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睡得很沉,一覺醒來天是暗的,窗外雨水打在遮陽棚上,滴滴噠噠響。
病房內沒開燈,抬頭看了看,卡卡西和佐助正躺在他左右病床。
他動手握拳,用力再握拳,力氣已恢複了不少,使他心安。
虛弱對他而言是世上最恐怖的事,意味著隻能被動地接受身邊發生的一切。
而隻要能站起來能動,往哪走,如何選擇,便都由自己決定,好壞結果通通承擔便是。
鳴人盤膝坐正,內觀己身,體內瘡口已恢複了五六成。
唯有承擔查克拉最多的心臟,以及幾個大穴竅破損嚴重,還未完好。
他調動自身查克拉,主動重組細胞,代謝加速,體溫緩緩升高。
不知不覺便已天明。
“鳴人,你醒了。”春野櫻抱著一束三枝水仙走進病房,分彆插進花瓶。
她身後是山中井野,將一束波斯菊立放在佐助床頭櫃。
井野母親開的花店,春野櫻來買花時她正好閒坐在前台,便一起來了,畢竟她也喜歡佐助。
此時見鳴人竟在一間病房,不免有些尷尬,身為同學來看望卻什麼都沒帶。
但她大方地笑著揮手,“嗨!鳴人!原來你也在住院,小櫻沒和我說,我還以為隻有佐助。”
鳴人睜眼,透徹的天藍眼眸瑩光流動,寬鬆的藍條紋病號服穿在身,看著沉靜又神秘。
“嗨。”
井野不禁疑惑,鳴人以前長這樣嗎?
她對鳴人的初印象是調皮的吊車尾,二印象是中忍考試的霸道狂人,此時卻又覺得不太對,如同成熟大哥。
好像都是,又都不全麵,讓她心生好奇。
春野櫻的臉上沒了往日活潑,一個班除了她都傷躺在床,兩個昏迷不醒。
她對井野說:“送完就走吧,佐助還在休息,醒了我再通知你。”
井野搖頭,淡金色馬尾與劉海左右擺動,湊近春野櫻耳邊說:“我要看著你!免得你對睡著的佐助做不該做的事!”
春野櫻橫了她一眼,坐到鳴人床邊座椅,還未說話,井野也拉了張椅子過來。
“鳴人同學,是什麼樣的敵人把你們傷成這樣啊,你和佐助還有卡卡西老師都那麼厲害。”
春野櫻瞪道:“你問那麼多乾嘛!”
“兩個叛忍。”鳴人看向佐助,不禁想起宇智波鼬,整場下來都站著沒動過手的男人。
僅憑那古怪的寫輪眼,瞬間讓卡卡西和佐助失去戰力。
這時,窗戶忽然被拉開,自來也蹲在窗沿揮手笑道:“女孩們,你們好啊。”
井野本能後仰躲避,“這位大叔是?”
春野櫻揮手,“自來也大人,鳴人師父。”
井野震驚地上下掃視眼珠,“木葉傳說三忍之一自來也?”
“嘻嘻。”自來也咧開張大嘴,“沒錯,正是本仙人!”
井野不由再度對鳴人改觀,竟被傳說三忍收為徒弟,身份地位,相當於直接到了木葉最頂級的一代,和四代火影同輩。
自來也笑道:“打擾你們了,我有點事需要帶鳴人去做。”
春野櫻:“可鳴人的傷……”
“不礙事。”鳴人翻身下床。
“包我身上,有我自來也在,要不了多久鳴人就會完好如初。”
話罷自來也一拍牆麵,黑色通靈術咒印釋放,大地一震,一隻比樓房還大的橙黃斑紋蛤蟆落在後院。
自來也後跳落在蛤蟆頭,鳴人也一踏窗沿跟上。
望著鳴人背影,春野櫻落寞難言。
井野似察覺到什麼,問道:“和他跟佐助做同伴,肯定很有壓力吧?”
春野櫻點頭,又搖頭。
——
——
大蛤蟆一跳數百米,每掌落在街區空地,自來也和鳴人穩穩坐在頭頂。
“抓捕你的組織叫曉,目標是你體內的九尾妖狐。”
“猜到了,畢竟我身上也沒啥值錢東西。”鳴人又問:“怎麼才能弄死他們?”
“哈哈,等你實力和我差不多強,我們可以試試。”自來也的神情罕見嚴肅,“但現在,我們需要用智慧行動。”
鳴人點頭,“幾成智慧?”
自來也鄭重道:“九成。”
鳴人心下一凜,“要這麼多?”
“嗯。”自來也撓著頭發說:“畢竟不止曉,還有大蛇丸,木葉目前唯一會出手的影級戰力,就我一個人。”
鳴人不由想起那所謂的暗部首領和兩個顧問,一股暴躁氣起,但已經開始運轉的大腦強製冷靜。
蛤蟆停在村外森林,自來也繼續說:“三代去世,顧問們舉薦我擔任火影。”
“你肯定拒絕了。”
“哈哈,還是你小子了解我,我自來也天性自由,還要遊曆世界找小姐們取材寫小說,哪有乾勁當火影。”
自來也眼看天,嘴角看地,“但火影必須得有人當。”
鳴人忍不住說:“不能不管嗎?我和你一起遊曆,我不信木葉會垮。”
自來也大手拍在鳴人肩膀,笑道:“木葉繁榮穩固時,我可以瀟灑放縱,但現在情況危急,我做不到看著不管。”
鳴人無言,他能理解這種感情,就如他對天國。
或許在他眼裡木葉渾濁不堪,但對自來也卻是許多記憶的承載處。
他正色問:“你準備怎麼做?我能做什麼?”
自來也抬臂,指向遠方青翠山河,“三忍除了我和大蛇丸,還有一個女人藏起來了,你和我一起把她找回來。在找她的這段時間,我會把我掌握的忍術全部教給你。”
鳴人心知,這是自來也要貼身保護他,“那女人很強嗎?”
“非常強,她可是初代的孫女。”自來也一想到就笑了起來。
鳴人的智慧,讓他很難將希望寄托在一個老女人身上,“那她為什麼離開木葉?”
自來也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她男朋友戰死了,因此患上了嚴重恐血症。”
鳴人皺眉,“還有彆的原因嗎?”
自來也抱臂閉眼,“親弟弟也死了,祖父,二祖父都是為了保護木葉犧牲,她是千手一族僅剩後裔了,至今未婚。”
鳴人越聽越不對勁,“所以你想把她喊回來繼續為木葉犧牲,讓她們家滅族?”
自來也一愣,連連擺手,“我沒那個意思。”
鳴人從未見過自來也以正經的神情談論一個女人,猛地湊近其眼睛,舉直雙臂揪住其衣領。
“你是不是想見她!在找借口!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