我允許,你能嫁進來裴家?不知道感恩的東西!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
也就是這時候,警察及時趕到:“住手,全部住手!”
事情最後還是鬨到了警局。
剛休息一會的裴知韞,接到電話,不得不拖著難受的身體趕過來,得知事情的全過程,他氣的不行。
他媽哪裡是去給他找顏夏要方子,而是去給他拉仇恨。
“阿韞,你來的正好,顏夏這小賤人張嘴閉嘴就要告我!”裴夫人像是找到主心骨,立馬跟裴知韞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