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典型的農家,院子的地麵是夯土,連磚都沒鋪。
讓陳陽他們震驚的是,西廂房的牆上居然掛著一個血淋淋的狼頭!
那血跡才剛乾,看樣子被殺沒多久,可能就是昨天的事。
“咱這位三舅姥爺,是乾啥的?”陳陽問道。
張華撓頭:“這個我也沒問啊,就聽說快八十了,這麼大歲數還能如此勇猛嗎?”
“不光是勇猛吧?”
陳陽苦笑:“這狼好像也是保護動物了,腦袋就這麼掛在外麵,也不怕被抓?”
“可能歲數太大,沒法抓吧?”
張華乾笑,衝著正房喊道:“有人嗎?”
屋裡沒有回應。
又喊了一聲,房門才被推開,一個皮膚黑黑的老人走了出來。
滿臉的褶子,頭發雪白,但身材卻挺高大,而且目光如電。
“你們找誰?”
老人聲音洪亮,隻是問了一句,就感覺像放炮似的!
“舅老爺,我是柱子的朋友,他前兩天不是來看過您嘛,聽說還惹您生氣了,我是來替他賠禮的!”
張華說道。
陳陽聽了無語,心說你真是滿嘴跑火車,賠禮哪有空著手來的?
你但凡拎箱核桃奶也像點樣子啊!
於是連忙跟著道:“另外就是,想問問您老家裡的藥材賣不賣,價錢好說!”
老人看看門口這三個小年輕,猶豫了一下道:“進屋來說吧!”
三人這才推開籬笆門,邁步進了院子。
跟著老人進屋後,張華一下瞪圓了眼睛:“臥槽,鹿角,鹿鞭,那是”
陳陽看他一眼:“你要不去院裡等著吧?”
張華立刻閉了嘴。
陳陽看看屋裡櫃子上擺著的東西,忍不住好奇道:“老爺子,您是打獵的?”
“差不多。”
老人點點頭:“農閒的時候會進山去待個幾天。”
他給三人拿過塑料凳子,接著問道:“你們想買藥材?”
“嗯。”
陳陽應了一聲:“放心,隻要是好藥材,價錢不是問題!”
“等著。”
老人轉身去了對麵的屋裡。
片刻之後又回來,手裡多了個挺大的塑料袋。
解開之後,裡麵還有一層牛皮紙,揭開又是一層塑料袋。
等都打開了,老人笑了笑:“看看吧,知道這是什麼不?”
如此重重包裹的,不過是三塊乾巴巴的東西,有一塊上麵還滿是絨毛。
張華跟江月看的一臉懵,根本不知道是什麼。
而陳陽拿起一塊聞了聞:“這麝香不錯啊!”
“嗯,識貨!”
老人讚許的點點頭。
“這兩塊”
陳陽拿起來仔細看了看,有些拿不準:“狗寶?”
“算是!”
老人點點頭:“但不是狗寶,是狼的!”
“哦”
陳陽恍然,接著一臉驚訝:“能找到這個,運氣可是真夠好的!”
“你小子不錯,懂行!”
老人一臉讚許,接著二話不說,轉身又去了對麵房間。
“陽哥,這三塊乾巴巴的東西值錢不?”
張華壓低了聲音問道。
陳陽點點頭:“光是這一塊狼寶,就能買一百輛你開的那個捷達!”
“那是多少”
張華掰起了手指頭,隨後愕然瞪圓眼睛:“三十萬?”
“不止。”
陳陽笑了笑:“這玩意兒可遇不可求啊!”
說完問道:“對了,那個柱子打算多少錢買老爺子的藥材?”
“額”
張華尷尬:“他來的時候跟老頭說,大家都是親戚,一千塊拿走算了,給他個麵子”
陳陽聽了無語:“沒挨揍算便宜他了!”
“我也是那麼說的,為此還特意好好給他們上了一回課,跟長輩講麵子,挨踢都活該!”
張華說道。
老人這次去的時間有點長,三人待著無聊,尤其是江月,起身就直奔了櫃子。
“你可彆亂動,那些也都是好東西。”陳陽提醒道。
“用你說?”
江月白了他一眼,然後一看旁邊有個大號的玻璃桶,裡麵亂七八糟的泡著什麼,看樣子應該是藥酒。
一旁正好有杯子,她直接拿著就接了一小杯。
“哎,姐你彆亂喝!”
張華的話沒說完,江月就仰頭喝光了,然後咂咂嘴:“沒啥味兒?”
說完又倒了一杯。
這杯子不大,裝滿也就一兩的樣子。
結果兩杯下肚,江月的臉就肉眼可見的泛了紅。
還挺好看的。
張華無語的看向陳陽:“哥,你也不管管她!”
“我管得住麼?”
陳陽聳聳肩:“本來她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兒的!”
“也對”
張華無奈的歎口氣:“姐,彆喝了,等下你再喝多了!”
“看不起誰呢?”
江月瞪了他一眼,又倒了一杯。
剛喝完,老人拿著個長條形的東西進了屋,隨後鼻子動了動就看向江月:“你喝我的酒了?”
“嗯,嘗嘗。”
江月自來熟似的,接著道:“味道一般。”
老人放下布包:“喝了多少?”
“才三杯,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江月嘟起嘴:“心疼了啊?”
“我平常一天隻敢喝一杯,還得分成兩次,你這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老人上前搶過她手裡的杯子:“看你的造化吧!”
“啥意思啊三舅姥爺,我姐不會有事吧?”
張華急的站了起來。
“不好說。”
老人搖頭:“這三杯酒下去,老虎也受不了!”
“切,開什麼玩笑,當我”
江月一臉不服氣的起身,話還沒說完呢,直接向前栽倒!
幸好陳陽眼疾手快的起身扶住,不然這一下直接拍在地上,她鼻子非塌了不可!
此時的江月已經暈過去了,張華急的直跳腳,這就要去開車過來把人送醫院。
但陳陽卻給江月號了一下脈搏,然後說道:“不用,酒勁兒太大了而已,她沒事。”
“真的?”張華將信將疑。
陳陽抬起頭:“我你還信不著?”
“哦,好,那就好!”
張華鬆了口氣。
那老人看陳陽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小夥子,你怕是不知道我那酒是拿啥泡出來的吧?要是知道了,恐怕就不敢說的這麼肯定了。”
“我知道,這酒裡起碼有四種劇毒之物。”陳陽說道。
“哦?”
老人愣了一下,拉過凳子坐在了他的身邊:“年輕人可以啊,那你說說,這丫頭是怎麼了?”
“相衝了!”
陳陽一笑:“女性體質屬陰,原則上陰陽互補,可這藥酒中的至陰之物太多了。”
“不錯,不錯!”
老人聽了喜笑顏開:“這麼說來,我把家底交給你,也算是找對人了!”