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陽將土獵槍直接握在了手裡,然後貓著腰,就朝著前方摸去。
走了不到四五分鐘,陳光陽透過林子,就看見了前麵的樹林之中,三個知青模樣的獵人背對著,手裡麵拿著砍刀,身上還有鮮血流淌。
地上躺著三隻青皮子。
遠處還有幾隻青皮子正在圍繞他們正在繞圈兒。
在東北,青皮子就是狼。
這玩意兒最講究群攻,而且報複心極強,這三個知青手裡麵隻有一把獵槍,很明顯是被青皮子給圍住了。
陳光陽立刻換了個角度觀察了起來。
走了沒有幾步,陳光陽很快就發現了那狼王的存在。
青皮子狼王明顯比其他的同伴大了一圈兒,身體繞在了其他青皮子的後麵,躲避著知青獵人手裡麵的那一杆獵槍。
陳光陽計算了一下距離。
他和狼王目前的距離足足有七十米左右,而手中的這一杆老獵槍有效的射程隻有四十五米,過了五十米彈道就已經歪的不成樣子了。
但是如果這時候再貼近一點,很明顯會被這幾隻青皮子給發現。
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陳光陽深呼吸一口氣,屏息凝神,慢慢的抬起來了土獵槍,瞄準了那一隻狼王!
將近七十多米的距離,再加上是黑天,所以陳光陽隻能影影綽綽的看到狼王一點點痕跡。
陳光陽知道,他自己隻有一次機會。
屏息凝神,陳光陽仿佛又回到了在西伯利亞沒日沒夜練槍那時候了。
眼睛眯起,看著那狼王正好一個側身。
陳光陽一下子就扣下扳機。
槍管中噴出藍色的火焰,陳光陽隻覺得手心震動,抬起頭,就看見了那狼王瞬間就被打倒在地了。
陳光陽眼疾手快,立刻撥開麵前的樹枝,朝著前麵狂奔了過去。
奔跑的時候,顧不得樹枝抽在自己的臉上,抬起土獵槍,第二槍再次激射而出!
那狼王剛要掙紮起身,卻被陳光陽第二槍再次擊中。
青皮子狼王發出幾聲嗚咽,瞬間倒地不動,其他的青皮子立刻夾著尾巴做鳥獸散。
陳光陽沒有放鬆警惕,當即給土獵槍重新上好了子彈,看著左右,一點一點的走了過去。
踢了一腳青皮子狼王,陳光陽發現這青皮子狼王已經死透透的了。
當即看向了那三個知青模樣的獵人。
“謝謝啊大哥!”手拿獵槍的那個獵人明顯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陳光陽一槍解決掉了狼王,那他們今天真的有可能交代在這裡!
陳光陽沒有多說話,看了他們三個一眼,就低頭撿起來了之前被他們砍傷的青皮子屍體。
他們一共乾死三隻青皮子,再加上那一頭狼王,陳光陽將四個青皮子全都捆在一起,打算背在身後。
“你乾什麼!這幾隻青皮子是我們打死的!”
其中一個知青模樣的人皺眉說道。
陳光陽眯起眼睛,扭過頭看了一眼他。
黑夜之中,陳光陽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再加上冷漠的眼神,給了這家夥無形的壓力。
但他明顯有些不服氣,抬起了手中的砍刀指向了陳光陽:“怎麼?你以為你打傷了狼王了不起啊?我們三個人,你就一個人,你以為我怕你啊?”
這話一說,手拿獵槍的那個知青獵人頓時扭過頭:“王錚,閉上嘴!”
然後開口說道:“山上獵人性命危急的時候,被人救了,手中的獵物都要給對方,這是規矩!”
那王錚明顯不以為然:“大哥,那可是三隻青皮子!什麼規矩不規矩的,現在咱們三個人……”
砰!
沒等王錚說完話,陳光陽手中的土獵槍就響了。
王錚手裡麵的砍刀瞬間就被打飛了出去,打著旋兒,直接插在了一旁的樺樹枝乾上。
陳光陽目光轉過頭,看向了手拿獵槍的那個獵人:“你教訓他,還是我來教訓?”
陳光陽的話語說的很輕鬆,但王行卻是聽見了陳光陽話語裡麵的不容置疑。
沒有猶豫,將手中的獵槍放在了雪地裡麵。
然後走到弟弟王錚麵前,抬起手,就是幾個大耳光抽了出去。
啪啪啪!
耳光聲音啪啪作響,陳光陽掃了一眼這三兄弟,背著青皮子直接就下了山。
本來還想要護送他們一段的。
但那家夥的話惹得陳光陽不高興,所以就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了。
等到陳光陽走遠之後,王行這才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王錚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的大哥:“大哥,咱們三個人,為什麼怕他啊?”
一旁的王家老二搖頭說道:“咱們三個手裡就一杆槍,人家想要弄死咱們哥仨,比弄死那個青皮子王都要簡單。”
王錚瞬間說不出來話了。
倒是王行開口說道:“記住這個教訓,如果不是他出現,咱們仨現在早就喂了青皮子了,這是咱們救命恩人!”
“行了,咱們先下山,回到知青點吧!”
陳光陽很滿意今天晚上的收獲。
不到一個小時,就弄了四個青皮子回來,著實是有些走運。
很多人都說,青皮子不好吃,口感柴腥。
其實不然,狼肉和狗肉味道差不多,在這個年月,正是頂好的好東西!
狼皮更是比麅子皮還要貴!
隻不過那三隻狼皮身上全都是傷痕,皮毛已經不值錢了,這讓陳光陽有些遺憾。
連夜將青皮子扒皮,然後留下來了兩條狼王的大腿,陳光陽將剩下的肉放在水缸裡麵,又燒了一遍火炕,這才躺下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亮,陳光陽就聽見了二埋汰拍著大門,“光陽哥,光陽哥!”
陳光陽打開門,就看見了二埋汰手裡麵提著四個柳條編織的筐,筐裡麵還細心的鋪上了一層塑料布。
二埋汰一臉邀功:“咋樣!這筐弄得不錯吧!”
陳光陽豎起來一個大拇指:“不錯!有了這家夥,就能裝足夠的魚了!”
“等我一下!”
陳光陽扭過頭,將十多盆豆芽重新過上一遍水,然後和二埋汰推著自行車就走了出去。
兩個人的心情都有些興奮,畢竟他們下了那麼多的漁網。
尤其是二埋汰,已經腦補賣了魚之後,分完了錢去牌桌上狠狠的壓上了一把!
來到了江岔子,兩個人一人一個冰鑹子,直接就開始開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