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鳴人便勇蓋山河,所以必勝。
雙方蓄勢待發。
君麻呂咒印豎列的慘白皮膚,從深處湧出暗沉的色澤,色澤越來越深,連人帶臉全被染成棕黑色。
紅眼影變黑眼圈,眉間紅點散做刷漆濃眉。
背後生長出六根象牙般的巨大骨骼,像翅膀一樣張開著。
“神賦予人唯一的自由,即是尋找自己人生的意義,我的人生在遇見大蛇丸大人的那一刻,就找到了意義。”
君麻呂如蠻牛奔跑,不再使用優雅的劍舞,踏地跳上半空,蓄力重拳朝鳴人打下。
速度力量,竟比剛才提升十倍不止。
鳴人立地對轟,“三萬匹查克拉!殺鯨霸拳!”
砰!
拳拳對轟,大錘砸鋼鐵,空氣震響一片。
君麻呂被打飛數米,鳴人雙腳微陷。
鳴人顧慮消散過半,在戰之前,他多少還有點警惕對方會整出什麼花招。
結果君麻呂來個加力量速度。
原在他看來對方就是個鐵塊烏龜殼,一身骨骼光是硬,現在變成莽王八了,伸出爪子要拍他。
“像你們這樣的,來多少老子打多少啊!”
刀插地,鳴人雙手螺旋丸衝鋒,衝向藥師兜。
他的戰鬥智慧告訴他,先殺脆皮。
嘭嘭嘭!
螺旋丸狂轟濫炸,不管威力,捏好就扔。
藥師兜拿起藥瓶又磕了兩顆,始終冷靜觀察著鳴人的動作,預判螺旋丸落腳點,每顆都極其靈活地堪堪避開。
他難以置信,鳴人的查克拉量竟如此誇張,要知道卡卡西一天隻能用四次雷切,而螺旋丸是同等級的消耗忍術。
縱使經他觀察土地岩石破壞程度,約莫雷切的五分之一,也不至於能像苦無一樣丟著玩吧。
君麻呂眼看鳴人轉移目標,頻繁向藥師兜進攻,平靜的臉上出現惱怒,因為那是他的老師。
可他一次次衝向鳴人,一次次被當蒼蠅拍飛,內臟都受到了嚴重損傷。
但他已是重病待死之身,自然不在乎,本次出來隻為替大蛇丸完成目標。
他痛恨自己的病,導致自己的身軀不能為大人所用,不能成為大人的一部分,為宏圖理想奉獻。
‘屍骨脈’的血繼界限,被他催動,凝聚,再凝聚,成骨細胞急劇合成纏繞右臂,最終形成近兩米長的螺旋鑽頭。
鋒銳,堅硬,超過自然存在的任何物質。
他的努力也沒白費,鳴人回頭,眼神淩厲地看向他。
藥師兜得以空閒,與君麻呂兩點一線,同時向中夾擊。
不遠處,蛤蟆文太和萬蛇打得震天響,地麵滾凹一層又一層,自來也和大蛇丸飛速結印,風火忍術席卷原野。
“君麻呂,我的好孩子,你會永遠活在我的心裡。”
君麻呂似乎聽見了呼喊,血管暴起麵容露出虔誠的安寧,“我一共有五種劍舞,前四種已沒必要用出,最後一舞,屍骨脈·草蕨之舞!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是你爹啊!念叨沒完了還!”鳴人摩拳擦掌,雙臂查克拉翻湧,不再保護身體,儘數凝成地獄之劍。
君麻呂不僅不怒,神情竟榮寵至極,“真希望是事實。”
鳴人正色,“我已經明白你的信念。”
雙臂劍成,風屬性的查克拉卻好似冰晶般凝成實質,“下了地獄等一等,我早晚送大蛇丸去見你,來生讓他當你爹。”
君麻呂從容不迫地舉起鑽頭臂膀,查克拉以誇張到甚至超過鳴人的程度,覆蓋方圓視野。
藥師兜停止了移動。
鳴人的感知告訴他,那是生命力催穀而出,消耗生命的殺招。
他絕不能懈怠。
接著,一瞬間,火圈熄滅,天地黯淡。
蒼白骨骼如樹木般迅猛鑽出土壤,野蠻生長為密密麻麻的皚皚白骨森林。
鳴人一躍而起,雙臂揮舞,地獄之劍在空中縱橫,劍劍斬斷圍刺向他的剛硬骨樹。
而這些骨樹隻是前奏,鳴人很清楚,真正的殺機,來自背後!
他轉身,雙臂交叉高舉。
隻見最粗壯的骨樹樹乾上,君麻呂披頭散發,裸露的上肢憑空長出。
鋒利的螺旋鑽頭,裹挾全部生命的重量與力量,貫穿向鳴人的頭顱。
“大蛇丸大人!”他滿懷信仰,用最後一腔氣嘶啞呐喊。
快,硬,避無可避。
麵對豁出性命的最強殺招,屍骨脈的最硬骨鑽,鳴人可以阻擋嗎?他如何阻擋?
答案是強!答案是上!
不可以也可以!
智慧在此刻化作靈光,化作他雙臂的無雙劍舞!
他的感知,他的眼,他的查克拉!
猶如洞徹物質般,便在螺旋骨鑽中看見了一道道查克拉與骨之間脆弱的微小連接點,看見了破綻!
“查克拉轉動四萬匹!地獄風暴劍!!”
生死一線,劍氣暴風盤削骨鑽。
無比的利,無比的準。
鳴人他的反應已操控不清動作,千萬次揮劍的本能帶動他的臂膀,肩腰。
在短短的交擊瞬間,在骨鑽貫穿他眉心前,揮出了不計何數的劍。
鑽鋒停於眼前三寸,劈嘭一聲破響。
密度不知超越鋼鐵多少倍的螺旋骨鑽,碎做一根根曲折骨骼,無能墜落。
而操控這一擊的人,君麻呂,灰發下的眼瞳睜得滾圓,人早已死了。
拳臂仍在往前送。
鳴人雙腳踏點兩根骨刺,雙手微微顫動,皮膚毛孔穴竅,都因短時間的劇烈查克拉噴薄,刮得赤紅。
如被千百火針灼刺,再冰凍麻木。
無一秒停歇,詭譎的偷襲已然到來。
藥師兜握持斷骨鋒尖,從後背捅向鳴人心臟。
鳴人已來不及轉身,左手反折後擋,在骨刺穿透手掌,剛刺入肋骨中間時用力抓握。
觸感光滑,堅硬。
同時用力一推,轉身脫離。
但他的左手已無知覺,被查克拉手術刀切斷了肌腱。
藥師兜冷靜非常,一刻不為君麻呂的死悲傷停滯,緊跟跳起,骨刺釘殺向鳴人喉嚨。
“螺旋丸!”鳴人右手凝聚螺旋丸丟出。
藥師兜避開,“沒用,我能預判你的……”
嘭!
已飛過的螺旋丸擊中他側腰。
“真是,惡心。”
藥師兜被擊歪一段距離後再度追殺,陰愈傷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傷口。
而這一個空隙,鳴人已調整好姿勢,僅剩的右拳握緊,怒目獰吼道:“你以為,你能殺死我嗎?!”
說著,便踏步,欲再戰。
藥師兜不理解,更不信,他滿狀態,還收不掉一個殘血?
而這時,骨林邊緣忽然爆炸,巨大的動靜宛如一頭巨獸在摧山撞林。
綠袍涼鞋鮮紅指甲的女人大力騰跳,眉眼儘是英氣。
“哪有讓一個孩子保護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